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的檔案袋。

濯木很好，但不該長時間地留在他家。

“代號……640217，性別男”步督照著檔案一行一行地敲打鍵盤，輸入信息?！靶孕袨椤恰?/br>
“嗯？”步督愣了愣，回頭仔細地確認了紙質(zhì)檔案上的那行字。

〔是否發(fā)生過性行為：是〕

☆、第4章

〔是否發(fā)生過性行為：是〕

步督盯著那一欄，盯了很久。之后心情復(fù)雜又似乎頗為冷靜地輸入完了之后所有的信息。在計算機關(guān)閉圖標(biāo)跳出來的時候，步督感到了一絲煩躁。

雖然沒怎么接觸過這類的人口貿(mào)易，但步督還是懂得這個行為背后的深意的。

像濯木這樣資質(zhì)算是不錯的奴隸，在某方面，肯定是會被保護起來的。姑且不管什么交易商鋪的名聲或是誠信問題，身價這種直白的東西，商人們又怎么不會考慮清楚。

但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要么是教規(guī)矩的時候出了什么意外，要么。

就是奴隸自愿地，在做一些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其實步督更愿意相信是前者。

經(jīng)過不長的相處，步督潛意識里覺得濯木這種溫吞水般的性格是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

但晚上步督側(cè)躺在床上，沉默地看著跪在地上鋪地鋪的濯木時，腦里不自覺地就是不斷浮現(xiàn)那一行字?！彩恰?。是！〕

“您睡不著嗎？”布督過分頻繁的翻身聲引起了濯木的注意，濯木跪起身想用手去探布督的額頭?！暗米锪?。是哪里不舒服嗎？”

布督的頭不自在地向后一躲，“沒有?！?/br>
濯木有點意外地收回手，向布督低了低頭，“不好意思。那需要我做些……”

“什么也不用。”

“……是”

這一晚上，布督睡不著，只有到接近凌晨的時候好像是困得失去意識了。

但濯木卻不敢睡著，一直等到了天色發(fā)白。

“先生…先生。該起床了?！?/br>
“唔……”布督身體硬撐著坐了起來，皺著眉，掙扎著睜開眼。肩膀努力地向后伸，順帶轉(zhuǎn)動脖頸，意識模糊地喊了一聲：“累…啊…”，并沒有發(fā)現(xiàn)……

“先生，那個……我?guī)湍伞！?/br>
“嗯…”

但濯木接下來的動作讓布督瞬間清醒了過來。

〔啪——〕

☆、第5章

〔啪——〕

濯木的手指剛碰到步督下身隔著的布料，下一秒就被步督掌摑得摔坐在了一側(cè)，留下左臉頰的某一塊微微發(fā)紅。

步督這個動作完全沒有經(jīng)過大腦思考，聽到那響亮的一聲也被嚇了一跳。等反應(yīng)過來時，濯木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標(biāo)準(zhǔn)的跪姿，在步督面前深深地埋下了頭。

這樣的狀況讓步督措手不及，逃一般地去了洗漱間。看到依舊被整齊擺好的用具，步督似乎變得更加慌張，最終把牙刷一丟，擰了浴室的龍頭，任由冷水嘩啦啦地澆濕自己。

而門外的人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有進去。

“對不起，先生”濯木一邊往瓷茶杯里倒茶，一邊低聲向步督道歉。“我失了規(guī)矩。”

其實步督知道這根本不是濯木的錯，是他自己看了檔案后有了懷疑，而前面的事情也只是根導(dǎo)火線而已。如果真的要追究的話，理虧還是他。

但這些話步督當(dāng)然不會對濯木說，他裝作在忙于吃早餐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而步督在享用早餐時，濯木已經(jīng)取來了步督的外套和領(lǐng)帶。他似乎并沒受之前的影響，依舊盡心地做好每個細節(jié)。

“勞煩抬一下手臂，先生。”

“給我，我自己來?！?/br>
濯木楞了楞，雙手遞了過去。

“……是，您慢走?！?/br>
這大概就是早上的情況了，而晚上這種別扭的氣氛還是沒怎么淡化。

是他自己的態(tài)度太差了，在他又一次地拒絕了濯木后，步督意識到了這點。但他實在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去解決，因為無論是直接挑明問題還是拐彎抹角的暗示，聽上去都不像是好方法。

“先生……”

步督自己吹干了頭發(fā)，在披著純棉浴服向床走的過程中，濯木還是忍不住喊住了他。

濯木并不傻，步督對他排斥感相當(dāng)?shù)妹黠@，這讓他很不安。

濯木徑直走到步督身前，深鞠一躬。抬頭后眼神虔誠地對上步督的眼眸。

“對不起，占用了您的時間。我…是我哪里惹您不悅了嗎……”

☆、第6章

“對不起，占用了您的時間。我…是我哪里惹您不悅了嗎……”

步督分明能從那雙清澈的瞳孔里辨認出自己，唇輕啟卻吐不出字。嘆了口氣，在床沿坐下了。

步督狠狠地抿了下唇，最后還是開了口：“我看了你的檔案?！?/br>
“是…”余音顫得讓人心碎。

“你和別人…做過？”

“…是?！?/br>
沒有反駁，沒有解釋。

第二次失眠。

濯木從外合上的臥室門，一夜都被沒有推開過。步督開始還隱隱有聽到壓低的流水聲，過后就再無什么動靜了。

而門外的濯木又何嘗不是存了心思？抱膝而坐，幽深的墨色眸中不知流轉(zhuǎn)著什么情緒。

牙具，漱口杯，已經(jīng)擠好的牙膏。

要說有不一樣的，就是牙刷換了新的。

“昨天晚上我看到門縫一直透著光，就煮了中岳仙茶?！?/br>
精致的組合茶壺架和一只透明小圓杯被擺在了餐桌上。茶壺下的燭火不急不躁地溫著水。飄散出的淡酸棗香仿佛纏繞住了步督胡亂的思維，讓人安下心。然而濯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卻提醒了步督：昨晚他向濯木攤了牌。

“先生…我想過了?！?/br>
只見濯木屈膝跪在了布督椅下，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表達著：”您說的事，已經(jīng)是我無法再改變的事實了。但是……”濯木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下去，“如果您介意的話，我可以在被賣掉前，先去處理所……”濯木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聲音，語畢還朝布督擠了笑。

而布督卻完全不敢直視濯木的笑容。

那是一個，不能回味的，滿是討好的微笑。

☆、第7章

那是一個，不能回味的，滿是討好的微笑。

步督躊躇了許久，最后干脆傳了簡訊請假。收到回復(fù)后，步督把手機揣兜，開了口：“一起去做個檢查吧。身體檢查。”

這是昨晚失眠時做的決定，當(dāng)然這甚至算不上是一個解決辦法。但在目前的情況下，這是一個必要的措施。而且總歸比直接把濯木送去處理所要好吧。

就這樣，二人驅(qū)車去了附近的醫(yī)院。步督開車，濯木坐在副駕駛。濯木一路上顯得很拘謹，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