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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害怕,他是心里空蕩蕩的,難受的滋味難以言說。在君律身上蹭了蹭,姜源悶聲問道:“那些人后來找你說什么了?”“問我們的身份來歷目的,還威脅我們不許把這件事說出去?!本伤闶敲靼浊笆赖淖约簽槭裁床恢肋@些了,就跟易州的釀酒一樣,底下的人沆瀣一氣同流合污,完全就跟朝廷脫了節(jié)。“他們哪里來的膽子?”姜源猛然抬起頭,滿臉都是驚愕的表情。君律冷冷哼了聲,不屑道:“不把踩踏的事故瞞住,枯木逢春還算什么祥瑞?”鄧絳做官的才能平平,迎合神佑皇帝的心思倒是一流,不然就是要敲打皇子們,皇帝用誰不行,非得要用鄧絳。說到底,就是鄧絳這樣的官員最合皇帝的口味,像君瀾姜辰那樣的,用起來固然好用,就是不夠遂心。姜源目瞪口呆,簡直不知該說什么,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皇帝舅舅陌生到可怕。一直以來,神佑皇帝在姜源心目中的形象還是不錯的,哪怕他對姜家的針對越來越明顯??删驮趧偛?,姜源突然意識到,皇帝做的一切根本不是為了江山社稷,而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和控制欲。真正的明君圣主,哪里需要把朝臣當成棋子擺來擺去,擅長什么做什么不就好了。只有皇帝的控制力不足,才需要用權術來平衡朝局,可就是這樣,在姜源看來也是可以理解的。人都是有私心的,皇帝如此,朝臣也是如此,在合理的范圍內進行平衡,不失為君之道。可皇帝近些年是越來越聽不得忠言了,他就喜歡鄧絳這樣擅于阿諛奉承的。可現(xiàn)在看來,鄧絳就不是個心思用在正途的,若不是他整天熱衷于各種祥瑞,瑯琊就不會有移花接木的假祥瑞了。“他們想得倒美!”姜源決定了,把祥瑞造假和踩踏事故同時報上去,看他們還能怎么辦。君律微微苦笑,沒有打擊姜源的熱情,因為枯木逢春的祥瑞是假的,鄧絳明年的中書令多半是沒戲了??芍灰实圻h賢親佞的想法不改,早晚會有第二個鄧絳、第三個鄧絳的。皇帝當然不會改了,他登基三十多年,一步一步加強皇權,就是為了真正的惟我獨尊。兩人說了很久的話才睡著,再醒來已是下午了,君老爺子派人來傳話,讓君律和姜源去書房見他。作者有話要說:這是補的昨天的更新,今晚上要更古言,爭取能有二更~第80章仇人“怎么爺爺還要見我?不該是你們祖孫久別重逢訴衷腸嗎?我在旁邊杵著你們會不會不自在?要不你先過去,你們先聊會兒,我晚些時候再過來?可是這樣的話,爺爺會不會覺得我沒禮貌?”姜源剛睡醒腦子還有點迷糊,根本沒有聽清來人究竟說了什么,就只注意到君律點頭應是,說他們待會兒就過去。等到回過神來,他才有些后怕地瞪大了眼睛,噼里啪啦說了一長串。等姜源說完了,君律淡然一笑,慢悠悠地開口道:“阿源,爺爺多半是想見你,見過不過是順帶的。”雖說少有見面,可他和老爺子一直是有書信往來的,他以往從沒說過叫他回家的話。“真的?”姜源很意外,這和他的想象有點不一樣,他還以為他們祖孫要先交個心。“真的?!本烧f著起了身,“爺爺對學生很嚴格,對晚輩卻是很寬松的,你不用怕?!?/br>誰知姜源卻是問道:“爺爺還有別的學生?”他以為君老爺子就只教過皇帝一個人。“當然有了,誰規(guī)定了帝師就不能教其他人的?!本裏ê徒裆系膸熗疥P系不過是徒有其名,君律說不清這是他爺爺?shù)男疫\還是不幸,反正君家給皇帝當過老師的人,他的學生是最差勁的。老爺子在書房等著,君律和姜源不敢耽擱,匆匆收拾了下就趕緊過去了。“爺爺,我們來了?!本上嚷晩Z人,剛進門就招呼上了,生怕老爺子不知道他來了。“爺爺,我是姜源。”姜源要顯得矜持點,他繞過屏風見到人了才緊張地開了口。“你們來了,快過來坐,不必多禮。”君老爺子快八十歲了,頭發(fā)胡須都是雪白,神情卻不似姜源想象中那般嚴肅,反而是特別喜氣,特別慈眉善目和顏悅色。君律一聽這話,拉著姜源就過去了,一左一右在老爺子身旁的羅漢床上坐下。“不是跟你說了么?沒事不要回來,你怎么不聽話?”老爺子話是這么說,臉上的表情卻絲毫看不出生氣或是不高興來。君律挑了挑眉,分辨道:“我哪里不聽話了?爺爺冤枉人,我是有事才回來的。”“哦?!本蠣斪右馕渡铋L地應了聲,好整以暇地道:“那你告訴我是什么事?”君律抬手一指姜源,理直氣壯道:“我要成親了,讓爺爺見見孫媳婦不應該么?”姜源沒想到君律會突然說到自己,更沒想到他會用了“孫媳婦”這個說法,頓時緋紅了一張俊臉??墒钱斨蠣斪拥拿?,他又不能說出否認的話,因為他本來就是要嫁到君家的。君老爺子聞言也是一愣,君律會拿姜源當說辭,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不過老爺子的反應可比姜源快多了,他撫著胡子呵呵一笑,開懷道:“應該應該,爺爺?shù)男÷蓛洪L大了懂事了?!彼f完還遞給姜源一塊古玉,看樣子是早就準備好的。“謝謝爺爺。”老爺子給的見面禮姜源當然不會推讓了,馬上就給掛在腰上了。見君老爺子心情不錯,君律忙又問道:“當年我爹爹帶了我爹回家,您是不是也這么高興?”君浦是君煥年過四旬才得的寶貝兒子,從小到大可稀罕了,絕對是如珠似寶寵大的。姜源不明所以地瞥了君律一眼,不明白他突然提起君浦夫夫是何用意。“高興什么高興?差點被他嚇死了!”那是君老爺子生平第一次后悔,自己把兒子養(yǎng)得太天真太任性也太膽大妄為了,他是自己喜歡了就好,卻全然不顧會有怎樣的后果。“爺爺!”君律姜源異口同聲,這個回答完全不在他們的意料范圍之內。長久的沉默過后,姜源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君家和蘇家有怨?”不待君老爺子開口,君律矢口否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