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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匆匆趕來的顧安塵。 一見他來她就放心了不少,于是就沒再進(jìn)去,索性貓在了他的車上等他們。 林司南出來的時候,她愣了一瞬才認(rèn)出他來。 醉后的林司南不復(fù)平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整個人顯得無比頹廢。 下顎帶著青色的胡茬兒,眼角還有明顯的淚痕。 他們并排坐在后座,一時無話。 酒吧三層的落地窗旁,封北霆臉色陰郁的緊緊盯著,直到車子徹底的消失在了視野中,他才皺眉收回了視線。 仰頭,入口的威士忌刺激的他喉嚨一緊。 口中彌漫的煙熏味讓人沉迷,封北霆似陶醉般緩緩閉上眼睛,唇邊不自覺的揚(yáng)起了一抹苦笑,再次端起的酒杯卻被一只白玉般的手覆住了杯口。 “封先生,您是打算砸了我的招牌嗎?”溫柔似水的聲音,出自封北霆面前的女人。 她的五官不算特別精致,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容貌妖孽的男人面前。 不過那雙眼,卻實(shí)在迷人至極。 柔柔的,沒有一絲危險,干凈的不帶半點(diǎn)雜質(zhì),真誠到讓人不自覺的就想相信她。 “……意外?!彼麛宽?,算是解釋。 溫知夏取過他手里的酒杯放到吧臺上,回身的時候,及腰的大波浪長發(fā)在空中劃過優(yōu)美的弧度,她勾唇,笑容暖到人心里。 見封北霆失神的望著窗外,她極有先見之明叮囑了一句,“酒不可以喝,煙也一樣不可以抽?!?/br> “女人太聰明可不好?!彼Γ瑢倓偰Σ恋氖持负椭兄肝者M(jìn)了掌心。 “比如呢?” “太過引人注目,容易招來像我這樣的人。” 不躲不閃的直視著封北霆,溫知夏并沒有對他的話感到害怕,反而輕松應(yīng)道,“封先生是抬舉我還是在暗示我?” “是提醒?!?/br> 像他這樣的人,最好敬而遠(yuǎn)之。 因?yàn)橐坏┱腥巧?,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br> 聽到封北霆的話,溫知夏的腦海中下意識的浮現(xiàn)出一道身影。 “知夏……”他忽然開口,問出的問題有些配不上他聰明的頭腦,“女人為什么討厭男人抽煙喝酒?” “拋卻自身的生理因素不談,一般有兩種情況?!鳖D了頓,溫知夏認(rèn)真的望著他,“如果她不喜歡你,那么這個說法多半只是借口,可如果她喜歡你,那討厭就不是討厭?!?/br> “那是什么?” “關(guān)心?!?/br> 暗暗在心底重復(fù)著這兩個字,封北霆先是笑,因?yàn)橄肫鹆私嗝咦咧安蛔屗闊煹脑挕?/br> 可隨即,他也想到了她不愿意林司南喝酒的事實(shí)。 原本平靜的眼波“驀”地一變,臉色也隨之陰沉下來。 見狀,溫知夏皺眉,快步走到他身邊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冷靜一點(diǎn),你必須學(xué)會控制自己的情緒,這里不比M國,情況太復(fù)雜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封北霆瀲滟的眸慢慢閉上,額角甚至暴起了青筋。 他的頭腦無比的清醒,深陷迷障的是他的心。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顧安塵說的是對的。 嫉妒…… 在他心里生了根。 * 顧安塵先把林司南送回了家。 他下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冬日的寒風(fēng)吹在臉上,冷的他心底發(fā)寒,卻也好像凍醒了他昏沉的意識。 “林司南!” 忽然聽到姜亦眠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他的腳步猛地頓住。 “你為什么喝酒?”她問。 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很愚蠢的問題,但她很固執(zhí)的要問。 “……為了忘記。” “忘記什么?” “忘記我的羞愧?!彼硨χ冀K不肯轉(zhuǎn)過身去。 “羞愧什么?” “羞愧喝酒?!?/br> 這是林司南消失在姜亦眠視野中說的最后一句話。 像繞口令似的對話,讓她自己想起來都想笑,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 其實(shí)姜亦眠沒覺得自己想哭。 之前在洛杉磯的時候她知道自己沒有那么喜歡他了,但是這次來S市,她是決定不再喜歡他了。 可心底還是不免泛起一絲苦澀,不是對林司南,而是對自己付出多年的感情。 姜姑娘覺得自己應(yīng)該哭一哭以示祭奠。 已經(jīng)努力過、珍惜過,她不后悔,所以說再見的時候可以很勇敢。 “林司南,再見。”她輕輕的說,聲音散在了寒冽的風(fēng)里。 再見,她年少時的夢。 再見,她眼中多年的光。 再見,她的眉宇間不會再有一點(diǎn)點(diǎn)對他殘存的舊情。 說一聲再見,感情就會死去點(diǎn)點(diǎn)…… 胡亂將眼淚擦干,姜亦眠轉(zhuǎn)身上車。 到家下車后,她朝向南依招手,后者向她跑來,她一開口還帶著nongnong的哭音,“小依……” 聞言,向南依緊緊皺眉。 她不太擅長處理這種情況,有些束手無策。 猶豫著伸出手,向南依拍了拍姜亦眠柔軟的發(fā)頂,無聲的安慰著。 “謝謝你?!彼槌橐目蓿瑓s還是盡力對向南依擠出了一個笑容,可只讓人覺得心酸。 向南依搖了搖頭,并不知道她是在為哪件事道謝。 是自己安慰她,還是幫她去接林司南? “他有和你說什么嗎?” 知道對方問的是林司南,向南依眸光微動,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種情況下,她沒辦法撒謊。 “小依,你知道……寧心嗎?” 微微斂眸,向南依繼續(xù)點(diǎn)頭。 明明她什么都沒有說,可姜亦眠卻好像在一瞬間明白了一切。 她止住了哭聲,卻止不住洶涌而出的眼淚。 得知林司南還沒有忘記寧心,姜亦眠心里更多的感受不是傷心,而是心疼。 不是心疼她自己,而是心疼林司南。 她不會再作為異性喜歡他,但他們相識多年的感情就像親情一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