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情曲】第二十八章 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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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桃園奈奈生 27/05/29 字數(shù):10672 ********** 第28章翻天覆地 賊王貓爺命令一下,黑道已經(jīng)震驚,不要說是那令人瘋狂的賞金,僅僅是貓 爺?shù)那Ы鹗й欉@一消息就足夠讓黑道群雄關(guān)注,無論和賊王關(guān)系遠近,都開始關(guān) 注起來這件大案,哪怕沒有賞金,能和貓爺套上近乎就已經(jīng)是榮耀。 這邊黑道搞得翻天覆地,那邊白道上也是緊鑼密鼓撒開一張大網(wǎng)。本來慕容 世家不愿聲張,可是被貓爺一攪,天下間誰不知道慕容家的二小姐丟了。索性放 手去干,一時間兩女失蹤謎案搞得街頭巷尾盡人皆知,市井走卒都議論紛紛。 那是金子啊! 黑道貓爺開出十萬兩黃金的賞金,白道上慕容世家不甘其后,又是十萬!南 宮世家自認慕容二小姐失蹤有自家之過,再跟十萬。三方均是富可敵國,誰都不 會質(zhì)疑賞金能否兌現(xiàn)!三十萬兩黃金的花紅,便是天家也不曾有過! 一時間謠言四起,說什么的都有。 一條條謠言被粉碎,一個個謊言被拆穿。 慕容二小姐和季莫寒依舊渺無音信。 一個月過后,眾人幾乎絕望,都道二人已經(jīng)不在人世。 不死心的只有賊王一人,他再傳令黑道,賞金加至三十萬兩!又道若是因與 他老貓私怨,只要能保得季莫寒平安,縱取了他命也無妨。這般手筆,這般氣魄, 就連慕容世家也不敢再追。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天夜里,一個黑衣蒙面人悄然無聲地尋到了陋巷之外。 他剛剛進巷子,本來悄無人聲的巷子兩端,不知從哪里鉆出十幾條彪形大漢。 蒙面人平舉雙手,示意自己并無惡意。他道:「我要見貓爺,我有貓爺千金的消 息?!?/br> 這種人不知出現(xiàn)過多少次了,也不知被打殘了多少。但堵在巷子兩端貓爺手 下仍然不敢怠慢,貓爺有令,不管真?zhèn)危家獛ヒ娝?/br> 「這么說,你們綁架我女兒是個誤會了?」老貓臉色陰沉,一瞬不瞬地盯著 已經(jīng)摘下了面罩的黑衣人眼睛。 黑衣人點點頭道:「不錯,我們的目標是慕容家的二小姐?!?/br> 「那你們的目的是什么?」一旁的江少楓問道。 黑衣人坦然道:「這我不清楚,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你們是什么人?現(xiàn)在她們被關(guān)在那里?」老貓又問道。 黑衣人沒有回答老貓的問題,只是道:「貓爺,只要您答應(yīng)我三個條件,我 就告訴您?!?/br> 「哪三個條件?」 「,我要貓爺兌現(xiàn)賞金,包括慕容和南宮世家的賞金也要兌現(xiàn);第二, 我要貓爺立下誓言,永世不得追責于我;第三,貓爺神通廣大,救出人后,貓爺 安排我或南下爪哇,或東渡扶桑,保我平安。就這三個條件,貓爺能應(yīng)下么?」 黑衣人每伸出一根手指就提一個條件。 老貓最不怕的就是要錢的,他笑道:「不過五十萬兩黃金,南宮慕容不給你, 我給你!這誓言嘛,不知你聽過沒有,我早就放出話去,只要能換回我女兒的命, 要了我的腦袋我都不會眨眼,你看呢?」 黑衣人點點頭,「那誓就不用發(fā)了。第三呢?」 老貓又是一笑:「不要說爪哇扶桑,便是紅毛國也安排你去得。你說吧!」 黑衣人道:「貓爺一諾千金,我信得過貓爺。我等是奉碧水莊王術(shù)王大官人 的命去截殺慕容二小姐的,不了碰巧遇上了令千金,順道綁了回去,本來若是只 綁慕容二小姐一人,可能就要做出些事情來。多了個季小姐后,貓爺弄出得動靜 太大,上頭一直沒敢下手,留了個后手。」 「碧水莊王術(shù)?」江少楓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向老貓投去詢問的目光。老 貓搖了搖頭,也不知此人是誰。不過是誰并不重要,老貓又問道:「她們就在碧 水莊上么?」 黑衣人點頭道:「正是。」 「碧水莊防御如何?」貓爺?shù)馈?/br> 黑衣人道:「動手的是我們十八個人做的,其中三人我并不認識,據(jù)王大官 人講是上面派下來的,這三人武功遠非我們所及,動手截了二位小姐之后,他們 在碧水莊待了幾天就走了。莊上還剩下還有二十來號吧,功夫都和我差不多。下 面家丁大概一百多人,尋常拳腳而已。不過莊上有些機關(guān)消息需要小心,碧水莊 的布置,我能為貓爺畫下圖來。」 「王術(shù)武功如何?」江少楓問道。 「不知道?!购谝氯嘶卮鸬闹苯亓水?。 江少楓道:「什么叫不知道?」 黑衣人道:「他說他不會功夫,我們也沒見過,不過你信么?」 江少楓被他噎了這一句也無話可說。 老貓道:「好,我且信你。對了,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道:「于海東?!?/br> 老貓道:「一會兒找人試試你的功夫,你可愿意?」 于海東道:「沒問題,可別下手太重了,到時候就怕給貓爺畫不了圖了?!?/br> 江少楓道:「貓爺,我來吧?!?/br> 老貓點頭。 審問于海東的房間并非老貓的華室,一個空蕩房間,只有幾把椅子。江少楓 立就在這房間中和于海東走了幾招,心中有了底。于海東功夫不弱,若是還有三、 四十個和他同樣的好手在,還真不易對付。 于海東將碧水莊位置告知老貓,又畫了碧水莊草圖,在上面標明各處哨卡, 機關(guān)埋伏,以及兩女關(guān)押所在。一面畫著一面說起了碧水莊的種種內(nèi)幕,一番話 說得江少楓和貓爺心驚rou跳。地形圖畫好了,交給老貓過目。對于這種布防圖, 老貓是行家,一看便知真?zhèn)危瑨吡艘谎鄣溃骸赣行╅T道?!?/br> 老貓問于海東打算,于海東道:「我是尋了個借口出來的,還得回去,不然 惹人生疑。事情了了,我自然會來見貓爺,希望貓爺能夠遵守諾言。另外,貓爺 別指著我做內(nèi)應(yīng),我不敢?!惯@人說話也真直爽,倒叫人不生疑心。 老貓察言觀色,覺得此人不似作偽,而且到這時候,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yī) 了,由不得他不信。揮揮手道:「你去吧,若此事是真,我必然兌現(xiàn)承諾。」 于海東臨走之前道:「貓爺,明人不說暗話,你的人去莊上救人,我可能會 出手,還望不要誤傷了我。且若是你的人被我傷了,也請見諒。」 老貓正色道:「好?!?/br> 于海東走后,老貓和江少楓研究起這人所述是否為真來。 老貓道:「江公子,你看呢?」 江少楓道:「無論如何得去看看。」 江少楓的心思是和老貓一致的,老貓比起江少楓來心里更急,按著他的意思, 立刻率隊強攻碧水莊,管他多少高手好手,群攻之下誰能逃命。 江少楓只說了四個字:「投鼠忌器?!?/br> 老貓立時領(lǐng)悟,他一輩子謹小慎微,測算無疑,才走到今天,可就在女兒之 事上,方寸大亂。江少楓道:「貓爺,這于東海所述,碧水莊不過一百幾十人, 我們又有地形圖,暗中潛入應(yīng)可成事,不過我們需要些好手?!?/br> 老貓道:「這沒問題,你我二人,還有梁停他們幾個,手下功夫都不弱。」 賊王老貓這是要親自出手了,普天之下能夠讓他親自出手的恐怕也沒有幾人。 老貓道:「江公子,你先去休息吧,容我再想想?!?/br> 老貓整夜未眠,這也不知是他為季莫寒失蹤之事熬過的第幾個夜晚了,他一 遍又一遍的看著地形圖。天不亮就叫來了心腹,又一令出,探查有關(guān)碧水莊一切 消息,五日期限必須回報。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那時他還不過是個小捕快,就知道了這個道理。他 身邊幾名親信都是按照捕頭標準讓他訓練出來的,查訪探案都是好手。他是賊王, 不是賊。鎮(zhèn)得住老鼠的,只有貓;能夠控制賊,必須是賊的克星。 江少楓再見老貓時,老貓告訴他延緩動手,此時老貓已經(jīng)知道對手也有忌諱, 季莫寒暫時安全,倒也稍稍放心。救人不同殺人,只有一次機會,他不敢賭。 江少楓對老貓的決定并無異議,他更提出,若是此時聯(lián)合南宮世家,可能事 半功倍。老貓是黑道豪強,并不愿與白道過往甚從,為了女兒,他什么都不顧了。 兩人重新計議一番后,定下了查明敵情,入莊救人,之后強攻入內(nèi),血洗碧 水莊的計劃。 貓爺安排一番,親自帶著幾名親信趕往南宮世家,江少楓再次以邱寧身份, 帶著老貓一人去見南宮詩泉。 南宮家的人不曾想到,邱寧身邊這位穿著樸素的漢子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賊王。 黑道領(lǐng)袖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走進了白道世家的大門。 還是上次見到南宮詩泉那個房間,在此等候多時的江少楓終于看見了一臉憔 悴的南宮詩泉。一進門,南宮詩泉就問道:「少楓,你怎么過來了,有消息了么?」 他看見江少楓身邊還有一人,并不認識,又道:「這位是?」 江少楓道:「詩泉兄,這位便是……貓爺……」江少楓知道,這種時候兩人 見面難免尷尬,可是為了共同的目的,也顧不了許多了。 老貓一對虎目惡狠狠地瞪著南宮詩泉,南宮詩泉一時手足無措,這就是寒兒 的生父。自從寒兒失蹤后,他所做的一切,讓誰也不能責難他當年撇下寒兒母親。 他來這里做什么?是來興師問罪?自己又該如何稱呼他?南宮詩泉心里翻了一個 個兒,寒兒失蹤這般時日,只怕兇多吉少,她已將身子交給了我,便是我的發(fā)妻。 管他黑白不兩立,管他賊王不賊王,他畢竟是寒兒的父親。 南宮詩泉雙膝跪倒:「伯父,我照顧寒兒不力,請伯父責罰?」 這舉動大出老貓意外,梗著脖子,半天沒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道:「你叫 我什么?」 南宮詩泉道:「我已視寒兒為妻,您是他父親,自然也是我的長輩?!?/br> 老貓本對這南宮一家不滿,因而也遷怒于南宮詩泉,見他如此恭敬,氣消了 大半。 手一揮道:「不必了,南宮詩泉,我來是找你商議營救寒兒一事?!?/br> 南宮詩泉噌地跳了起來,興奮道:「找到了?」 江少楓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南宮詩泉聞言如五雷轟頂,季莫寒竟然陷在這 樣一個地方,叫他如何能忍。他立時高聲叫道:「那你們還等什么,還不這就去 救人?」 老貓沉聲道:「嚷什么?寒兒是我親生骨rou,你以為我不急?你堂堂南宮少 主連謀定而后動的道理都不懂嗎?」 南宮詩泉這才冷靜下來,忍住一口惡氣道:「該怎么辦?」 江少楓道:「我和貓爺已經(jīng)決定入莊救人,之后貓爺?shù)娜笋R會平了這莊子?!?/br> 少頃,南宮詩泉道:「我家和慕容家聚起前幾千人馬不成問題,不知您帶了 多少人?」 老貓道:「我調(diào)了五百人馬,你也不要太過聲張,慕容家的人就不要用了, 你帶你的親信就夠,人多嘴雜,我覺得這伙人有古怪,只怕走漏風聲?!?/br> 南宮詩泉道:「好,我手下功夫夠的還有四十幾人能調(diào)動,」他將頭偏向江 少楓道:「沙伯讓我調(diào)回來了,他帶了十幾個人回來,沙伯算一個,還有我,一 同入莊。」又對貓爺?shù)溃骸干巢俏业挠H信,暗器功夫了得,另外還有幾名手下 功夫過得去的,也可隨我們一同去?!?/br> 江少楓道:「入莊救人,不宜太多,沙伯之外也就再多也就一人。」 老貓搖了搖頭,道:「南宮詩泉,你和那個沙伯就好,其他人在外側(cè)應(yīng),有 個人我必須帶上,我有個屬下馬行空,他輕功獨步天下,又擅長開鎖破解機關(guān), 此人必不可少。就我們這些人,其他人在外圍聽令。人救出來,就平了這個莊子! 另外,江公子,你說想救出那些女子,還是先以救人為重,其它女子再議吧?!?/br> 貓爺心狠手辣,只要自己人救了出來,還管什么旁人。南宮詩泉此時也不講 什么行俠仗義了,寒兒才是他的命。江少楓想想,也只好如此,畢竟自己人的安 危最重要。 原來,那日于海東在講述碧水莊內(nèi)幕時說得明白,碧水莊實際上又是一處類 似太乙門別館的yin窟。碧水莊內(nèi)暗中藏了數(shù)十名女子,供人yin樂,只是那些來人 身份不明,每次來時都乘著一輛遮得嚴嚴實實馬車前來,下得車來,又有面具遮 掩,根本叫人無法識別身份,于海東只能確定這些人中有些是出家人身份。 來客日期并不固定,有時許久不來,有時只有一兩人前往,又有時竟然一來 十幾二十人,這時便有無遮大會的丑劇上演,其間種種,污穢不堪。 季莫寒與南宮二小姐關(guān)押之處并不是和那群供人yin樂的女子在一起,而是一 處單獨院落的地牢之中,那處戒備森嚴,機關(guān)重重。非是高人,難以接近。 潛入莊園的人手確定之后,南宮詩泉叫人去請沙伯,和等在南宮家外的馬行 空。五人就位,擺下地圖定了三套策略。 老貓的人馬早就已經(jīng)向碧水莊進發(fā),南宮詩泉叫四人等候,他自去調(diào)兵。不 多時,南宮詩泉回來,告訴眾人人馬已經(jīng)安排下了。南宮詩泉利用自己少主身份, 秘密調(diào)遣一百名弓手出動,此行目的,那弓箭隊頭目還沒資格問,只有等了出發(fā) 之時,他才能知曉。另外又有近百名南宮詩泉的近衛(wèi)出動,這些人都是南宮詩泉 用慣了的,必然不會泄露機密。 隔日,貓爺手下傳來消息,著碧水莊不過是個當?shù)馗粦?,既無背景,也無門 派。莊主王術(shù)字伯丹,人稱王大官人,家族已經(jīng)營三代,和江湖武林搭不上一點 關(guān)系。 這個消息又讓幾人迷惑了,于海東的消息可靠嗎?若不可靠,他又怎能說得 清季莫寒衣著樣貌?再者說,他把貓爺和江少楓引向哪里有何目的? 貓爺令道:「再探再報!仔細一些!」 隨即他又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動身,路上聽人回報?!?/br> 雖然有二百多人,但人人胯下都是一匹快馬,趕到碧水莊外,和貓爺?shù)娜笋R 聚齊,也沒費多少時日。 在路上,探馬就又來回稟消息,這個探子比前次的精明許多,提供了細 節(jié),這探馬注意到,碧水莊外四周百丈之內(nèi)一馬平川,并無一顆樹木,從鄉(xiāng)梓處 套來話,說是王大官人在一年多前突然叫人把附近的樹都砍了干凈。 此舉著實讓人生疑,若非怕有人潛入莊園,求一個開闊視野,又何須費此周 折呢?這是江湖上許多家族常用的辦法來防止有人偷偷潛入,他王術(shù)一個普通百 姓也懂這些?就憑這一點,幾乎可以確定,碧水莊必有古怪。 這一來也有個麻煩,百丈內(nèi)無有樹木,若想靠近便難了。 五人之中有個馬行空,他是賊里頭的賊,盜里面的盜,說起潛行秘入,最是 拿手。當日他看過地形圖,就提出從一條穿過碧水莊的小河潛入,每人尋一根蘆 葦,銜在口里,從河道潛入,到了近前憋一口氣潛水進入碧水莊。這是第二套方 案。老貓既然是賊王,手下豈能沒有水賊,幾身水靠早就備下。 一個月黑風高之夜,老貓五百人馬,南宮世家一百名弓手和一百多門客家丁。 悄悄隱蔽在碧水莊百丈之外的暗處。 另有五個身穿水靠的黑影,從河流上游入水,一路潛游至碧水莊外,河道到 了碧水莊前變得窄了許多,一道兒臂粗柵欄鐵門將河道一截為二,進不去了! 幾個謀劃的人都是老手,這般情況早就在計算之中,馬行空一潛到底,摸索 幾下,臉上露了笑容,連金絲鋸都免了,現(xiàn)成的鎖頭,在他看來和沒有一樣。從 頭發(fā)上取根鐵絲,探入鎖孔,柵欄輕易打開。 有了通道,幾人放開蘆葦,悄然從水下最深處潛入,河面上波瀾不驚。五人 眾江少楓和南宮詩泉兩人水性都不佳,但南宮詩泉的內(nèi)力都足以讓一口內(nèi)息憋到 預計登岸之處,何況江少楓了。功力最淺的馬行空卻是水性最好,尤其他當年夜 探皇宮都是從水路進去的,更別提一個小小的碧水莊,前行探路的任務(wù)就交給了 他。 到了預計登岸之地,馬行空率先,沙伯隨后。確定安全后,另外三人同時上 岸。甩開水靠掩藏好,露出內(nèi)里一身夜行衣來,五人使個眼色,依計行事。 線路早就定好了,避開消息埋伏,躲過巡夜家丁,幾人慢慢接近了關(guān)押季莫 寒和慕容二小姐的院落。沙伯手中兩枚精鋼長釘不分前后脫手飛出,分取院門外 兩名守衛(wèi)哽嗓咽喉,隨之來江少楓和馬行空已經(jīng)猱身而上。 鋼釘刺入守衛(wèi)咽喉,叫二人無法發(fā)聲。 江少楓和馬行空人也到了。馬行空手中匕首從一名守衛(wèi)肋下穿入,直插心臟; 江少楓掌力了得,一掌拍碎守衛(wèi)頭骨。雙擊之下,兩名守衛(wèi)哪里還有命在。 悄無聲息的干掉院外兩名守衛(wèi)后,五人不走正門,留下馬行空在外警戒,四 人分從小院四角越入院墻。按著于海東供述,院內(nèi)另有兩名硬手在內(nèi),位置并不 確定,四人只好分頭行動,力爭將其一擊格殺。 也是幾人時運不濟,老貓一如院中就被院內(nèi)守衛(wèi)發(fā)覺,一人眼尖嘴快,高叫 道:「什么人?」就這一聲驚動了房內(nèi)守衛(wèi)。院內(nèi)守衛(wèi)出聲之時,沙伯的鋼釘也 飛了出去,六道寒芒,力透頭骨,解決一名守衛(wèi),老貓一個呼哨也飛身而上,和 發(fā)現(xiàn)他的守衛(wèi)拼在一處,兩招之間,守衛(wèi)被貓爺手中獨門短叉從頜下穿入,直刺 腦中。 被人發(fā)覺也是測算之內(nèi),貓爺和沙伯動手的同時。江少楓和南宮詩泉搶攻牢 房,在牢房大門閉合前一刻,江少楓一腳飛踹鐵門,生硬將關(guān)門的守衛(wèi)震飛出去, 南宮詩泉飛身入內(nèi),長劍到處,血光飛濺。屋內(nèi)兩名守衛(wèi)瞬間被殺死。還有一名 守衛(wèi)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他已然拉動銅線,連接各處的銅線警鈴大作,已然跟進的 江少楓大怒,一刀搠進他的胸膛。 盡管如此,五人的行藏還是暴露了。 南宮世家的珍惜寶貝應(yīng)有盡有,南宮詩泉此次特地帶了一柄削鐵如泥的利劍, 通往地牢的鐵門就在腳下,他一劍穿入鐵門削斷門閂,拉開地牢大門,江少楓沿 著臺階三步并作兩步,沖下地牢,還沒等下到最下,兩名漢子一個用刀一個用劍 就殺了上來,江少楓以一敵二毫不落下風,隨后進來的南宮詩泉,接下了使刀漢 子的攻勢,一劍連人帶刀劈作兩半,這時間,江少楓也已經(jīng)得手,使劍漢子也被 斬殺。 牢房內(nèi)還有一人,此人并未出手。 南宮詩泉已經(jīng)看到了季莫寒,她身邊還有一名少女,若是和季莫寒比起來, 這名少女姿色絲毫不差,甚至比季莫寒還要美上數(shù)倍。那日,慕容家的二小姐被 西門簫看到之時,就驚為天人。不然閱女無數(shù)的西門簫怎么會在一年之后還做出 不智之舉,拼著兩家不和也要向南宮詩泉發(fā)難。 這慕容家的二小姐用美若天仙來形容也不為過。盡管被囚禁多日,面容憔悴, 臉色蒼白,仍舊掩不住她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這就是慕容惜惜,慕容世家的二 小姐。 只可惜,南宮詩泉眼中只有季莫寒一人。 而季莫寒頸上正架著一柄利劍。 黑白兩道都已經(jīng)傳遍,這個被順手擄來的少女是賊王的女兒,賊王為了營救 她已經(jīng)許下重金,所以守衛(wèi)選擇了她作為籌碼。他選對了,不僅貓爺要她,南宮 詩泉和江少楓最關(guān)心的人都是她。 南宮詩泉劍指那名守衛(wèi),沉聲道:「放開她,我放你走!」 守衛(wèi)陰測測一笑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嗎?馬上出去!多停一刻我立 刻結(jié)果了她!」 守衛(wèi)在拖延時間,他知道警鈴一響,大隊人馬馬上趕到,拖到援兵到來,任 他武功再過強橫也難以逃脫,除非他們有玉石俱焚之心。 但他不知道的是,負責警戒的馬行空聽到院內(nèi)聲響有異,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貓爺隨后發(fā)出的呼哨,正是給他的信號,里面亂了,被人發(fā)現(xiàn)了。馬行空舉起手 中煙花,拉開引線,一道流星火光劃破漆黑夜空直沖云霄。 埋伏在四面各二十五名弓手,在貓爺和南宮世家戰(zhàn)士的掩護下,悄然像碧水 莊靠近,在距碧水莊院墻三十步的距離處,弓箭手停下,點燃了一枚枚沾了火油 的箭頭。與此同時,七十二名硬手,分從三個方向向正門集結(jié),會合后,一聲發(fā) 喊,率領(lǐng)二百名健將發(fā)足向碧水莊正門沖去,強攻開始了。 火箭并不密,但對付小小一個莊園來說,已經(jīng)能夠制造足夠的混亂了,他們 并不盼著能夠引起大火,要得只是混亂的場面。訓練有素的弓箭手發(fā)射五輪火箭 后,迅速退回隱蔽。強攻隊伍也已經(jīng)沖到了院門外,緊閉的大門怎么阻得這般勢 若瘋虎的漢子。鐵錘巨斧齊上,片刻間鑿開了大門。 南宮詩泉和江少楓并沒有與那守衛(wèi)對持太久,他們不敢拿兩名人質(zhì)的性命做 賭注,南宮詩泉道:「寒兒、慕容姑娘,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 南宮詩泉和江少楓退出了地牢。那守衛(wèi)臉上得意,他以為援兵馬上會到。 地牢的太隱秘,強攻又在正門,喊殺聲一時傳不過來,這些錯算讓他平白失 去了一次活命的機會。山莊分不出太多人來顧及地牢了,大批人馬都集中在了正 門,能夠趕來支援地牢的只有他們自認為的幾個好手而已。在江少楓、南宮詩泉、 老貓、沙伯四人面前,這群好手不堪一擊。 四人抵抗十幾名好手圍攻時,武功不甚了得的馬行空趴到了地牢門口,從百 寶囊中取出個取出一節(jié)碧色蠟燭,用火折點燃,再打開一把折扇小心翼翼的扇起 風來,扇風方向正對著地牢大門。 無色無味的迷香,在地牢內(nèi)蔓延開來。 賊,有賊的辦法。 守衛(wèi)察覺到不對時,已經(jīng)晚了,他渾身酸軟,四肢無力,就連提劍的力氣都 已經(jīng)沒有,手中長劍嘡啷一聲墜地,他自己也軟到在地,只是他的意識還是清醒 的。 兩名被手銬腳鐐鎖住的女子自然也身受其害,這守衛(wèi)明白,在他死后,那兩 女就會獲得解藥。 守衛(wèi)眼睜睜看著一個臉上掛著冷笑的細高挑男子出現(xiàn)在他眼前,也眼睜睜的 看著他把匕首送入自己的心臟,那一刻他忘了閉眼,死后,眼睛還是睜著的。 馬行空料理過守衛(wèi)后,也不找鑰匙,只用細絲打開兩女手銬腳鐐,他向兩女 道:「二位小姐勿驚,我這就為二位解了迷香之力?!拐f著他又取出個藥盒打開, 一股惡臭撲鼻而來。馬行空道:「吸氣,越深越好?!?/br> 「好臭!」兩女幾乎同時驚叫,同時伸手掩住了鼻子。 本來連舉手之力都失去的兩女又能抬起手來,迷藥毒性已經(jīng)解了。 馬行空道:「二位小姐在這里稍待。貓爺和南宮公子都到了,正在清剿惡徒, 大隊人馬也在前面猛攻,不多時便可離開。」 「meimei,剛才那個公子便是南宮詩泉?」慕容惜惜道。 季莫寒點了點頭道:「jiejie,是的,就是他?!?/br> 兩人本是仇敵,一開口就姐妹相稱,不免教人奇怪。季莫寒本是去殺慕容惜 惜,這才被人一齊擄來。怎得這時候又姐妹相稱了呢?原來這二人患難與共,同 被關(guān)在這地牢之中這多時日,若不相互扶持,只怕精神早就奔潰,哪里還能扛到 今天。兩人雖然有過搏殺,可并非大怨,說開之后,竟然化敵為友,相互勉勵, 才撐到今日得人相救。 馬行空自然不知道這些,給兩女解過迷藥后,就急匆匆沖出了地牢,加入戰(zhàn) 團。 兩女雖有武功,但被困這些時日,氣力自然不繼,也無法參戰(zhàn)。畢竟是女兒 家,想起這些日子,整日擔驚受怕,那些守衛(wèi)言語又多有不敬,又驚又怕,又喜 又悲,委屈、傷感、自憐一時全都涌上心頭,兩人不由得抱頭痛哭起來。 兩女一哭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也不知哭了多久,才勉強止住悲聲,但還是不住 抽噎。 她們的哭聲小了,外面的喊殺聲也漸漸小了。人多欺負人少,高手專打庸手。 這一仗,以多勝少,以強勝弱,有心算無心,勝得太容易了,江少楓等幾人料理 完殺到地牢的守衛(wèi)后,留下沙伯和馬行空保護二女。三人在碧水莊內(nèi)大開殺戒, 凡是遇到這三人的最多不過三招就命喪黃泉,也有幾個運氣好的,那是江少楓提 醒要留活口后,才稍稍留情,饒是如此也要落個終身殘廢,三人并不怕錯殺此處 無辜仆婦雜役,這般光景,手底下沒兩下子的誰敢出來亂闖。 于海東提供的草圖一點不差,三人按圖索驥,直奔莊主王術(shù)住處殺去。一路 上再未遇到能和這三人抗衡之人。王術(shù)的臥房中到底有何埋伏,于海東也不清楚, 他只提醒過,王術(shù)可能深藏不露。踹開正房房門,小心搜尋,房中不見一人,三 人耳力極佳,同時把目光落向一個衣柜。 這三人并不擔心里面藏了什么絕世高手,聽見氣息就知道里面藏得是個平頭 百姓。 老貓斷喝一聲:「躲到柜子里的,還不給我滾出來!」 柜門應(yīng)聲打開,一面還真滾出來一個圓潤婦人來,那婦人磕頭如搗蒜,一把 鼻涕一把眼淚的道:「好漢爺爺饒命啊,好漢爺爺饒命啊。」 江少楓問道:「你是何人?王術(shù)哪里去了?」 那婦人初時不語,逼問兩句后,才道:「我就是個老媽子,什么都不知道啊?!?/br> 老貓獰笑一聲,「賤人,你一個老媽子能戴著上百兩的金釵?你到底是何人? 還不從實招來!」 婦人啞口無言,只好說了實話,「小女子王朱氏,是王術(shù)的娘子,求好漢爺 爺饒命,他干那些事真和我沒關(guān)系??!」 「快說!他在哪里?」 王朱氏面帶懼色,將目光投向了床下。 床底下有人,三人都未曾發(fā)覺,這么說來這王術(shù)真是個隱蔽的高手了,能瞞 過他們?nèi)耍瑑?nèi)息自然不差。不過一個高手要是藏到床下,可也夠丟人的。王術(shù) 是腦子壞了不成,竟然躲到哪里? 三人立刻生了警覺,各持兵刃小心翼翼向床榻靠近。老貓向江少楓和南宮詩 泉各使了一個眼色,兩人隨即明白,分走兩邊同時蹬斷了床腿,木床傾倒,再看 那床下空無一人。 王朱氏道:「他,他說讓我躲柜子里,就爬到床下去了,我真不知道,真不 知道??!」 貓爺看了王朱氏一眼,沒搭理她,走上前去,用叉柄東敲一下西敲一下,很 快就在聽一塊青磚發(fā)出咚咚空響。 南宮詩泉驚道:「有密道?」 說著一劍劈碎石板,果然見到一條幽長隧道,正要跳下去,老貓搖搖頭道: 「不用了,人早走遠了。」 江少楓道:「妻子都能留下做誘餌,自己一人獨自逃生,這人也忒歹毒?!?/br> 江少楓分析的不無道理,王術(shù)王大官人故意讓王朱氏躲在柜中,就知道她定 然會被發(fā)覺,而他自己鉆到床下,早借著密道逃生去了。 前院戰(zhàn)事也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南宮世家和貓爺?shù)木鴱妼?,如摧枯拉朽般?/br> 碧水莊的惡徒一一屠戮殆盡。此時正在滿莊園的搜查遺漏的歹徒,聽話的留一條 命當做俘虜,稍有反抗就地格殺。 也有幾個聰明的見勢不妙奪路而逃,碧水莊外百丈空場成了他們墳場,開闊 地帶無遮無掩,訓練有素的弓箭手看見黑影就是一陣亂箭,任他功夫在高強,也 難逃亂箭之力。弓箭手們并不擔心誤傷自己人,這般狼狽落荒而逃的人肯定是敵 人。 僥幸從箭下逃出升天的,到了百丈之外,又被埋伏在哪里的人馬生擒活捉。 檢視傷亡,南宮家死了兩個,傷了八九個,貓爺門下死了一個,傷了十幾人。 再去清點戰(zhàn)果,碧水莊上死傷過百,剩下的全被俘虜。 這些瑣事自然會有下人去做,老貓早迫不及待地去見女兒。季莫寒和慕容惜 惜此時已經(jīng)平復下來,從憋悶的地牢中走出,由沙伯和馬行空二人護著在入口處 等候。 老貓見到季莫寒,老淚縱橫,叫一聲:「寒兒,你是寒兒!你叫季莫寒?」 說完泣不成聲。 季莫寒從未見過生父,不知他是誰,目光望向隨著過來的南宮詩泉,道: 「詩泉,他是誰???」 南宮詩泉道:「寒兒,這就是貓爺,他是你的爹爹?!?/br> 沒有父女相認的苦情場面,季莫寒面色一寒,沉下臉來,恨聲道:「他來做 什么,我不要見這個人?!?/br> 江少楓道:「寒兒,貓爺老前輩為了你的事cao盡了心,你怎能如此無禮?再 說你們父女血脈相連,你又怎能做出忤逆之事?」江少楓在季莫寒面前一直以兄 長自居,說起話來毫不客氣。可這次寒兒卻大反常態(tài),眼睛一橫道:「你又是誰, 憑什么教訓人家?我又不認識你?」 江少楓正待發(fā)作,突然間想到,原來自己又改了裝扮,現(xiàn)在這張臉叫做邱寧, 只有南宮詩泉和貓爺?shù)膸讉€親近之人才知道自己另一個叫做辛遠的假身。 南宮詩泉知道江少楓說話在寒兒面前還是有些分量的,叫過沙伯道:「沙伯, 你在院外警戒,不得讓任何人靠近,馬先生,也勞煩您費個心吧?!?/br> 兩人都知道此中可能有些話要背著人講,識相出去了。 屋中還有個外人慕容惜惜,這就叫南宮詩泉難辦了,他和慕容惜惜就算素未 謀面也有未婚夫妻這層關(guān)系,正想如何向她開口,慕容惜惜道:「南宮少主是吧? 多謝你前來營救,我也在地牢中待得悶了,也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稍后再謝過諸位救命 之恩?!拐f罷,她徑自轉(zhuǎn)身出去了,慕容惜惜此時方離險境,行事就干脆利落, 也有幾分巾幗不讓須眉的豪爽氣概。 留在屋中的都是和季莫寒至親至近之人,說話就方便多了,南宮詩泉這才道: 「寒兒,這是你江大哥,江少楓,他又改裝了,現(xiàn)在叫邱寧,你別說漏了。」 季莫寒這才從新打量江少楓,上下看了兩眼后,便道:「遠哥,你不用勸我, 你知道他當年把我娘害得多慘嗎?我娘都告訴我了,當年我娘懷著我,要去見他, 卻被他設(shè)下埋伏幾乎殺死。」說著,眼淚又在季莫寒眼中打轉(zhuǎn)。 看貓爺行事豪爽,為人仗義,縱是黑道中人,在人品上也難挑毛病。怎會有 如此卑劣行徑呢?江少楓和南宮詩泉都大感意外。 貓爺悲吟一聲:「誤會啊!」緩緩開口道出了一段辛酸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