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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準(zhǔn)備帶石薇與許瑤潔去向蘇太后請安。 且說蘇太后自蘇蘭仙的名聲被林國公夫人打壞以后,便很少露面,眾人都猜測蘇太后是自覺蘇家給她丟了臉,蘇太后向來自尊極高,自不肯再管蘇家的事。 江皇后卻在路上悄聲對石薇道:“你皇祖母因著上回蘇大夫人與蘇大姑娘被搶劫一事,當(dāng)時(shí)便病了一場,林國公夫人在宴上說了關(guān)于蘇大姑娘那番話,蘇家來了一些女眷,每日求見太后,各種哭訴,太后嫌煩,一氣之下讓她們都別進(jìn)宮打擾她,后來太后的病情一直斷斷續(xù)續(xù),沒見好全,我方才說你宮務(wù)若無法決斷可問太后,但得斟酌著她的心情,別撞到她氣頭上。” 這又是江皇后一番推心置腹,石薇感念她為孟辰的生母請封后位,自也要報(bào)以好處,于是都一一聽在心里。 到了慈寧宮,蘇太后情緒尚可,她本就疼愛孟辰,孟辰得封太子,她面上也有喜意,對于孟辰扶正石薇為太子妃,蘇太后也沒有多大反應(yīng),或者說,就算有什么不滿,也早跟敦淳帝說過了,但眾人都心知肚明,近幾年太后越來越拗不過皇帝,多半也是任由皇帝行事,否則也不會救不了睿王妃與柔敏郡主了。 蘇太后才說沒兩句,又咳嗽起來,江皇后連忙要喚太醫(yī),蘇太后擺擺手表示不用,臉色懨懨地讓宮女?dāng)v扶著回去歇息了。 江皇后與石薇、許瑤潔恭送她走進(jìn)后殿,才轉(zhuǎn)身離開。 石薇走出慈寧宮時(shí),回頭望了一眼那深沉巍峨的殿門,心想,蘇太后算來也七十一歲了,病久不愈也正常,只是想到她第一次見到蘇太后時(shí),蘇太后看起來像是五十歲出頭而已,那雙鳳目滿載星光,慈寧宮亦是回蕩著鶯聲燕語,熱鬧喧囂。 然而也不過才一年多,世事變化竟如此迅速。 想到當(dāng)初她以皇子側(cè)妃的身分向蘇太后請安時(shí),蘇蘭仙坦然自如地站在一旁,享受著蘇太后的寵愛與江皇后的討好,聽孟辰說蘇蘭仙如今被睿王悄悄劫走,也不知現(xiàn)在如何了? 石薇別過江皇后,帶著許瑤潔走到宮門,卻不由得頓住腳步,因?yàn)槟切┳谑遗c勛貴的女眷竟還沒走,而是等在宮門口,擁上來向石薇賀喜。 這畢竟可是太子妃,將來的皇后哪!不管自家夫君原本看好誰,不管她們心中對石薇是什么想法,這都不礙她們爭先恐后地向石薇獻(xiàn)媚,恨不得石薇記住自家,今后給自家多點(diǎn)好臉色看。 石薇的身分地位有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花團(tuán)錦簇,蒸蒸日上;而在京郊某處宅院里,有一個(gè)房間窗子都被砌了泥,昏暗不見天日,唯有幾道燭光森森搖曳,映出雙手被吊在兩角墻上的一道人影,格外可怖。 睿王孟岱剛踏入室內(nèi),便被腐爛酸臭的味道給熏得捏了鼻子。 他定睛望去,只見墻上那人被剝了衣服,背對著門口,原本光潔白皙的背上,此刻密密麻麻都是傷痕,舊的結(jié)痂了還有新的,往外泊泊冒血。 那是這些日子用guntang的蠟淚滴在上頭,又用沾了鹽水的鞭子撻擊,種種酷刑而致。 這樣纖弱的女子被殘酷地對待,孟岱卻絲毫沒有同情之意,他身旁的侍衛(wèi)也無動(dòng)于衷。 孟岱拿出一封書信,方才還不悅的臉露出了笑容?!白颂m收到我讓人給你畫的畫像,特別高興,還說果然是我這個(gè)做父親的最疼她,那是當(dāng)然了,我的姿蘭想讓我做什么,就是星星我也給她摘來!” 那被吊著的女子聽到孟岱的聲音,全身狠狠抖了一下,孟岱身邊的侍衛(wèi)又奉承道:“郡主也是明白王爺有多么疼愛她的!” 雖則孟姿蘭被奪了封號位份,但孟岱身邊的人仍是以舊稱稱呼,免得引來孟岱不喜。 孟岱感慨了一下?!八缃裨诖笕A庵受苦,我也只能做這么點(diǎn)小事來哄她開心,你們待會兒也得畫仔細(xì)些,讓姿蘭更加高興!” 侍衛(wèi)領(lǐng)命應(yīng)是,他們的對話如此稀松平常,彷佛只是在討論今晚該吃什么。 那女子卻哭得涕淚橫流,急急嘶喊:“睿王殿下,求您放了我吧!不管您要什么,蘇家都會替您弄來,求求您放了我!” 這滿身是傷、狼狽落魄的女子,便是失蹤多時(shí)的蘇蘭仙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孟岱聽到她的哭喊, 頓時(shí)冷了神色,幽幽道:“若蘇家這么神通廣大,怎會到現(xiàn)在都沒辦法救姿蘭出來呢?” 蘇蘭仙的哭聲梗在了喉嚨, 尚在苦思冥想答案之際, 孟岱走過去一把抓住了她后腦勺的頭發(fā),逼得蘇蘭仙往后仰, 疼得扭曲了臉。 孟岱恨恨地瞪著她?!澳惝?dāng)初對姿蘭說會救她, 就是謊話吧?不, 姿蘭都告訴我了,她是在你挑撥離間之下才決定對那石氏下毒,然而事后你卻表現(xiàn)得不干己事, 照舊與人賞花喝茶,赴宴盛裝, 我真想剮出你的心看看,看一看究竟是不是黑的, 否則怎能親手將你最好的姊妹送進(jìn)了大華庵!” 蘇蘭仙雖未著寸縷,但在孟岱與侍衛(wèi)們眼里,她就有如一團(tuán)爛rou般, 無關(guān)性別,就算蘇蘭仙對自己的處境感到再難堪,孟岱也不曾動(dòng)搖。 蘇蘭仙嗚咽道:“睿王爺……叔叔, 您是看著我長大的,難道還不明白我的為人嗎?我將姿蘭看得比我自己還重要,都怪我當(dāng)初心軟, 沒能狠下心勸姿蘭莫與那汪梓修來往, 姿蘭也不會心生忌恨,一意孤行要?dú)⒘耸? 她已是入了魔障,我又如何勸得了?” 孟岱卻對她聲淚俱下的作戲更為光火,拉扯她頭發(fā)的力道愈加兇狠。 “正是因?yàn)榭粗銖男【秃妥颂m玩在一塊兒,我才放松了警惕!別人不知道,但我還不知道那秋尾黃從何而來嗎?你說勸不了姿蘭,但你提供她殺人的物什,倒是別出心裁!” “那都是意外……都是意外……叔叔您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蘇蘭仙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到推托的借口,若是從前,她自然有百般退路可選,但如今的境況怎能相提并論? 她先是意外刺傷孟昴,又半道被孟岱劫過來,一路飽受驚嚇,孟岱拿著孟姿蘭的書信,說是孟姿蘭指定要折磨她的手法,將她種種虐待,蘇蘭仙的身心幾經(jīng)折磨,她真的害怕自己會死在這里! 昨日孟岱想逼她寫下認(rèn)罪書,將謀害石薇的罪行讓她一力承擔(dān),蘇蘭仙怎么肯?孟岱遂拿她的丫鬟杏枝要挾,逼迫蘇蘭仙睜著雙眼,看著杏枝被凌虐至死。 蘇蘭仙在孟岱面前,為杏枝又是哭泣求情,又是祈求佛祖保佑,但一句都不松口,蘇蘭仙還能回想起杏枝死不瞑目的表情,但這不算什么,就算來十個(gè)杏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