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他默默從衣兜里掏出隨身攜帶的紙巾，把玻璃擦……

擦、擦不干凈？

那些紅色的東西像是黏在了玻璃上面，怎么也不動。

“弄點水。”鐘離路建議道。

南音用水把紙巾蘸濕，鐘離路接過紙巾，去擦那片玻璃。

地圖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這張地圖標(biāo)注了每個科室的位置。鐘離路指了指藥劑科庫房，“也許在這里。”

“那我們?nèi)タ纯??！?/br>
賢都醫(yī)院一片荒蕪，花壇里是雜亂的枯草，路旁有開著車門的汽車、扔在地上的食品袋子，某棵大樹下面還有一張孤零零的空輪椅。

“怎么沒有喪尸呀？”南音詫異道。

“我們來的路上也不多。”鐘離路說。

前面的草叢里有一根拐杖，南走過去把它拾了起來，在手里掂了掂。有點兒重。

這一路上明明什么人都沒有，南音卻有種被什么東西窺視的感覺。但每當(dāng)他回頭，身后總是空無一人。

走在他身邊的鐘離路很快發(fā)現(xiàn)了南音的異樣，便問南音怎么了。

南音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賢都醫(yī)院真的很大。兩人走了大概十分鐘，還沒有走到后勤處。

南音額頭滲出了一層細(xì)汗。

賢都醫(yī)院和之前去過的青山戒毒所一樣，都是在山里。山里的太陽本來就毒辣，何況現(xiàn)在還是正午時分。因此，南音走在路上見到樹蔭就跑過去往下躲，再等鐘離路慢慢走過來。

簡直把這一段路走得充滿趣味！

南音抬頭看了看刺目的太陽。

他體力其實不錯，走這么點兒路也不累。但他卻是經(jīng)不住曬的體質(zhì)，尤其在變成人魚之后——簡直是一曬就變成了汗人，出汗的汗。

南音拿出紙巾，一手擦拭額頭上的汗珠，一手作扇不停地沖自己的臉頰扇風(fēng)，試圖給發(fā)紅的臉頰降溫。

鐘離路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呼吸平穩(wěn)，伸手捏掉了幾片貼在南音臉上被沾濕的紙巾碎屑。

南音伸出雙手抱住鐘離路有力的腰，整個人向前一攤，攤在鐘離路胸膛和雙臂圍成的空間里。

很安心。

鐘離路重新拿了一張紙巾，把懷里的人臉扳起來，細(xì)心地給他擦汗。

柔軟的紙巾吸走南音臉上的所有汗液，南音眨了眨清澈的藍(lán)眸。有風(fēng)拂在他臉上，清爽無比。

南音的腰比常人短，所以臀部位置偏高。鐘離路想拍一拍懷里撒嬌的懶人魚，誰知道隨便一伸手，就拍到了人魚的小屁股。

南音撲騰幾下，從鐘離路懷里掙扎出來。

鐘離路面不改色地把南音的濕發(fā)整理一番，“繼續(xù)休息？”

“不了，直接走吧?！?/br>
鐘離路掃了一眼旁邊的建筑物，結(jié)合剛看過的地圖，得出結(jié)論，“再往東走，馬上就到了?！?/br>
兩人抵達(dá)藥劑科大樓的時候，也同時見到了醫(yī)院里的第一只喪尸。

南音稍微抬起手指，神情戒備。

他以為那只喪尸會撲過來，或者是走過來。

但事實上，那只喪尸在看見他們之后，和他們對峙了十秒，然后扭頭就跑，跑到南音找了許久的藥劑科大樓。

南音一臉黑人問號。

鐘離路也蹙眉。

南音問，“它是在……害怕我們？”

鐘離路瞇起雙目。

現(xiàn)在的喪尸都會動腦子了。

后勤樓四周半棵樹都沒有，南音戳了戳鐘離路，“我們要不先進(jìn)樓里？別在這站著曬太陽了?！?/br>
南音話音剛落，太陽就被一朵飄過的潔白大云遮住。

四周變得陰涼。

鐘離路察覺到了不對勁。他伸手拉住南音。

南音向大樓邁出的步子停下，“不進(jìn)去嗎？”

“等等?！辩婋x路道。

四周明明是一片空地，什么都沒有，除了……

鐘離路的眼睛盯向后勤樓的玻璃門處。

大樓里面很黑，站在外面的他們并不能看到玻璃門內(nèi)的景象。

鐘離路向前踏了一步，與此同時，遮擋太陽的云朵向右移動，露出了刺眼的陽光。

陽光出現(xiàn)前的最后一刻，鐘離路看見了那玻璃門上，貼著的密密麻麻的手。

下一秒，陽光普照大地，鐘離路眼珠的顏色在強光的照射下變成淺綠，他不舒服地瞇起眼。

玻璃門內(nèi)又是一片昏暗。

——那個動作，應(yīng)該是兩只手貼在門上的一個窺探的姿勢。

有人在觀察他和南音，或許也不是人。

“別進(jìn)去。”鐘離路攔住南音。

南音看著鐘離路鐵青的臉色，“那我們？”

“現(xiàn)在該擔(dān)心的……”

鐘離路話還沒說完，玻璃門那邊發(fā)出“砰”的一聲。

玻璃碎落，無數(shù)雙腳踏過玻璃，向著南音和鐘離路奔來。

南音大腦當(dāng)機，被鐘離路拉著手向來時的路跑去，誰知還沒跑幾步就被迫停下。

另外三個方向也有喪尸。

那些喪尸緩緩逼近他們，卻并沒有露出狂態(tài)。

南音問，“怎么辦……”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么多喪尸。

隨后，他感覺自己的手被握緊。

南音逐漸鎮(zhèn)定下來。

他們正站在小路上，兩邊是草坪，南音身邊還有一棵楓樹。

南音動用技能，卻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水出現(xiàn)。

回想起剛來走過的路，他意識到了一點：這附近沒有水！

藥丸！！

“這里沒有水怎么辦?！彼÷晫︾婋x路說。

“把你空間里的武器取出來自保，我把喪尸向后面引，你往前面跑?！?/br>
“不行?！?/br>
說話間，喪尸已經(jīng)靠近他們。

“我，我我……”南音有些結(jié)巴，“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br>
“記住我剛說的。”鐘離路舉槍正欲瞄準(zhǔn)喪尸，卻發(fā)現(xiàn)眼前一黑。

鐘離路憑空消失。

南音有些擔(dān)心地問，“你還好吧？能呼吸嗎？”

鐘離路雖然能聽見南音的聲音，但比起以往悶了不少，像是在隔著布說話。

“我還好。這怎么回事？”

此時離南音最近的一只喪尸只和他有五厘米的距離。

南音變成小魚，蹦了幾下，緊緊貼著樹干，避免被踩成魚干。

兩只獵物先后消失，喪尸們摸不著頭腦。

“小音，你沒事吧？”鐘離路焦急問道。

“你被我放到空間里啦。”南音笑嘻嘻地回答。

鐘離路：“……”

鐘離路：“那你呢？還在外面？”

“我變成魚了……喪尸現(xiàn)在怎么樣我也不知道，魚不是近視眼嘛。而且我好像可以不用說話，直接和你在腦子里溝通。你在空間里怎么樣？”

“我還可以?！?/br>
隨著時間的推移，鐘離路感覺四周逐漸亮了起來，他置身于一個潔白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