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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這可不對， 小魚兒都改口叫你師父了，那也不能再叫我周老師了，讓人聽著不親近”，坐一旁的周仲民放下筷子，認(rèn)真想了想，

    “我這年紀(jì)做小魚兒的爺爺也差不多，不然以后就叫我周爺爺， 小魚兒，你看怎么樣啊？”

    “可以啊，周爺爺！” 俞魚脆生生的喚了一聲。

    “誒”，周仲民笑呵呵的應(yīng)下， 程季光這老頭子得了個徒弟， 他也得了個孫女，正好。

    看著俞魚高興，樓玉齋嘴角也忍不住上揚(yáng)，趁著兩個老人和她說話的功夫， 他偷偷給俞魚挾了好些菜。

    “師父， 周爺爺，那我們就先走了”， 俞魚拿了自己的書包，手里還提著程季光讓她打包帶走的小柿餅。

    “路上小心點兒啊，明天早上就過來抄方”，程季光和周仲民相偕著立在院門口，叮囑道。

    “嗯，知道了，師父你們也早點兒休息”，

    “快回去吧”，

    “師父再見，周爺爺再見”。

    直到俞魚和樓玉齋的背影消失在小巷口，程季光才把目光收回來。希望這個小徒弟不會讓他失望，能把程氏流派的醫(yī)學(xué)心悟傳承下去。

    “咱們也進(jìn)去吧”，

    木質(zhì)大門吱呀一聲闔上，歷史的厚重感撲面而來，這個獨立小院是他們二十年前從一戶準(zhǔn)備出國的人手里買下來的，老房子已經(jīng)有幾十年的年頭了。

    樓玉齋和俞魚并排走在出巷子的石板小路上，昏黃的燈光從他們頭頂灑下來，身影被越拉越長。

    一路上樓玉齋都在偷偷摸摸瞄自己身邊比他矮一個頭的俞魚，臉上一副欲言又止。

    還沉浸在拜師成功歡喜中的俞魚完全沒察覺到他的奇怪，直到他們已經(jīng)快走到繁華的步行街，樓玉齋深吸口氣，

    “魚兒，我”。

    “魚兒”，俞懷延在不遠(yuǎn)處倚著車門，厚實的大衣都沒讓他顯出一絲臃腫。

    “爸”，俞魚朝她爸撲過去，完全沒在意自己的小伙伴剛剛正準(zhǔn)備跟她說什么。

    “冷不冷？” 俞懷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被風(fēng)吹的涼嗖嗖的，“趕緊上車，回家洗個熱水澡?！?/br>
    “嗯”，俞魚把書包扔進(jìn)車?yán)?，手里提著的柿餅也放進(jìn)去，轉(zhuǎn)頭看向還在身后的樓玉齋，

    “你快過來呀，我讓我爸先送你回去。”

    “嗯，來了”，想說的話被打斷，樓玉齋滿心郁卒，一個人坐在寬敞的車后座，一路上聽見坐前面副駕駛的俞魚歡快的嘰嘰喳喳。

    唉，樓玉齋在心里嘆了口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沒了。

    “魚兒再見，俞叔叔再見”，被放在小樓門口的樓玉齋朝車上的人揮揮手。

    “再見，你趕緊進(jìn)去吧”，俞魚搖下車窗，大眼睛彎成了一條縫。

    “嗯”，樓玉齋也忍不住露了兩排牙齒，兩個酒窩若隱若現(xiàn)。

    “奶奶，我回來了”，樓玉齋在門口換鞋。

    一直在廚房待著的阿姨聽見聲音迎了出來，給他拿了書包，低聲說了句，

    “老太太今天有點兒不太高興”。

    “嗯？怎么了？” 樓玉齋詫異的抬頭，他奶奶平時心態(tài)可好了，生氣可不常見。

    “那一家子今天非要過來，說是許久沒見樓老先生了”，

    “知道了，許姨你休息去吧”，樓玉齋換好拖鞋，又脫了外套。

    “哎”。

    樓玉齋一進(jìn)門就看見家里的兩個老人占據(jù)著沙發(fā)的兩個角，從來都是慈祥寬容的奶奶面上凝結(jié)著一層寒霜。

    “爺爺，奶奶”，他走過去挨著樓老太太坐下。

    身邊坐著自己心愛的小孫子，樓老太太面色緩了緩，扯了一絲微笑，

    “玉齋回來了，今天又和小魚兒一起出去了？”

    “嗯，奶奶，魚兒今天拜師成功了，…………，所以程大夫收了她做徒弟”，樓玉齋挑著有趣的地方講了講，總算把樓老太太給哄高興了。

    “哎喲，我就知道小魚兒是個機(jī)靈鬼，以后等她學(xué)成了，我也去找她看病”，樓老太太樂呵呵道，小姑娘她也見過，是個招人喜歡的。

    一邊受冷落的樓老爺子假意清了清嗓子，也想加進(jìn)去，可是祖孫倆都沒理他，

    “那個，”

    “玉齋，走，和奶奶一起上樓”，樓老太太面無表情打斷他要說的話，和樓玉齋一起上了樓。

    “奶奶，您別生氣，明天爸爸和哥就回來了”，樓誠帶著樓玉重去京市視察，這幾天正好不在家才給了那一家子機(jī)會。

    “哼，我才不生氣，我氣死了不正好如他們的意，我可得好好活著，就去礙他們的眼”，樓老太太一路碎碎念到了房間。

    “奶奶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樓玉齋把她扶到床上坐下，又哄了哄，安置好了之后輕輕把門帶上。

    樓玉齋沒把那一家人放在心上，等明天他哥回來了自然有辦法收拾他們。

    “真是蠢笨如豬，我讓你去討好老頭子和老太婆，你呢！都干了些什么？那些話是誰教你的，??？”

    暴跳如雷的樓峻指著在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樓玉均破口大罵。

    “是我媽這樣說的”，鵪鶉一樣的樓玉均縮在角落里還不忘把他媽給拖下水。

    樓峻惡狠狠的目光移到章穎身上，額上青筋暴露，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

    章穎打了個哆嗦，隨即梗著脖子道，“是我說的怎么了，我說的全是真的，樓玉齋他就是個短命鬼，這樓家本來就應(yīng)該有我們二房的一份兒，憑什么你哥全給占了?！?/br>
    看著面前這個智商基本為負(fù)，為著一點兒小聰明還洋洋得意的女人，樓峻總算知道他兒子又蠢又笨的緣由了。

    心累的樓峻不想說話，越發(fā)懷念自己以前的那個老婆，聰慧大方知性，和大房那邊相處的也還不錯，自己當(dāng)初怎么就瞎了眼呢！？

    章穎見他沒說話，氣焰更加高漲，“你可是老爺子的親兒子，他的財產(chǎn)必須得分給你?！?/br>
    “你給我閉嘴”，樓峻不耐煩的呵斥，老太婆可一點兒也不喜歡他，怎么會分他財產(chǎn)。

    “好哇，我一心一意為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樓峻你沒良心，哇”，章穎眼淚說來就來。

    “我讓你閉嘴！” 煩躁的樓峻一腳踹了過去，正踹在她的小腹。

    “哎喲”，章穎慘叫一聲，捂著小肚子倒在沙發(fā)上，下身漸漸滲出鮮紅色的血來。

    “?。⊙?！” 躲在一旁的樓玉均尖叫著后退，“爸，我媽流血了！”

    反應(yīng)過來的樓峻趕緊把人扶起來，又讓樓玉均叫救護(hù)車，樓下一陣兵荒馬亂。

    在房間的樓玉蓉聽見章穎哀嚎的聲音，臉上緩緩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

    “活該。”

    第26章 打斷兩條腿

    “魚兒， 既然你已經(jīng)拜了程大夫當(dāng)師父，于情于理我們也該找個時間正式上門拜訪才是”，俞懷延手里端著被牛奶， 輕輕敲了敲俞魚的房間門。

    “嗯， 那我明天跟診的時候給師父說一聲， 約個時間？”

    “好， 那你早點兒睡吧”。

    “爸爸晚安”。

    第二天一大早，第一次以徒弟身份踏進(jìn)醫(yī)館的俞魚推開院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