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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qū)散魔物,便跟著紙人去尋人。幸虧他本就隱身,魔族也不過見著火光一閃,不知何人,又只顧著真魔之血,并不關(guān)注他。林瑯跑著跑著,忽覺得背后冷風(fēng)嗖嗖,跟被趴了個背后靈似的,猛地回頭一看,月魔背著手,正跟在他身后,見他發(fā)覺了,便發(fā)出一聲詠嘆似地道:“啊……美人好看?!?/br>“……”勞資沒招你惹你,跟上來做什么??!林瑯內(nèi)心凌亂。幸好知曉月魔本性溫吞,心情好壞一看便知,諸如生氣時,額頭的月印會呈現(xiàn)黑色,發(fā)怒時為紅色等等。總之,并不如夜魔那般偽善心機(jī)沉,還是很好應(yīng)付的。“你……能看到我?”林瑯小心問。月魔喜歡美好的東西,看到他會跟著也就不奇怪了。“啊,美人說話……如此動聽?!痹履Оl(fā)出滿足的喟嘆。林瑯:“……”算了,愛跟就跟著吧!林瑯轉(zhuǎn)身繼續(xù)尋人。紙人悠忽悠忽飄,月魔見之又道:“啊,美人的寵物……巧兮妙兮!”“……”林瑯拼命忍:不能吐槽,不能發(fā)火,不能反駁,不能……啊啊啊!這不贊美會死星人簡直是他克星!這月魔似乎也有獨(dú)特的隱身技能,即便有修士掠過,也并未發(fā)覺他的存在。林瑯若不是有天眼,又兼被他跟隨太近,也難以察覺。晃悠了半天,天都快亮了,他沒找到林如鸞,倒是被從頭頂夸到了腳底,只覺得此生對所有贊美都免疫了。不過,月魔晝伏夜出,天亮就會消失,倒不像夜魔那般難纏,林瑯也就隨他去了。走到一處拐角處,尸物忽然蹦了出來,死人臉望著他。眼珠不知何時沒了,黑洞洞的眼睛比往日更為滲人。林瑯連忙后退幾步,身后月魔立即嘆道:“啊……美人害怕!”總算不是贊美了!林瑯哭笑不得。月魔忽然上前,捂著胸口半天不說話。林瑯見他換了舉動,嚇一跳:“你想做什么!”說完才意識到語氣太重,只怕惹惱了他,慌忙捂嘴。月魔伸手過來,挑起他一縷發(fā)絲,道:“可?”林瑯心想一根頭發(fā)有什么,遂點(diǎn)頭。月魔便斷了一根,捏在手中,湊到鼻前,而后仰天喟嘆:“啊……美人好香!”林瑯:“……”勞資特么許多天沒洗頭了??!卻見月魔嘆畢,忽然道:“美人……不怕!”轉(zhuǎn)身飛快奔向了尸物,飄逸步履下涌出月華,尸物見之后退,飛快遁走。月魔執(zhí)著追去。林瑯這才明白,月魔似乎把取他發(fā)絲當(dāng)成了一種交易,替他把尸物趕走了。天邊魚肚白已出,林瑯跟著紙人轉(zhuǎn)悠半天也沒找到人,愁得很。他不敢回宗門去,一身家當(dāng)又全在那魔頭身上,這下可慘。忽然聽得附近宅院里幾聲驚叫,一個黑影竄到了眼前。林瑯先是驚了一下,而后看清人,才釋然笑了。這魔頭倒還有點(diǎn)良心,竟自己來尋他了。林如鸞披了前魔子那件黑袍,整個人顯得肅殺了許多,眼中泛著詭異紅光,讓林瑯有些不安。按著經(jīng)驗(yàn),這魔頭紅眼時便會犯魔性,不知會做出什么事。更奇怪的是,風(fēng)瑤似乎不在他身邊?這人張望兩下,面露疑色。林瑯才想起自己還隱身著,隨即揭了符,迎上前,低聲問他:“風(fēng)瑤呢?”林如鸞不說話,盯著他,忽然上前一抱。帶著他在城中飛掠,直到了一處空宅,推著進(jìn)了屋,關(guān)門將他按在床上,道:“睡?!?/br>隨即自己拉了把椅子,端坐在對面,像是監(jiān)視他似的。天剛亮睡什么睡??!這魔頭是從天上掉下來,摔壞腦子了?林瑯好笑得很:“萬一睡著了,魔族又來了怎么辦?”林如鸞眼也不眨地道:“吃了?!?/br>林瑯:“……”這人……真是林如鸞?房門“哐”的一聲呼呼被吹開了,風(fēng)瑤的聲音在耳邊焦急呢喃道:“公子小心,尊座這血魔之軀有問題,用了燃血之法,似乎被奪了心智,如今連奴家也不認(rèn)得啦,只怕會吃人??!”林瑯看著林如鸞一雙虎視眈眈的紅眼,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你你你開什么玩笑?那他怎么還知道回來找我?”邊說邊往門邊挪時,對面的人便騰地站起,跟著他移動。“仙……尊?”林瑯試著喚道。“嗯?!彼惯€會答話,“怎么還不睡?”“……”這像是被奪了心智的人?林瑯難以置信,腦子被驢踢了似的,鬼使神差道:“過來,親親?”這人眼中紅光更盛,仿佛餓了許久的野獸似的,迅速撲了過來。那餓虎撲食的勁,還真像要吃人……林瑯心想,他該不會忽然化身野獸,咬他一口?哪知這人飛快在他兩邊臉頰各親了一下,又飛快坐了回去。林瑯倒是覺得有趣了,招手道:“過來,一起睡?!?/br>這話從自己口中出來,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該不會是讓林如鸞給上身了?正覺不妥,那人已經(jīng)奔過來。直挺挺躺在了床上,雙手疊放在小腹前,一雙紅眼看著他,學(xué)星星似的眨眨眨。要多正經(jīng)便有多正經(jīng)。林瑯驚呆了,腦子轉(zhuǎn)過彎來,立即裝了訓(xùn)責(zé)的語氣道:“怎么這樣睡?誰教你的!躺尸體呢?多不吉利!”他往日被調(diào)戲慘了,總是沒吐槽幾句就被強(qiáng)吻,此時難得遇到這魔頭正經(jīng)的時候,恨不得一下子全討回來。林如鸞依舊一動不動,老實(shí)道:“師尊教的?!?/br>林瑯把他手拿開,分放兩邊,問:“你師尊叫什么名字?”“寧不去?!?/br>原來那老頭叫的這破名字!林瑯心想,看他答的也正經(jīng),放心地湊到他身邊躺下,繼續(xù)問:“為何叫不去?”“不去凡塵不做仙?!?/br>唔,凡間不呆仙人也不做,擎云宗的老頭可真難伺候!林瑯覺得有趣得緊。又見他身體繃得更直了,仿佛很緊張的樣子,不禁大為好笑。大著膽子去摸他的臉,見他依舊只是繃得緊,并沒兇性大發(fā),又去撫他赤紅的眼睛。這人便害羞似的,緊緊閉上了。林瑯翻身坐起來,納悶地對著空氣道:“你不是說他會吃人?我怎么覺著……他變傻了?”“奴家也不知,可他方才……確實(shí)想吃人來著?!憋L(fēng)瑤的聲音疑惑地飄來蕩去。林瑯暗自心驚,心想還是不要大意的好。忽然被抓了手嚴(yán)厲地問:“你在同誰說話!”雖問得兇,手勁卻是一般,不如從前抓他時那般狠,林瑯笑嘻嘻道:“跟美人呀?!?/br>床上人便一臉難過的樣子。林瑯看他那副小模樣,腦海里吐槽小人已扔了鋼叉,捶地笑瘋了。嘿嘿jian笑著,又在他挺秀的鼻子上刮一刮道:“美人可不就是你么?”這人睜大了眼睛,竟臉紅起來了!“哈哈哈哈!”林瑯終于找回了調(diào)戲的主動權(quán),覺得簡直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