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弟弟弟妹，他實(shí)在不知道怎么開口，“芳珍……”

    “艾石巖，明天，明天就去離婚！”

    說完拉著一旁的艾栩栩，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老爺子的家。

    院子外還有些人沒散去，看到白芳珍氣勢洶洶的走了出來，只敢悄悄撇撇嘴，彼此幾個眼神，嘴里倒也沒敢說什么。

    等到了家，白芳珍把艾栩栩拉到了屋里，讓她坐在床邊才開口。

    “之前我就想和你爸離婚，但那時候你要中考，我想著想這么湊合著先過吧，反正她平日回來的也少?！卑追颊渎曇粑⑽l(fā)抖，“可我沒想到，你考完這才兩天，就出了事，還是得離，mama對不起你，給不了你一個完整的家?！?/br>
    “媽，不用說對不起，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過我?！卑蜩蛏焓謸ё×怂难?，“媽，我從一開始就站在你這邊，你去哪我去哪。”

    白芳珍神色再也繃不住，彎下腰把下巴放到了艾栩栩的腦袋上，好一會才輕聲說道：“對不起?！?/br>
    艾栩栩沒看到她的神色，只聽到小聲的抽噎了聲，她抬手拍了拍mama的背。

    “都會過去的?！?/br>
    白芳珍晚上很早就睡下了，艾栩栩因?yàn)榘滋焖眠@會不困，開著燈在屋里收拾箱子。里面的衣服都被翻得亂七八糟，她一件件拿出來疊好再放回去。還有老爺子的食譜，她這次沒有繼續(xù)壓在箱底，而是直接放到了最外面。

    外面響起了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應(yīng)該是艾石山回來了。她沒動，繼續(xù)坐在一邊收拾箱子。

    咚咚咚——

    起身開門，果然是艾石山。

    “你媽睡了？”

    艾栩栩點(diǎn)頭，站在門口不說話。

    艾石山很久沒好好看自己的女兒，發(fā)現(xiàn)她的個子已經(jīng)到了自己的下巴，轉(zhuǎn)眼間就要初中畢業(yè)了。

    “栩栩，和爸聊一下好嗎？”

    艾栩栩轉(zhuǎn)臉看了下床上的白芳珍，見她沒被吵醒，這才跟了出去悄聲掩上門。

    “我這個做爸的是不是很失?。俊?/br>
    艾栩栩坐在凳子上手動了動沒有說話，他見狀嘆了口氣，“我知道從小我對你關(guān)心就不夠，可我也沒虧待過你，艾程有的你都有……”

    “爸。”艾栩栩出聲打斷，“我是你親生女兒，艾程只是你的侄子，拜托你搞搞清楚?！?/br>
    “都是親戚?！?/br>
    “所以二叔把我當(dāng)他女兒了嗎？別說艾程了，艾語有的我有嗎？”

    想起艾語的花裙子和小皮鞋，艾石山沉默了下來。

    艾栩栩搖了搖頭，“爸，你把他當(dāng)兄弟反過來可不一定?！?/br>
    艾石山剛想張口，又想起剛才在老爺子院子里的事，閉上了嘴巴，好半天才開口道：“確實(shí)，這些年忽略你和你媽的感受，是我不對，我以后改，真的，我改，你能勸你媽別離婚嗎？”

    “不能?！?/br>
    “栩栩！”艾石山?jīng)]想到自己閨女會一口回絕，“我是你爸爸，你不想有個完整的家嗎？”

    艾栩栩站起了身，“爸，我想你搞錯了，不是爸爸mama在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家。在我心里，只要家人間相互關(guān)愛，彼此信任，這就是最完整的家，和父母是不是離婚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說完她進(jìn)屋拉燈睡覺，留艾石山一個人站在堂屋里良久。

    艾石山第二天就離開了，艾栩栩沒去過問他們大人的事，等中午白芳珍才回到家，臉上神情復(fù)雜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

    艾栩栩理解她的心情，畢竟一起過了那么多年，所以她也沒多問，第二天繼續(xù)早起趕集賣蛋卷，生活總得繼續(xù)往前看。

    艾栩栩起來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沒了人，她自己弄了點(diǎn)早飯吃完就打算在村里逛逛。最近這半年來她每天早出晚歸學(xué)習(xí)讀書，難得閑下來。

    上午的太陽還不太曬人，艾栩栩邊活動著脛骨邊往老爺子家走去，打算去看看爺爺，也不知道身體好些了嗎。

    這會農(nóng)忙也結(jié)束了，學(xué)校也已經(jīng)放假，路上能看到不少在瘋跑的孩子，滿頭大汗你追我趕的，十分開心。正好有個孩子不小心絆倒，摔了個馬大哈，艾栩栩路過他們，不自覺嘴角也往上揚(yáng)了揚(yáng)。

    “你笑屁啊?！?/br>
    艾栩栩沒反應(yīng)過來，是在說她？

    剛才摔倒的孩子拍拍身上的土沾了起來，“你個沒人要的，笑什么笑！”

    “你說誰呢！”

    “說你的。你爸媽離婚，可不就是沒人要的！”

    艾栩栩看著只到自己胸口的熊孩子，忍了下去，沒有說話繼續(xù)往前走。

    結(jié)果那小孩不依不饒，跟在她后面繼續(xù)說著。

    “聽說你媽在外面有了姘頭，還是個老板？”

    艾栩栩迅速轉(zhuǎn)身，一把揪住小孩的領(lǐng)子往上一提，“你再說一遍？”

    小孩沒見過艾栩栩這么兇的樣子，明顯被嚇到了，憋著一口氣，梗著脖子不說話。

    “你哪家的丫頭，那么大了還打孩子！”

    聽到自己老媽的身體，面前的小孩終于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趁艾栩栩沒防備掙脫開束縛就撲到了女人懷里。

    “媽的心肝寶貝，沒事吧，這個壞人打你哪了？”說著掀開孩子衣服四處檢。

    艾栩栩懶得搭理這兩個人，轉(zhuǎn)身就要走，結(jié)果被婦人一把拉住。

    “你打了人還想走？”

    “我沒打他！”艾栩栩一把甩來婦人的手。

    婦人順勢坐到了地上，一拍大腿就開始嚷嚷了起來，“哎喲我的老天爺，光天化日就以大欺小，大伙來瞧瞧看，這老艾的閨女怎么這么不講理！”

    周圍沒事干的村民都跑了出來。

    艾栩栩深呼了一口氣，覺得上輩子她都沒這么經(jīng)常被圍觀過，努力壓制著怒氣。

    “嬸，你問問附近的孩子，我打你家娃了嗎！有理不在聲高，你叫破喉嚨我也沒打你家娃?！卑蜩蜃吡诉^去，盯著坐在地上的婦女，“嬸，好好管管你家孩子，不要讓他吃了臟東西就出來說話，熏到我了?！卑蜩虬琢怂谎劬鸵?。

    婦女一骨碌從地上站了起來，扯著艾栩栩的衣服不讓她走，“你個小犢子，你說什么！”

    “你罵誰小犢子？我可算知道他為什么嘴臟了，跟你學(xué)的！”

    那婦女上來就要打艾栩栩，被她躲閃了過去。婦女撲了幾次都沒抓到人，氣極，叉著腰站在路中間。

    “這么大點(diǎn)孩子就那么喜歡嚼舌根，也不知道是不是大人在家喜歡說，孩子有樣學(xué)樣，你說我說的對嗎？”

    “我家孩子說了啥，不就你家那點(diǎn)破事，你媽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要不然男人怎么就跟她離了，還以為多光榮的事，我家孩子說了都怕臟嘴?！?/br>
    艾栩栩走了過去，反手就是一巴掌，“你再說一遍！”

    婦女挨了一下，雙目瞪圓，發(fā)了瘋似的沖過來撕扯艾栩栩，嘴里還不干不凈。艾栩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