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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嗎?”燕妙妙睜大雙眼。 溫?cái)垦凵袢岷推饋?,心中低低一笑?/br> “自然是真的?!?/br> 兩人在客棧中休息了一會(huì),又出了門。 為了避免狐妖們?nèi)ザ鴱?fù)返,兩人還需在這城外置下驅(qū)逐妖物的陣法,短期內(nèi)將巢州城護(hù)住。 出客棧的時(shí)候,正好遇見有人前來住店,安排的恰巧是燕妙妙隔壁的房間。 是個(gè)青衫書生,長得一副俊秀的好模樣,出門之前燕妙妙還多瞅了幾眼。 走到大街上,果然發(fā)覺之前的狐貍氣味都消失的一干二凈,白日里的行人也多了起來。 “師兄,”燕妙妙低聲問,“你說他們被狐妖附身那么久,是什么感覺呢?是知道自己被狐妖附了身,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覺得自己睡了一覺?” “應(yīng)當(dāng)是有意識的,”溫?cái)砍烈鞯?,“不過不知道自己被附了身,也有這段時(shí)間的記憶,但是會(huì)覺得日子過得昏昏沉沉?!?/br> 在這城中轉(zhuǎn)了一圈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燕妙妙的錯(cuò)覺,總覺得沒了狐妖,這整座巢州城都變得死氣沉沉的,陰森得很。 而且總有人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倆看。 這原本巢州百姓們的眼神,不像狐妖們多是探究和好奇,卻是帶著怪異的惡意。 連笑容都讓人脊背發(fā)涼。 一路走來,燕妙妙被盯得心里發(fā)毛,不由自主地拽上了師兄的衣袖。 “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這巢州城里的人……有點(diǎn)奇怪啊?!?/br> * 正是這時(shí),走在他們前面的一個(gè)人突然倒了地。 兩人沖上前去,只見倒地的是個(gè)老人。這一下摔得結(jié)實(shí),老人蜷起身體,四肢猛烈地抽搐著,嘴里邊咿咿呀呀地嗚咽邊冒出白沫來。 ——好像傳說中的……羊癲瘋。 “師兄,”燕妙妙急道,“快尋一截木頭塞到他嘴里,別咬著舌頭了?!?/br> 她伸出雙手,一手攥住老人抽搐的肢體,一手捻了凝神靜氣的法訣,試圖讓老人鎮(zhèn)定下來。 一通cao作下來,老人總算是鎮(zhèn)定下來。 等他的面容恢復(fù)平和之后,燕妙妙認(rèn)出面前這人,正是淑云的父親。 可是讓人有些奇怪的是,淑云父親從地上爬起來之后,既不見他同燕妙妙兩人道謝,也不理兩人同他說話,只自顧自地顫顫巍巍便打算離開。 ——不是說,在狐妖附身的這段時(shí)間里,他們也會(huì)有記憶嗎? “老伯?”燕妙妙扯住他,“您還記得我們嗎?” 淑云父親緩緩轉(zhuǎn)過頭來,露出一雙略帶渾濁的眼睛。那雙眼睛蒙著白障,全然沒有前一日閑聊時(shí)的精氣和靈動(dòng)。他歪了歪頭,仿佛僵硬的木偶盯著燕妙妙看,喉間發(fā)出了鋸木頭一樣粗糙刺耳的聲音。 ——好像喪尸。 姑娘嚇了一跳,趕忙松開了手。 “阿爹!”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燕妙妙回過身,看到陌生的淑云從不遠(yuǎn)處匆忙走來。 她仍是同昨日一樣的打扮,石青色的衫子,腰間圍著沾上些許油污的圍裙??刹恢獮楹?,卻又像是變了一個(gè)人,整張臉變得黑黃,四肢僵硬,走路的姿勢很是別扭。 走到近前,她似乎才發(fā)現(xiàn)燕妙妙和溫?cái)績扇恕?/br> “小、小燕姑娘?”她盯著燕妙妙半晌,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淑云看人的樣子也很怪,壓著下巴歪著頭,從斜下方對上燕妙妙的眼睛,嘴角不自覺地顫動(dòng),似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肌rou。 “……淑云嫂。”燕妙妙蹙著眉,猶豫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淑云眼中忽然冒出欣喜來,一把抓住了她。她力氣變得極大,緊抓著她的手臂,似乎恨不能勒進(jìn)她的臂骨里去。 燕妙妙下意識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見身邊的溫?cái)恳呀?jīng)伸出了手,一把將淑云拽開。 淑云突然被人拽開,一個(gè)不穩(wěn),差點(diǎn)摔倒。抬起頭時(shí),卻見到面前的白衣男子正冷冷看她。 溫?cái)繉Υ馊藭r(shí),一直都十分冷淡。臨光道君曾偷偷同燕妙妙吐槽,總覺得溫?cái)烤褪墙?jīng)年不化雪山尖上的萬年玄冰,捂不熱融不化,隔著千山百水也能覺出那透骨的寒氣。 而他生氣的時(shí)候,周身更是如同凝了一層堅(jiān)實(shí)的寒冰,氣勢之大叫人不自覺向后退卻。 “溫、溫公子……”淑云縮了縮脖子,眼神略帶幾分懼意囁嚅著,“抱歉……我就是見到小燕姑娘太高興了……” 高興?燕妙妙便揉著手臂邊蹙眉看她。 她方才并未錯(cuò)過淑云的眼神,直白又激動(dòng)——那樣的眼神說是高興,倒不如說是獵人見到獵物之后的興奮。 溫?cái)繘]說話,只拉著燕妙妙便準(zhǔn)備離開。 剛走出一步,卻又聽見淑云叫她。 “小燕姑娘,阿福想同你一起玩……”她不敢看溫?cái)?,只直直盯著燕妙妙,眼神中含著隱隱的渴望,“小燕姑娘要是有空,不如再來家里……吃頓便飯……” 燕妙妙往回扯了扯溫?cái)俊?/br> “師兄。”她遞給溫?cái)恳粋€(gè)“正是搞清真相的好時(shí)機(jī)”的眼神。 后者看她,眼中的凌厲消退些許。 “淑云嫂,”燕妙妙會(huì)意,轉(zhuǎn)身便朝著淑云道,“那不如就現(xiàn)在吧。” 第二次來淑云家,卻同昨日似乎完全變了個(gè)樣。 淑云的父母如今都有些癡呆,行動(dòng)怪異得叫人不寒而栗,似乎也不大會(huì)說話;而阿福,驟然成了一個(gè)陰沉沉的小孩,只顧躲在淑云身后喊餓,看向燕妙妙他們的眼神瑟縮又閃躲。 燕妙妙被這一夕之間顛覆的氛圍弄得有點(diǎn)懵。眼見著昨日還歡樂和睦的一家人成了這副樣子,心里隱隱覺得這還不如讓狐妖附了身。 當(dāng)然心里可以這么想,卻不能說出來。 溫?cái)亢脱嗝蠲顑扇藰O不自在地坐在客廳,等著淑云給他們沏茶。 方見到淑云跨過門檻,這時(shí)卻聽見門口有人急切地敲打大門。 “李淑云!李淑云!”渾厚的男子聲音從門口傳來。 淑云聽見這人叫門的聲音,手上一抖,險(xiǎn)些撒了茶水。 “李淑云!開門!”門外的男子力氣極大,直敲得院門哐哐作響,“你躲什么?街上的人都看見了,你還想藏起來不成?” 淑云聞言,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壺,趕到院門口開了門。 燕妙妙起身,朝著門口望去。 一個(gè)高額寬頜的中年男子走進(jìn)院子里來。他身著錦衣,頭上帶著玉冠,顯然身份不低。 他同燕妙妙對上了眼,隨后頷首一笑,便拉著淑云出了院門。 畢竟是仙門中人,耳力較之常人好上一些。 燕妙妙隱隱聽見門外那中年男子低聲呵斥淑云的聲音。 “……你還想將這事瞞下?你當(dāng)咱們城里的人都死了不成……”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地窖里藏過什么東西?我念你們孤兒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