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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問,但現(xiàn)在你太虛弱,不適合長時間交談,你不要著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會告訴你,你現(xiàn)在很安全……”張普求很少像這樣長篇大論的與人說與研究無關的話題,他努力的措著辭,試圖令庚衍感到安心,但很顯然,他做的并不好,在聽到他的最后一句話時,庚衍無聲蹙起了眉。……很安全?如果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安全的情況,張普求不會特意向他強調他現(xiàn)在很安全,而準確來說如果庚軍無恙的話,他的安全根本不需要考慮……也就是說,庚軍出事了?張普求并不知道自己無意的一句話已經(jīng)令庚衍想到了許多,將營養(yǎng)液喂完后,便將平臺調低,讓庚衍重新躺下。那營養(yǎng)液中或許摻雜了安眠的成分,庚衍的眼皮不受控制的垂落下來,意識又一次漸漸沉入黑暗。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他隱約聽見張普求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嘆息。………………“你的身體受損相當嚴重,取出空山金時爆發(fā)的異種能量,摧毀了你體內(nèi)全部的源脈和一部分內(nèi)臟,尤其是你的心臟,有超過一半的部分被替換上了人造器官,以后不能進行過于劇烈的運動,或者心情過于激動……”庚衍平靜的打斷他,問:“我為什么沒有死?”張普求推了推眼鏡,露出思索的神色道:“當時的情況我并沒有親眼目睹,但據(jù)說你們被發(fā)現(xiàn)時,李慎的右手是插在你的心臟里的……以我的推測,可能是李慎曾短暫恢復了意識,將你體內(nèi)的異種能量用某種方式清除了,所以你才沒有死?!?/br>那一天,庚衍取出了埋藏在心臟里的空山金,塞進了李慎的心臟里。在失去李慎的那一瞬間,他終于學會了放手。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困難,也沒有多少猶豫與掙扎,只要看著李慎沉睡的面孔,他心中就充斥著憐惜與寵溺,是無限的溫暖與愛意。李慎舍不得,他又怎么會舍得?“我想見李慎?!备軐埰涨蟮?。張普求點點頭,推來一只輪椅,將庚衍從維持著他生命的平臺抱到輪椅上,然后推著他穿過全封閉的金屬走廊,來到另一間監(jiān)護室內(nèi)。庚衍注視著靜靜躺在平臺上,恍如睡著了一般的李慎,心臟驀然傳來劇痛,他皺著眉捂住胸口,在張普求有些緊張的勸說中,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冷靜,要冷靜……眼眶中涌出的熱意令他有些難堪的低著頭,不想被張普求看見這般失態(tài)。“李慎,他什么時候會醒?”庚衍強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緒,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問道。張普求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跟你的情況不一樣,跟任何正常人的情況都不一樣。他體內(nèi)充斥著異種能量,這些異種能量已經(jīng)與他身體的各個器官融合在了一起,而我也無法在他體內(nèi)探查到空山金的存在,很可能是已經(jīng)與他體內(nèi)的異種能量同化了。我使用過一切能想到的辦法,也無法喚醒他的意識,而他的身體機能已經(jīng)完全停止,但卻并沒有任何腐壞的跡象,就像是時間在他身上停止了一樣。”庚衍沉默片刻,道:“你不是說,用空山金就能救他嗎?”“空山金的作用是幫助他控制體內(nèi)暴動的異種能量?!睆埰涨蠼忉尩?,“但這前提是他自己有意識的驅使空山金來進行控制,在這種沒有意識的狀態(tài)下,空山金也起不了任何作用?!?/br>心臟又一次傳來絞痛,這一回庚衍并沒有理會這痛楚,他冷漠的任由它絞痛著——所以,是他放手的太晚了,才錯失了挽救李慎性命的機會。張普求推著他來到平臺前,庚衍伸出手,輕輕撫摸李慎冰冷而僵硬的面孔。沒有呼吸也沒有脈搏的跳動,像一具尸體,庚衍低下頭,將臉頰貼到他安靜的胸膛上,深深的合上了眼。“他沒有死。”張普求的聲音響起,“只是意識無法蘇醒,我還會繼續(xù)想辦法,就像你能夠醒過來一樣,他也遲早會蘇醒?!?/br>庚衍知道張普求是說給自己聽的,他信任張普求的能力,卻也知道其實對方并不像所說的那樣有信心——張普求真正有把握的話,是不會說遲早這種不肯定的詞語的。“讓我單獨跟他呆一會。”庚衍低聲道,張普求沉默著離開,并且關上了房間的閘門。在一片寂靜之中,庚衍側著頭靠在李慎的胸口,用手指撥弄著李慎那張仿佛睡著了一般的寧靜面孔,有些喜悅,又有些傷感的笑了。“我們都還活著……真好?!?/br>………………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五年,庚衍這一覺,睡過去了足足五年有余。眼下已經(jīng)是大唐歷一零零五年,四月十六日。長時間的沉睡令庚衍的身體極度衰弱,整個人肌rou萎縮的只剩下一排骨頭架子,他在張普求的幫助下開始做復健,但糟糕的是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已經(jīng)無法再進行修煉,哪怕是開天門的程度也不行。他徹底成了個廢人,但這并不是最糟糕的。五年的時間不算短,在這段時間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多事。在他與李慎昏迷后不久,光明帝國內(nèi)部爆發(fā)了規(guī)模浩大的叛亂,皇帝被推翻并當眾處死,以大光明宮為首的叛亂軍成立了新光明共和國,改以公選的方式選舉出新的國家領導人,并成立國民議會,作為國家的領導中樞。當然這都是之后的事情,當叛亂爆發(fā)后,在中土作戰(zhàn)的帝國軍隊就紛紛開始撤退,長安傭兵緊追其后收復了失去的領土,并一路追著他們將所有的帝國軍隊都趕出了中土。大唐歷一零零零年二月十四日,長安城傭兵公會向全方陸發(fā)出公告,宣布與光明帝國的戰(zhàn)爭結束。和平又一次回到中土,然而長安城的平靜并沒有維持多久,這場戰(zhàn)爭不僅給整個中土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也徹底打亂了長安城的勢力格局。無數(shù)在戰(zhàn)爭中損失慘重的傭兵團被吞并摧毀,而越來越多貪婪的目光,也投注到了同時失去李慎與庚衍這兩位首領的庚軍身上。但戰(zhàn)爭結束后,第一個被分食的大蛋糕不是庚軍,而是血屠。比起還留有一定元氣的庚軍,血屠才是真正的軟弱好欺,尤其是最后布十帶走了全部的精銳去援救北地血族帝國,剩下的除了文職就是老弱病殘,守著那么大一份家業(yè),怎么可能不叫人眼紅。甚至連庚軍也參與了這一場分食……卻沒料其他人嘴上吃著血屠,心里已經(jīng)惦記起了庚軍。以耿連成為首的庚軍眾人拼死反抗,但他們所面對的敵人不是一家或者兩家,而是這長安城中無數(shù)張貪婪的嘴巴。然而從始至終,庚軍上下無一人叛投,周冰顏戰(zhàn)死,穆曉芳戰(zhàn)死,連慕容林那個鐵公雞,也抱著一倉庫炸藥,與沖進來搶掠的傭兵們同歸于盡。張普求找到東工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