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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了也尷尬,一屋子都是王爺貝勒爺,其他人來了見人就得請安,沒勁得很。 “三哥,三哥三哥,您別作詩了,弟弟這府上匾額院名兒都夠了?!币蛔雷有值?,上有哥哥下有弟弟,胤祐夾在當(dāng)中間哥哥讓喝的酒不能推,弟弟敬的酒也沒法讓,剛開席不多時就有點(diǎn)喝多了,正好碰上胤祉又詩興大發(fā),實(shí)在忍不住叫停。 他這么一說,一桌子人笑得差點(diǎn)都直不起腰來,就前幾天在胤祺那兒,老三非要寫詩題詞,鬧到最后老五府上連廚房院門上都得了塊匾額,酸得老五這幾天懶得搭理老三,看著他就繞路。 兄弟們鬧得正高興,一桌子最大的直郡王坐了沒多久便起身要走。這大哥比兄弟們大不少,威望也重,他要走誰也不敢攔,胤祐起身把人送出門口,看著人上了馬車才轉(zhuǎn)身進(jìn)門。剛回屋坐下沒兩句話的功夫,府里的長史就顛顛的進(jìn)來,“爺,太子到了?!?/br> 一聽這話,兄弟們相視兩眼難免拘謹(jǐn)起來。感情直郡王走這么早,是掐著時間算的啊。這兩個哥哥,一個占著長一個占著嫡,小時候這些弟弟們就只能眼巴巴看著倆大的跟在皇阿瑪身邊?,F(xiàn)在大了哥哥們掐起來了,還是只敢看著,誰都不敢摻和這趟渾水。 太子過來沒見著要見的人有點(diǎn)失望,坐下寒暄兩句,喝了幾杯酒就也走了。如今朝中都在傳皇阿瑪年后要再征噶爾丹,帶兵一事老大最在行,這些天皇阿瑪也數(shù)次召見他。太子這回過來,就是想套套他的話。 前兩次出征自己都只能留在京城,說得好聽叫監(jiān)國,說得不好聽就是怕自己這個太子折在半路而已。太子思來想去的不甘心,別的地方又打探不到消息,這不就只能往胤褆身上下功夫。 前邊直郡王和太子這么王不見王,東院玉玳也沒好到哪里去。先把大福晉給送出門,話還沒說得兩句,又把太子妃給迎進(jìn)門來。 “上午宮里有些事兒耽誤了,來晚了弟妹可別怪罪。”太子妃石氏,出了名的端莊賢惠,說話辦事禮數(shù)周全。就是嫁給太子之后好像一直不得寵,太zigong里一個接著一個進(jìn)人,現(xiàn)在還傳出來太子好男色的消息。只有太子妃獨(dú)守中宮半句多話都沒有,看戲的人也不知這是真賢惠,還是打落了牙往肚里吞。 “太子妃這話說得,我都要臉紅了?!碧渝矝]待多久,露個面意思到了,很快就走了。送走太子妃玉玳就把人往后院領(lǐng),花園里擺著戲臺,一左一右爺們和福晉們各占一邊,胤祐那邊好像還在喝酒,反正都喝得有點(diǎn)多了,在人前人模狗樣的爺們這會兒吵鬧得不得了,幾個福晉都不往那邊去。 戲班子誰家府上都養(yǎng)著,給貴人們唱戲戲班子不敢亂來,有些取樂的橋段不能污了貴人的耳,聽來聽去都是那些龍鳳呈祥家宅平安的戲碼,越聽越?jīng)]勁。 玉玳在聽?wèi)虻臎鐾だ飻[了張桌子打馬吊,后邊還有個長榻,想打牌的打牌,想休息的休息,榻上的小幾還擺著話本子。若不是還是被條件限制了,玉玳真能弄個古代版娛樂中心出來。 有了能玩兒的東西誰還聽?wèi)虬?,沒多久這邊的笑鬧聲傳到爺們那邊,鬧得人只覺得臺上唱的更沒滋味了?!白?,咱們也過去瞧瞧?”說話的是胤祐,今兒他是主人家,他說什么其他人哪有不點(diǎn)頭的。 這么多爺們突然湊過來,福晉們剛開始多少還有些不適應(yīng)。雖說都是大伯小叔子的,但真論起來平日里見面的時候少之又少。不過打牌嘛,站在旁邊看的看上兩把就手癢,不好意思搶女人們的位置,這些貝勒爺干脆就湊在身后當(dāng)起狗頭軍師來。 “嘿,怎么打這張,會不會?”三福晉打個五萬,三爺指手畫腳恨不得把牌拿回來重打。坐在三福晉對面的是四福晉,四爺?shù)故呛门破?,坐在四福晉身后什么話都不說,就是手里那扳指轉(zhuǎn)得飛快。 五福晉手氣好,已經(jīng)贏了不少,五爺不怎么會這個干脆倒在榻上隨手撿了個話本子翻開看。五爺漢文差,一頁這種大白話的本子,半晌都不見他翻頁。 好幾個福晉只有八福晉沒上桌,郭絡(luò)羅氏性子傲,在喜歡她的人眼里是金貴,不喜歡的瞧著就是矯情。她不愿意跟妯娌們玩鬧,只一人獨(dú)坐在旁,眼睛看著戲臺上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八爺現(xiàn)在還不是日后那個溫潤如玉的八爺,頂多也就是比其他兄弟跟文秀些,這會兒正老老實(shí)實(shí)陪著郭絡(luò)羅氏,任誰瞧了都得贊嘆,真是好一對璧人吶。 胤祐喝得醉醺醺的靠在玉玳椅背上,剛開始還時不時的插幾句嘴,被玉玳回頭瞪了兩眼就不做聲了。許是真喝多了,打了幾圈牌,玉玳就覺著自己背后突然被砸了一下,緊跟著響起不大的鼾聲,差點(diǎn)把玉玳都逗笑了。 “全安全平,趕緊把人扶回去?!焙攘司瓶刹桓易屗瓦@么睡著,玉玳小聲吩咐奴才把人攙回去,自己卻沒挪窩。剛剛看了一眼就看出來一桌子人正在興頭上,自己這做東的可不能掃興。 “要不說還是咱們七弟妹會玩,在宮里的時候就總能搗鼓出新鮮玩意兒,現(xiàn)在這擺酒請客都比咱們辦得熱鬧?!睕鐾だ锏呐凭钟l(fā)熱鬧,臺上唱戲的吊足了嗓子也沒用。幾個角兒在臺上唱著唱著氣兒都短了,五爺隨便抓了一把榻旁準(zhǔn)備的金瓜子兒往臺上一拋,臺上的聲音才又敞亮起來。 就這么玩著鬧著,直到看著太陽西斜了,這才意猶未盡的散了牌局?!敖駜和娴猛纯?,以后咱們做東請客可別干坐著聽?wèi)蛄耍@么著多好玩啊?!彪m說三爺討厭但是三爺在打牌一事上還是挺厲害,有他在后邊指點(diǎn)三福晉今兒贏了不少。 五福晉聽了這話一邊點(diǎn)頭一邊往死了掐五爺,五爺不會就沒往跟前湊,除了玉玳其他兩家都是雙人作戰(zhàn),四爺雖不做聲,但他干脆直接上手,打哪張留哪張四福晉都聽他的。所以今兒就屬五福晉最后輸?shù)枚唷?/br> 這樣無傷大雅的笑鬧誰也不當(dāng)真,玉玳把人一家家的都送走之后,關(guān)上門來才垮了肩膀,慢慢往回走。這新修的貝勒府到底和阿哥所那小院子不一樣,從二門到東院,玉玳都走了好一會兒才到。 進(jìn)屋的時候胤祐還沒醒,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睡得正香,直到晚膳都上齊了,這邊才悠悠睜眼。玉玳回來之后也靠在床上休息,這會兒胤祐迷迷糊糊抱著她的腰肢不放,跟個小狗崽一樣把臉埋在她小腹處蹭來蹭去。 “我們這就算真出宮了?!边@話說得半是失落,半是委屈。哪怕知道總有分府另過的一天,但真到了這一日心里還是不得勁。出了宮,就算是離那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更加遠(yuǎn)了,都是一個阿瑪生的,哪能心里半點(diǎn)想法都沒有。 ☆、第七章 “出宮好啊,出宮了咱們想做什么都自由了,這也就是夏天過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