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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br>君律試著在地上轉了轉腳,果然感覺好多了,再低頭看去,腳踝也沒之前那么腫了,只是還有點紅。姜源措手不及,吶吶道:“這就好了?”那老頭兒之前說得那么嚴重做什么,差點沒有嚇死他。君律原想客客氣氣道個謝的,轉念卻道:“看不出來嘛,手藝還不錯。來人,給我重賞!”君律都這樣說了,姜源也不好再抱怨什么,老大夫又說了些注意事項,就笑著下去領賞了。腳傷處理好了,祁東瑞叫人準備的酒菜也端上來了,菜色豐富地讓姜源和君律眼神一亮。但是姜源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他明明饞得口水都要滴下來了,嘴里卻是滿不在乎地說著:“小朋友,過來嘗嘗,到易州好些天了,我還沒有吃到幾樣好吃的呢。”祁東瑞沒有出去的時候,姜源和君律都吃得比較矜持,還邊吃邊抱怨,說這里不好那里不對。可等祁東瑞出去后,兩個人就開始大開殺戒了,夾到什么是什么,一點都不挑剔。匆匆填飽了肚子,君律一臉歉疚地嘆氣道:“想想外面那些人,還真不是滋味?!?/br>姜源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抓緊時間好好養(yǎng)傷,有什么事等世伯回來再做商議?!?/br>王安元演戲演足了全套,本錢下得實在夠大,君瀾能不能看穿暫且還不好說。而且君瀾就是看清楚了王安元的真實面目和易州的實際情況,他又能有什么對策,姜源心里也是沒底的。發(fā)生在易州的一切只要報到渝京,王安元和他下面大大小小的官員就全玩完了。這個所謂的“完蛋”可不是虛指,那是切切實實要牽連九族的,代價不可謂不慘痛。正是因為想到了這點,姜源才會那么不安,換成他是王安元,肯定也要負隅頑抗的,因為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不過姜源把自己的情緒掩飾地不錯,他不像君律跟著cao心不好好休息。然而姜源能想到的,君律怎么可能想不到。想辦法瞞過君瀾是王安元等人的第一手安排,成功了自然皆大歡喜,可要是失敗了,他必然還有第二手準備,那就是拖君瀾下水。易州的水太深了,牽扯到的人也特別多,別看王安元是易州刺史,可君律知道,他未必就是這個團體的核心人物。在王安元之前,易州有好幾任刺史是進了京的,這些人是天然的利益共同體。為了保住自身利益,他們肯定會拼命地拖君瀾下手,只有欽差大人也同流合污了,這件事在皇帝面前才好交待。可要是拖不動……君律不信王安元等人沒有這方面的考慮,那大概就要兵戎相見了。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現(xiàn)在是地頭蛇拼了命想要活下去,肯定會不擇手段放手一搏的。君瀾是奉旨前來賑災的,只帶了隨行的侍衛(wèi),又沒有帶兵前來,真要雙方對上了,他們毫無優(yōu)勢。君律的身體累得很,躺到床上就一動不想再動,偏偏腦子里又是鬧哄哄的,各種想法來來去去,鬧得他根本睡不著。“你怎么還不睡?等世伯回來了,你想休息只怕都不行了。”昨夜他好歹睡了小半夜,君律幾乎是一夜未眠,姜源見他睜著眼睛望著床帳,就低聲催了句,“要不我去外面,就不打攪你了?!?/br>誰知君律轉過身來,幽然道:“我睡不著,你過來陪我躺會兒?!?/br>姜源愣了愣,詫異道:“有我陪著你就能睡著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本事?!彼捠沁@樣說,卻是沒有再往門外走了,而是轉過身,走到了床榻邊上。君律把自己挪到了床鋪靠里的位置,指著外面的空位道:“站著干嘛?還不上來?”姜源按捺不住,撲哧一聲笑了,笑過方彎腰脫了靴子,和衣在君律身旁躺下了:“小朋友,現(xiàn)在可以乖乖閉上眼睛了嗎?”真是的,君律這是哪里不對了,以前從沒見過他這么黏人。姜源不知道,君律的自責之情是在見到易州的實情后加深的。以前君律還可以安慰自己,易州地動的人員傷亡不算太大,他的身份又的確不方便提前說出易州會發(fā)生地動這樣的事,這才選擇了閉口不言,誰曾想到……易州的這場地動并不簡單,而且是典型的人禍大于天災。很多人沒有直接死于地動,卻死于后來的饑荒和瘟疫,這是原來的君律不知道的,也是現(xiàn)在讓他感到極度不安的。身邊多了個熟悉的心跳和氣息,君律莫名感到安心了不少,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姜源一眼,緩緩合上了眼睛。“你還真是小朋友呀?睡覺還得有人陪你哄你?”姜源睡意全無,哪里躺得住,他側過身,微微撐起身體,帶著些許的好奇和寵溺打量起了君律的睡顏。只看臉的話,君律臉上真的還有未脫的稚氣,可他醒著的時候,眼神太過清明深邃,那不是孩子會有的,再加上個子也不算低,很容易就會讓人忽略他的實際年齡。可一旦睡著了,沒有眼神和表情的加成,君律看起來就很像是他這個年紀的小少年了。姜源以前從沒機會看到君律的睡顏,今天意外看到了,竟然還覺得很可愛。他輕輕伸出手,先是在君律微微鼓起的腮幫子上戳了戳,見君律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又在他鼻頭和額頭上點了點。君律還是沒有醒,只是嘴里意義不明地小聲咕噥了句什么,估計是不滿意姜源打攪他睡覺。姜源一時玩得興起,也不理會君律微弱地反抗,只是他剛俯下身去,君律突然就睜開了眼睛。姜源仔細想了想,他其實也沒打算要做什么,就是君律睜眼的時機不太對,兩人的唇角幾乎是擦著過去的。“你醒了?”姜源的話里透出莫名的遺憾,盡管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在遺憾什么。君律無奈地睜大眼睛,語調全無起伏地道:“我是不是打攪你的雅興了?”姜源還是小孩子嗎,沒事在他臉上戳戳戳,他能睡著才是有鬼了,剛剛要是他不睜開眼,天知道他還想做什么。“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姜源很難得地語塞了,他該怎么向君律解釋自己的行為呢。躊躇須臾,姜源小聲道:“我就是突然發(fā)現(xiàn),你長得還蠻可愛的?!?/br>“然后呢?”君律面無表情地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