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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目標,朝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了傻呆在那邊的白遠,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他握緊寒冰劍想擋在水弘盛的面前。薄雪桃也發(fā)現(xiàn)了水弘盛的目的,她驚恐地朝白遠大喊:“小心!”說罷也朝白遠的方向趕了過去。沐寒的速度比薄雪桃快了一倍不止,但縱使沐寒的反應(yīng)與速度都已不慢,但卻還是比不上修為高了他兩個等級又磕了藥現(xiàn)在還爆發(fā)了的水弘盛,他才閃到水弘盛剛才站立的地方,卻還是晚了一步,他向白遠的方向一看,水弘盛便已瞬移到了白遠的面前。沐寒看到此景,心中一慌,腳下忙著趕過去,此時他忽覺時間在變得漫長,腳下仿佛有千斤拖拽,怎么也快步起來??吹剿胧⑹种械牡稉]向白遠時,他甚至已經(jīng)想象到了修為只有練氣的白遠根本無法抵擋水弘盛輕輕一擊便會隕命。快一點!再快一點!如果能再快一點……沐寒的人生中,第一次恨起自己修為不如人。白遠根本沒有聽到薄雪桃的喊叫,也沒有聽到自己腦海中六陣的驚叫,他不過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卻看原在百米之外的水弘盛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看到對方向自己脖子砍過來的劍,白遠瞳孔霎時緊縮,他的心臟甚至停止跳動,只覺得腦中充血。求生本能讓他下意識頭往外一偏,握著雷刃的手腕一個扭動,劍尖直指天空,手順勢往上一抬,雷刃從身側(cè)往上,在水弘盛的劍刃離他脖子只有一指之距時,雷刃終于移動至白遠的頸部,勉強抵擋住了水弘盛的致命一擊。“?!钡囊宦?,白遠被狠狠擊落,身體撞擊到圍墻上,生生撞爛了墻壁,一陣灰塵揚起,白遠倒在殘垣之中,生死不知,而他旁邊的雷刃漆黑的劍身發(fā)出一陣低沉嗡鳴,猶如野獸的嘶吼,全場寂靜。薄雪桃倒吸了一口冷氣。沐寒只看到水弘盛毫不猶豫抬起手中的劍向白遠砍過去,接下來就是撞擊在地上的白遠,他腦??瞻琢艘凰?,張大嘴想大聲喊白遠的名字,口中剛出一個“白”字,就看到白遠的身影動了下,確認白遠還活著之后,沐寒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些。白遠意識模糊了幾秒才清醒過來,想起來他就一陣后怕,剛才自己差點連頭都被砍下來了,還好反應(yīng)及時。想到現(xiàn)在的情況,危機還沒有解除,他立馬向水弘盛的方向望過去,發(fā)現(xiàn)水弘盛正在和沐寒短兵相接。水弘盛輕蔑一笑,三兩招便故意將沐寒打退百米之外,趁著他還沒有重新回來的間隙,他抬起右手,掌心向外,甚至連咒語都沒有念,四周便形成了一個玻璃一樣透明的陣法,約一百個立方米左右,上無封頂,直插云霄,這個陣法正好將他和白遠關(guān)在了里面。這時候薄雪桃也趕過來了,見到白遠沒事總算松了一口氣,但是當(dāng)她的手摸到陣法,頓時覺得額頭冒汗。這種時候她的手有些發(fā)抖的掏出了自己破陣的工具,(實際上也是她的法器)重新開始破陣,但是看到單獨面對水弘盛的白遠,她心中隱隱有預(yù)感,恐怕這個人是救不回來了,她現(xiàn)在破陣到最后也許只是進去收尸……不,也許水弘盛殺完白遠之后,根本不會等到他破陣,然后就出來把他們殺了。水弘盛吃下的丹藥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以水弘盛現(xiàn)在的修為,就算她自己再加上沐寒,也不敢說有什么勝算啊。她忽然感覺自己貿(mào)然前來的作法還是沖動了,她太自負了,結(jié)果白白害了一條人命。她原本是個不容易放棄之人,再加上她心中覺得此事是自己的過失,薄雪桃才沒有停下手中破陣的動作,哪怕只有一絲的希望,她也不能放棄。她手中飛速的用筆畫著解陣之術(shù),帶著哭腔對著陣法內(nèi)的白遠大喊:“你一定要撐住啊,白大傻!你還沒有和你師父道歉啊!”白遠感覺自己腰都快斷掉了,剛才裝破墻壁的那一瞬間,他身體承受住了不小的擊打。但是現(xiàn)在不是給他休息的時候,趁著水弘盛結(jié)陣的那點時間,努力站了起來,立馬過去把雷刃拿到了手里,不管有什么力量靈氣什么鬼都往劍中輸入。他發(fā)現(xiàn)這回輸入的靈氣比以往任何時候的都要大。“白遠你這個瘟神是老子啊,你一定不能死啊,我全家老小都望你了,祖宗,求你了一定要活著啊!”六陣都要哭了,自從遇到白遠之后他的人生實在是……太慘了?。≡趺纯梢詰K到這種地步!好不容易剛修煉上去幾個等級,今天看來又要沒了。“那還用說嗎!”白遠眼中燃起火焰,渾身充滿了斗志,身上所有的疼痛在死亡的威脅下被他忘得一干二凈,他雙手緊緊握住雷刃,雙臂肌rou鼓起,竭盡全力準備迎接水弘盛的下一輪攻擊。這時候水弘盛陣法結(jié)好了,他腳下無憑站立空中,高昂著下巴,用俯視眾生的眼神望著下面的所有人,看戲似的望著面露慌張的沐寒,一邊哭一邊畫陣法的薄雪桃,覺得這一切都分外有趣,最后將視線固定在沐寒的身上。沐寒的身上有著他水弘盛所憧憬卻得不到的一切,年齡、天賦、樣貌、力量、背景……這讓他忍不住想要用最殘忍的方式毀掉這個天驕,毀滅他的精神,毀滅他的天賦,毀掉他全身筋脈,讓他變成個廢人,最后只能悲哀的哭泣。想到這樣的場景,他忍不住開心的笑了出來。陰森森的笑容讓剛才還聲勢巨大的原玄月門弟子們害怕地躲到一邊,畏懼的望著他們曾經(jīng)和藹可親的門主。原本他想要殺掉白遠,只是因為白遠有可能是幕后的那個黑手,但是現(xiàn)在他不管了,無論白遠是不是那個黑手,他都不在乎了,現(xiàn)在他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沐寒很在乎他這個被眾人視為恥辱的小徒弟。水弘盛忍不住想,如果在沐寒的面前,用世上最殘忍的方式將他這個弟子虐待致死,沐寒會是什么樣的表情呢。白遠看到水弘盛將視線轉(zhuǎn)回自己的身上,他不敢小瞧面前這位現(xiàn)在有渡劫中期實力的水弘盛,他不得不將自己的還有六陣的全部靈氣都輸入雷刃。他不敢保留絲毫,他深知如果不盡全力的話,也許下一招就沒命了。白遠看了一眼外面在試圖破陣的薄雪桃,看到她的臉已經(jīng)哭花了的樣子,面上的妝容也毀得一塌糊涂,心里想,如果還有機會活著,他等下一定要好好的笑笑她。最后他看了一眼沐寒,沐寒此時在外面不停的用寒冰劍攻擊這個透明的陣法,他自己肯定沒有發(fā)現(xiàn),他露出了多么真實的表情,慌張,憤怒,害怕,自責(zé),他的臉上,因為自己,第一次露出了所有人都能分辨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