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身回去告訴老伴。

程野把車開回家，停好之后群春下了車，長舒一口氣，眉眼都輕松地自然彎起來。

“你先去洗個熱水澡，我做飯?！背桃鞍褨|西放好。群春點(diǎn)點(diǎn)頭，腳步輕快地從自己行李箱里拿了自己的睡衣睡褲，進(jìn)了浴室沖洗。

群春自從來到這里之后，衣食住宿都是程野的。他現(xiàn)在的生活方式都與程野如此貼近。不過說實(shí)在的，他帶回來的這些衣服大多數(shù)都和深山的畫風(fēng)格格不入。

他手里抱著的一套就是毛絨絨、軟乎乎的熊仔圖案睡衣。

群春脫下衣服之后，抬高雙手，手腕上原本深黃漸漸干枯的菟絲子藤蔓已經(jīng)完完全全枯黃死去了。

雖然并沒有疼痛的感覺，但他其實(shí)也有些擔(dān)心，莫不是自己出現(xiàn)了病癥？異變至今，沒有人能夠給出合理的解釋，更沒有人能夠預(yù)料植物人可以進(jìn)化到哪種程度。

菟絲子的衰老死亡，是否也意味著他的生命也……

群春輕輕一撥開，干癟的枯藤就“咔嗤”粉碎掉落，最初發(fā)芽生長出嫩青菟絲子的手腕口，干干凈凈，光潔白皙，仿佛不曾出現(xiàn)過什么菟絲子。

藤蔓紛紛揚(yáng)揚(yáng)掉落在地上，群春的心不知是喜是悲。

他把衣物都扔進(jìn)桶里，擰開花灑，讓熱水從頭頂沖下來。

群春閉著眼睛，一手拿著花灑，一手從上至下，緩緩擦拭過臉頰、脖子、鎖骨、胸口……

他依舊閉著眼睛，感受著溫?zé)岬乃?，忽然，他那按撫著小肚子的手摸到了一個軟綿的凸起。

“？？”這感覺太奇怪，群春猛然睜開眼睛，濕潤的長睫毛撲閃，水珠滲進(jìn)他的眼里。

他一邊摸著肚臍上怪異的東西，一邊低下頭看過去。

這是什么東西？

青白嫩滑，小小花骨朵一樣的小球球，正好在肚臍上長出，大概如櫻桃大小，四周還有細(xì)細(xì)絲絲的青管，蜘蛛絲一樣搭繞在肚臍周圍的皮膚上。

群春呆愣了好一會兒，再看，發(fā)現(xiàn)肚臍正下方的小腹上，還有一顆相似的小球兒。

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也是他的菟絲子的一部分，也是他身上生長出來的植物。不過，這詭異的外形給他很不對勁的感覺。

群春匆匆忙忙洗完澡，腦子里還是一團(tuán)混亂，實(shí)在不知道長在他小腹上的兩個小球球是什么。

一個念頭又蹦了上來。

難道，他又進(jìn)化了？

吃飯期間，即便是豐盛的菜肴都不能讓群春打起精神，他心里藏著事兒，程野一眼看出，不過也沒說什么，只時時給他夾菜夾rou。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群春還是吃了兩大碗米飯，吃得原本扁平有滑硬腹肌的小肚子渾圓。

弄完一切，到了十點(diǎn)睡覺的時候，群春早早窩在被子里，等著程野進(jìn)房的時候，他猛地坐起來，雙眼一直盯著程野看。

程野疲憊了一天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看見群春就是吞下了最好的緩解劑。

“程野，我和你說個事。”群春被子底下的手還忍不住輕輕摸著那小球球。

“嗯，好?！背桃霸缇涂匆娝氖轮刂?，沒有點(diǎn)破，一直等著他主動說。

群春掀開暖洋洋的被子，然后把自己的小熊睡衣往上一撩，露出了柔軟白皙的小肚子，他怕程野看不到，還扯下了自己的褲腰，露出顯著淺淡人魚線的小腹。

程野剛開始看見他的動作是心里一熱，下腹忽然涌起熱流，紅臊著臉沉默想，群春什么時候這樣熱情如火了？

他剛走上前去，就聽見床上半躺著撩開衣服、袒.胸.露腹的愛人說：“程野，程野，你快看，我的小肚子上面長了小球球?！彼恢朗鞘裁?，只睜大眼睛巴巴地望著程野。

程野腳步一頓，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他略微失望又不好意思地耳根紅了紅，走上前去。

程野蹲下來，湊近了看群春肚子上的“小球球”，溫?zé)釢駶櫟暮粑蛟谒男《亲悠つw上，讓群春一陣癢癢。

這兩個“小球球”太過獨(dú)特奇怪，程野一時看呆了。

好一會兒，程野才不敢肯定地慢慢抬起頭，聲音奇怪地說：“……有點(diǎn)像花骨朵？這是菟絲子的花？”

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群春有花骨朵了，他……也會像菟絲子一樣繁殖嗎？

第27章027

聽完程野的話，群春明顯一呆，他這是要開花了？

“……這是……菟絲子花嗎？”

群春知道菟絲子也是會開花結(jié)仔的。

程野細(xì)細(xì)看了看，圓滑青嫩的，又不太像是真正的花骨朵，他也瞧不出什么，只能搖搖頭。

本來就已經(jīng)異變成為植物人了，現(xiàn)在他的身體又接連著出現(xiàn)奇怪的變化，群春自然百思不得其解，又看看程野。

“別怕，我在這?！背桃拜p輕揉揉他的腦袋，湊近去溫柔地吻上他的小肚子。

柔軟溫潤的唇瓣印貼上來，他暖乎乎的肚子上下一顫。身下的人一抬頭，澄澈幽黑的雙眼就看了過來，讓群春一陣顫動。

緊接著，程野就干脆利落地給他的傷口涂擦藥膏，因?yàn)槲恢锰厥猓桃敖o他擦藥擦得讓群春臉色鮮紅欲滴，差點(diǎn)兒羞得用被子捂住臉。

“還會很痛嗎？”程野問起，群春在被子里悶著聲音“唔”了一聲。

程野也上了床，摟緊群春，下巴蹭了蹭他的臉。

群春感受著寬厚有力的暖熱懷抱，心里瞬間輕松了。今天他接連著遭遇了許多，警惕匆忙的旅程，先是菟絲子的枯萎，然后是肚子和腹部上長出的怪異小球。

如果他還是一個人，群春自己是不會心揪著驚疑的。但是他和程野在一塊了，他會擔(dān)心程野對他的事兒憂心忡忡。

“早點(diǎn)睡覺?！背桃暗统恋纳ひ魪念^頂傳來，手掌不自禁地一下一下有節(jié)拍似的，拍著群春的后背，哄小孩兒似的，很快就讓群春睡著了。

……

熱鬧喜慶的春節(jié)氣氛，并沒有因?yàn)檫@場突如其來的異變而改變得低沉失落。

天天都能聽見一陣陣鞭炮聲，這個時候大家都沒有在田地里忙活了，從除夕前五日到大年初十，都是大家賦閑在家歇息、合家團(tuán)聚的日子。

白天人們可以慵懶地坐在后院里，暖暖地曬著淡黃日光，旁邊是小孩兒跑來跑去、嘻嘻哈哈玩鬧，連平日里敏銳機(jī)警的大黃狗都懶懶地躺在泥土地上，一動不動。

程野也不用到地里干活，但是日常的喂家禽牲畜還是繼續(xù)進(jìn)行著。

這幾日，群春好幾次醒過來，都發(fā)現(xiàn)自己睡過了頭，程野早已經(jīng)不在身邊，他一個人卷著整床被子，茫茫然地起來，打著哈氣。

一定是這樣的天氣太舒適，太適合睡覺了。

以往念書、上班，城市里的生活節(jié)奏更緊湊，他時常無法長時間睡足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