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僚的搜刮所剩無幾——這是一個讓人無力的循環(huán)。

    哪怕蝙蝠俠晚上出去“敲打”恐嚇幾個財政和警察系統(tǒng)的蛀蟲，也都沒有什么效果。

    新的“蛀蟲”只會源源不斷。

    此時“法醫(yī)”迪克輕輕取下頂骨, 即使提姆已經(jīng)在早前提醒過他，迪克還是輕聲倒吸一口冷氣——“伊本”的頭顱內(nèi)部早就已經(jīng)不是普通人類的狀態(tài), 大腦已經(jīng)半機械化, 不知名的金屬和血rou交融, 在曲折的回路中心，是一個正發(fā)出著幽幽綠色熒光的球體。這球體很小, 迪克敢說布魯斯當(dāng)初對瑟琳娜求婚時的鴿子蛋都比這個大。

    兩人按照早前的演習(xí), 球形狀態(tài)下的“探子”一被切割, 就被迪克火速扔進了提姆一早準(zhǔn)備好的充滿氪石粉末的生化密封罐。

    “氪石能夠抑制該設(shè)備的能量源，我猜布萊尼亞克對于該設(shè)備的設(shè)計理念有借鑒過氪星人的身體特性——正是地球的黃太陽供給這些小東西源源不斷的動力。”

    這是多年后的提姆在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恢復(fù)海倫娜人形的關(guān)鍵, 沒想到在這里也能用上。

    厚厚的防護服里呼吸聲都清晰可聞，迪克看著身邊這位一向和自己最親近的兄弟忙碌地做著一些他完全不懂的cao作，迪克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多了一段記憶的提姆和以前不同了。

    布魯斯被誤以為死亡的那段時期曾經(jīng)在時間中穿梭，而達(dá)米安甚至去過天啟星，各種在常人看來匪夷所思的事在他們這個家庭里幾乎可以稱得上日常，所以，提姆的故事本不應(yīng)該讓他過分驚訝，但迪克卻突然產(chǎn)生一個……無比警覺的猜測。

    “海倫娜，曾經(jīng)的那個，你愛她。”他脫口而出，話語肯定。

    “當(dāng)然，她是我的meimei?！碧崮诽谷坏卣f，手上的動作完全沒有停頓。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迪克認(rèn)真的語氣讓提姆不得不抬起頭。

    “我們就不要兜圈子了?！彼吹降峡私徊嫫痣p臂。

    “我還是我，迪克?！?/br>
    對他的話，大哥搖搖頭，“什么讓我們不同，是經(jīng)歷、是記憶。而你多了那么一段記憶?！?/br>
    提姆放下手邊的工作，迪克雖然脾氣是他們中最好的，但固執(zhí)程度卻一點兒都不低。他明白今天如果他不能給出一個讓迪克滿意的答復(fù)，這個問題一定翻不了篇。

    他嘆口氣，“我想……是的吧。對，未來的我是愛她的，但這都過去了?！?/br>
    這句話究竟應(yīng)該用將來時還是過去時呢？提姆在心中苦笑。

    或許提姆快速的坦誠讓迪克驚訝，一時間迪克也沒有說話。

    “我應(yīng)該擔(dān)心嗎？”然后迪克輕聲問。

    “擔(dān)心什么？”

    迪克給出一個“你明白”的質(zhì)問眼神。

    哦——哦！

    不是吧！難道迪克在擔(dān)心提姆他會對新時間線上的寶寶有什么想法？！

    “當(dāng)然不！”提姆嚇得差點兒把顯微鏡拍飛，“她只是個孩子！老天，她只是個寶寶！”

    “她有了新的人生，一切都不一樣了……我也不一樣了。沒人會比我更明白這一點！”

    提姆承認(rèn)另一段人生記憶的獲取，起初讓他有過不適合割裂感，但最后他融合得很好。

    未來的他也幾乎算擁有了第二次人生。

    既能回到過去修改歷史，還能告訴他們一切？不管是未來的提姆，還是現(xiàn)在的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能夠完成如此多的任務(wù)。

    至于私人感情上，遺憾嗎？提姆覺得自己并沒有資格去思考這個問題，實際上，他在一直在避免著思考這個問題。

    迪克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謝謝你。不管是未來的你，還是現(xiàn)在的，”他說：“你是發(fā)生在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事之一，提姆?！?/br>
    兩人都沒有點明的一點是，他們都明白這段對話十之八九也會有不知道藏在哪個攝像頭后的布魯斯當(dāng)觀眾，但既然迪克能懷疑到這點，提姆完全能夠想到布魯斯心中一定也分享著類似的疑惑。

    這也是一個對布魯斯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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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斯塔克工業(yè)的實驗室里，也正進行著一場“實驗”。

    “這是……額……親子鑒定？”彼得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捏著剛剛從打印機里推出來的報告——還是熱乎的。

    在泰坦塔里，趁托尼正套路無辜的小羅賓的時候，彼得盡可能隱蔽地，用蜘蛛俠制服的高級功能，搜刮了幾根寶寶房間的頭發(fā)（或者毛發(fā)？誰知道野獸小子變成過什么動物……里面還真有一兩根毛是綠色的。）

    然后他的偶像斯塔克先生就變成了偷窺狂……或者是那種專門從事出軌偵查的偵探，開始在實驗室里進行親子鑒定分析。

    彼得甩甩頭，似乎要甩掉信仰崩塌的想法?！邦~，斯塔克先生，你為什么不直接分析寶寶，和韋恩先生的基因？”

    “我們并不知道這些頭發(fā)里有沒有羅賓的。你是要證明蝙蝠俠、羅賓、韋恩先生和寶寶的關(guān)系……額……”

    人物關(guān)系太多太亂，連彼得都有點兒懵，他想他需要畫個圖。

    哎？

    正對著一根鑷子上的綠色“毛發(fā)”端詳?shù)耐心嵴ＵＱ邸?/br>
    他壓根沒往這方面想過。等等，是沒想過，還是不愿意想？

    寶寶的生物學(xué)樣本托尼很早就留了一個心眼，當(dāng)海倫娜在復(fù)仇者聯(lián)盟大廈的時候，他就留了幾根頭發(fā)，幾個刮了口腔細(xì)胞的棉簽。

    至于他為什么要留，還不是因為當(dāng)初蝙蝠俠要和他的老友搶撫養(yǎng)權(quán)，為了增添在法庭上的籌碼，也為了防止傻白甜布魯斯被騙，做一些額外的工作是身為朋友最基本的考慮。

    親子鑒定也是頂級富豪自我保護的重要工具之一，這一點連基本沒什么桃花的盧瑟都會同意他，畢竟巨額財富和社會地位同時也意味著他們?nèi)菀咨岛鹾酢跋伯?dāng)?shù)薄?/br>
    至于之后為何沒扔了這些樣本，或許冥冥之中托尼就在懷疑了？

    作為成功的企業(yè)家，托尼·斯塔克有許多特質(zhì)，其中重要的一點就是快速高效的行動力，這有時候是優(yōu)點有時候是缺點。

    蜘蛛俠少年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斯塔克先生二話不說，一飛沖天，去哥譚找韋恩先生去弄生物學(xué)樣本了。

    此時布魯斯還遠(yuǎn)在太空，也并不知道泰坦塔的小插曲，達(dá)米安并沒有第一時間聯(lián)絡(luò)他，而是先打算自己去挖掘父親隱藏的秘密。

    于是就只有配合芭芭拉夜巡而熬了一宿的阿福接待不速之客托尼，用布魯斯老爺不在家阻止對方進入家門失敗后，阿福懷疑地看著在大宅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斯塔克董事長，卻并沒有任何對方在搞鬼的證據(jù)。

    阿福太困了，也沒有注意到家里的牙刷丟了一把。

    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