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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到了下半夜才上床睡覺。再次擁有力量的感覺好極了,好到他整晚都沉浸在喜悅的夢里。祁澤不需要睡眠,晚上的時間通常用來煉器、打坐,或者搗鼓一些新玩意兒。他花了幾天時間做好一個微型機甲,外部造型完全參照T3,內(nèi)部安裝的是自動駕駛系統(tǒng),背后的能源艙經(jīng)過改造,可以同時使用黑晶和白晶兩種能量石。他先把一塊白晶塞進能源艙,按了啟動鍵。微型機甲雙眼閃亮,繼而開始慢慢行走,小片刻后竟靈活地跑起來。它跳躍到半空,打開隱藏在肩頭的粒子槍,對準一個花瓶掃射。花瓶應聲粉碎,若不是房間里布了結界,一定會把滿屋子的人吵醒。祁澤看了看花瓶,感覺效果不錯,便把黑晶塞了進去。這一次,機甲啟動的速度快了很多,幾乎在按下啟動鍵的瞬間就進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一躍而起,對準所有目標掃射。祁澤編輯在程序里的目標是房里的五個花瓶,原本預期的效果是把花瓶打碎,但漸漸的,吸收了黑晶的機甲開始不受控制,仿佛進入到狂戰(zhàn)狀態(tài)的修士,火力一次比一次猛。微縮到極限的粒子槍,打到特種人身上就像被螞蟻咬了一口,只會造成一點痛覺。但現(xiàn)在,情況顯然不對勁,它們吐出的粒子彈變成了一團團暴烈的能量,把花瓶炸成粉末的同時也差點擊穿墻壁。要不是有防御法陣撐著,這棟樓一定會因為承重墻的坍塌而毀于一旦。祁澤自己也嚇了一跳,連忙躲到安全的角落里,利用靈力隔絕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好不容易等幾個花瓶全打碎,他以為這事完了,卻沒料微型機甲竟彈跳到半空,轟的一聲自爆了!毫無防備的祁澤被劇烈的沖擊波撞到墻上,滿臉都是焦黑的印記,身上的睡衣破破爛爛,露出內(nèi)里的法衣。要不是他僥幸沒脫掉法衣,說不準會被炸成重傷。房里彌漫著nongnong的魔氣,三米之內(nèi)幾乎難以視物。祁澤一邊咳嗽一邊拿出吸墨石,迅速把魔氣吸收掉,然后四下打量:所有的家具都毀了,變成一堆看不出原樣的碎片,那臺微型機甲更是連渣都沒剩。與他料想的一樣,黑晶果然很有用,只是威力太大,很難控制。“好東西??!”他興奮得眼睛發(fā)亮。在乾元大陸的時候,他就對魔族的煉器術很感興趣,卻礙于正邪之分,不敢光明正大地研究。但現(xiàn)在,無論他想做什么,都沒人能阻止,他可以把一切設想付諸實踐。當他拿出筆墨紙硯,準備把所有想法記錄下來時,房門被敲響了。由于太過興奮,他忘了自己一身焦黑的形象,也忘了屋里的糟亂,大大咧咧開了房門,不耐煩地問道,“怎么了,半夜不睡覺?”“這句話正是我想問你的?!眹谰碇惫垂吹囟⒅瑓柭曉憜?,“你在做什么危險的實驗?”“學弟,我感覺到屋子在震動?!崩钭又t視線比較低,一眼就看見了爆炸現(xiàn)場,遲疑道,“你這是……引爆了一顆炸彈?”嚴君禹并不在乎這棟房子會不會坍,把人拉進懷里,上下摸索一遍,又用掃描儀掃了掃,確定他既沒有外傷也沒有內(nèi)傷,這才把人帶進自己臥室,推到蓮蓬頭下一陣澆淋,等少年終于露出人樣才裹好浴巾,放到床上。“說吧,你都干了些什么?”他表情冷酷極了,像個刑訊逼供的特務,手里拿著的卻不是武器,而是一只吹風機。“我做了一個機甲模型,可能是線路接錯了,所以就爆炸了?!逼顫珊?。“什么模型能產(chǎn)生這樣劇烈的爆炸?知不知道這有可能危及你的生命?好吧,我可以不追問具體原因,但既然你也承認我是你的監(jiān)護人,那么我想為你定幾條規(guī)矩?!眹谰硪蛔忠痪溟_口,“第一,不準在沒有防護的情況下做危險的實驗;第二,不準在沒有我允許的情況下擅自出遠門;第三,不準晚于九點半歸家;第四,不準在網(wǎng)上結交陌生人,更不準透露自己隱私;第五,不準早戀;第六,不準登錄色.情網(wǎng)站,瀏覽色.情圖片;第七,離家超過四小時,必須打電話告知我行程……”幾乎不用思考,他就連續(xù)提出了二十幾條禁令,不但祁澤聽呆了,連李子謙都感覺咋舌。而歐陽曄和莫天磊由于實力太低微,根本沒察覺今晚的異動。“學弟,你是不是管得太嚴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哪個不調(diào)皮?你總得給祁學弟留一點私人空間吧?”李子謙試圖為大師爭取一點自由。“我只怕自己的要求太低?!眹谰砣嗳嗌倌昱钏傻念^發(fā),冷道,“暫時就這幾條規(guī)矩,以后酌情追加。我希望你明白,這都是為了你好。如果不是出于關愛,誰會在乎你的死活?”祁澤滿肚子的抗議都被最后一句話壓了回去。他抬起頭,認真看嚴君禹一眼,乖巧無比地應了一聲。雖然遣詞用句略有差異,但同樣的話,父親也曾對他說過。當他走偏的時候,父親總會及時把他拉回來,那些諄諄教誨仿佛現(xiàn)在還縈繞在耳邊。“乖,睡覺去吧?!眹谰肀簧倌隄皲蹁醯难劬δ曋?,心頓時軟成一團,正準備把人送走,卻又改了主意,“機器人還在清理房間,今晚先跟我擠一擠?!?/br>“其實也可以跟我擠一擠?!崩钭又t微笑開口。“你腿腳不方便,還是自己回去睡吧?!眹谰聿挥煞终f去推輪椅,察覺到李子謙開啟了剎車狀態(tài),竟直接連人帶椅地抬起來,送回房間。“給你?!彼o對方兩顆金屬球,“我發(fā)現(xiàn)你今晚一直在捏球玩兒,所以為你準備了兩個玩具。學長,祝你愉快?!?/br>“不,我并不是為了玩!”李子謙話沒說完,房門已經(jīng)被無情地關上。他拍了拍毫無知覺的雙腿,表情有些陰郁,又輕易捏扁金屬球,這才低聲笑開了。無論怎樣,他今晚總會做個好夢。等嚴君禹回到房間時,祁澤已經(jīng)脫掉浴袍,鉆進被窩里睡著了。他像個嬰兒一樣,光溜溜地蜷縮成一團,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姿。嚴君禹心里涌上一股難言的悶痛,無需打探,他也能猜到這個孩子經(jīng)歷了什么。他的談吐,氣度,才能,都一再表明他曾經(jīng)擁有極其顯赫的家世。然而現(xiàn)在,他一個人在世間流浪,沒有歸處,沒有寄托。嚴君禹用被子把這具瘦弱的軀體掩蓋住,輕輕抱在懷里,沒有綺念,只有呵護。第62章嚴君禹一大早就醒了,悄無聲息地離開臥室,去廚房做早餐?;蛟S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