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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陸黎是聽不懂的,可他現(xiàn)在不僅能聽懂,還可以去思考人魚這么說的含義。人魚的嗓音類似于魔魅的誘惑,他輕聲說:“不可能,是你、欠我的。所有的一切,就用你的身體來償還?!?/br>陸黎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恐懼,他驚慌的伸手手去推搡著人魚,已經(jīng)拆掉白紗布的右臂此時還是使不上力道。陸黎慢慢的明白過來,無論他怎么樣的抗拒,還是無法改變即將發(fā)生的事實,只是給這可惡的獸類帶來床笫的情緒罷了。想到這一點的陸黎力道越來越小,直至最后只是微弱的去捶打著他。陸黎輕喘了幾口氣,他捧住了人魚的臉,說道:“我不知道發(fā)生過什么,我不知道——你不能這么對我,我對之前的事一無所知!混賬!你看著我!”他能感受到手指下微涼的,光滑的觸感。他本以為人魚銀色的耳鰭也是堅硬的,卻沒想到不經(jīng)意觸碰到的時候,感覺到的都是柔軟。人魚看著他,沒有絲毫的閃躲。陸黎盯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無論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你經(jīng)歷過什么,那都不是我做的!你不能把對他的情感強加到我身上,你聽明白沒有?”人魚暗沉的雙眸看著他。陸黎知道他在懷疑,在探究,或許還會感到不敢置信。但這都是事實。陸黎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急著向人魚坦白一切,但是他心里真的是急切的想要對方明白,他不是那個殘酷的施予者。陸黎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變質(zhì),發(fā)酵。忽然,人魚垂下了眼眸,仿佛無趣般的唇瓣微撇。接著他又咧開了嘴,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說道:“我相信你不是原來的裴顏。”陸黎靜靜的聽著他說。人魚接著說:“所以那個女助手,你也不像原來那樣在意吧?”陸黎愣了一會,接著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話是什么意思。陸黎遲疑道:“你想對她做什么?”人魚輕輕吐出兩個字:“報復(fù)?!?/br>陸黎吸了口氣,說道:“我看到了你贈與我的幻覺,但這一切和她并不相干!”人魚唇邊還帶著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看著他的表情,陸黎突然知道了一個事實。這家伙一路上不反抗,甚至于說乖順的怪異行為,終于得到了解釋。原來他是想回到實驗室來,報復(fù)裴顏,報復(fù)薇薇安,報復(fù)曾經(jīng)給予他痛苦的每一個人。趁著陸黎怔楞的片刻,人魚再次低下了頭,吻住了他的雙唇。陸黎激烈的掙扎起來。人魚的一只蹼爪觸碰到了他敏感的腰身,陸黎搖晃著頭,想要躲開他的親吻。卻沒想到腰部一陣麻木的刺痛,接著,似乎有什么冰涼的液體借著尖銳的針頭,向他注射了進去。意識到注射進的是什么的陸黎罵道:“不!該死的你!”那是實驗室里的麻醉針,這該死的變態(tài)竟然拿到了它,還用在了他的身上。麻醉的藥效很快,頃刻間就讓陸黎全身無力,抬起的手臂也虛弱的放在身邊,再無一絲反抗的余地。陸黎怒視著他,人魚卻只是悠閑的,用玩味的目光打量著身下的男人,灼熱的目光讓陸黎難堪不已。看在人魚眼中,月光下男人的身體格外誘人,讓他涌起了狠狠征服的欲望,讓脆弱的人類在他身下發(fā)出痛苦又歡愉的呻吟。身下的事物在輕輕的磨蹭著男人的大腿根,陸黎感受到了在鱗片下已經(jīng)凸起的灼熱,那東西抵在他的身下,讓陸黎隱隱有了危機意識。陸黎深陷于柔軟的大床上,無力的手虛浮的抓住床單。他看著人魚,頭輕微的搖晃起來,眼中帶了些許的哀求。陸黎說:“這次你輕點,我不想疼。”在陸黎說完這句話后,人魚抬頭看了看他,對上男人那雙濕潤的桃花眼,他的眼中泛著水光,此時卻沒有抗拒和厭惡的神情。又或者他從來沒有感到過厭惡,男人抗拒的只是他粗暴的動作,還有不憐惜的態(tài)度。人魚似乎在躊躇和猶豫,他手下的動作也確實輕柔了起來。激烈的唇齒糾纏讓陸黎皺起了眉,就像上次一樣,在親吻的片刻過后,陸黎下腹陡然升起了一團火,灼燒著他還算清醒的神智。被人魚溫柔的對待著,漫長的前戲,好像還連進入都沒有了腫脹的疼痛,而是徹骨的歡愉。陸黎竭力忍耐著的喘息再也無法壓抑,他的臉上升起情欲的燒紅,緊繃的身體在人魚的愛撫下逐漸軟化下來。他妥協(xié)在席卷而來的情欲之中。……陸黎全身都在叫囂著疲憊和疼痛,他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熹微的晨光照耀了過來,在他身上留下被陽光寵愛過的暖意。他瞇起眼看向窗外,神情恍惚了幾秒,才猛然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陸黎從床上坐了起來,頭眩暈的不行,是使用藥物的后遺癥。他靠在床頭上緩了一會,才慢慢的站了起來,向?qū)嶒炇易呷ァ?/br>他要知道那家伙還在不在實驗室。陸黎推門進入實驗室的時候,就看到里面一片狼藉,幾乎找不到落腳的地方。人魚堂而皇之的趴在金屬的實驗臺上,蹼爪將手術(shù)刀輕輕的一掰,鋒利的刀子便彎折了起來。而在他對面,除卻那被砸開了一個裂口,周圍泛著蛛網(wǎng)般紋路的水缸,旁邊專門放置陸生試驗品的玻璃容器里,金發(fā)的女郎正跪在地上,極力的敲打著玻璃壁,她的嘴唇張開,陸黎卻只能聽到模糊的音節(jié)。她的身上還是沒褪下的白大褂,長發(fā)凌亂,精致的妝容在臉上花開,愛美的女人此時變得狼狽不堪。陸黎的目光觸及到了薇薇安時,女人像看到了救星一樣眼前一亮,激動的手背青筋迸起,拍打著玻璃的力道愈加用力。陸黎快步的小跑了過去,他去找能打開玻璃容器開關(guān)的閥門,奮力的擰著鐵制的圓柄,企圖將困在里面的女人救出來。陸黎英雄救美的舉動在薇薇安猛烈拍打玻璃壁的時候停了下來,她眼睛是清澈的蔚藍,此時里面盛滿了驚恐。她越過陸黎,看向了他的身后。陸黎手下的動作一頓,他還沒來得及順著薇薇安的視線向后看去,肩上卻驀地一沉,鴉色的長發(fā)垂在他的身上,隨之而來的曖昧的氣息也吹拂在他的耳旁。陸黎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問道:“你為什么要把她關(guān)起來,要對她做什么?”人魚用那仿佛來自深海的低沉嗓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