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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獄寺猛地收回了掐在她腰間的手。 他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力道弄傷了她。 紀(jì)遙安見她一直沉著臉,后知后覺的問他,“怎么啦?你生氣啦?” “……以后不準(zhǔn)再直播了!”他早該想到這一點的。 “不直播我怎么賺錢?。俊?/br> “之前給你的花沒了?” “沒有。 可是總也有花完的一天啊?!彼偛荒茏陨娇?。 紀(jì)遙安沒說的是,她怕萬一哪天兩人分了手他讓她還錢。 獄寺拿過自己的手機(jī)給她看轉(zhuǎn)賬記錄,“我剛剛又給你轉(zhuǎn)了一筆,只要你不拿它去豪賭,足夠你正常生活的了?!?/br> 紀(jì)遙安心想,他說的太低調(diào)了,那些錢明明就夠她揮霍幾輩子的了。 “不夠的話我再給你?!?/br> “夠了夠了?!?/br> “那以后不許再直播……”頓了頓,獄寺又補(bǔ)充道,“也不要再用那樣的聲音跟別的男人講話?!?/br> 第232章:喜歡到翻來覆去 “哦,好。” 反正她直播就是為了賺錢,他給她錢她還點燈熬油的直播干嘛。 見她答應(yīng)的痛快,獄寺面色稍霽,又溫溫柔柔的將她摟進(jìn)了懷里,“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嗯?!彼共皇桥滤?,就是他突然那樣做讓她吃了一驚,“你以后別再摔我手機(jī)了,有事可以用嘴說啊?!?/br> “……我再買新的給你?!?/br> “買新的也不能這樣隨意摔舊的,太敗家了。” “那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話至此處,獄寺的聲音忽然頓住。 他想,也許沒有“以后”了,今晚過去,他能不能看到后天的太陽都得另說。 剛剛在電話里聽到四少聲音的那個瞬間,他天靈蓋差點沒嚇掉了。 “你剛剛在寫什么?”紀(jì)遙安掰開他的手,撿起茶幾上的那張紙來看。 獄寺的字出奇的好看,十分端正的宋體,橫平豎直,跟印刷體似的。 明明是一張沒有橫格的白紙,他卻寫的整整齊齊,像用尺子量出來的一樣。 不過那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最頂上中間“遺書”那兩個字讓紀(jì)遙安看愣了。 怎么? 就因為她用嗲嗲的聲音跟其他男人說話,所以他氣到要自殺? “你…… 生病了嗎?”像電視里演的那種,得了不治之癥? 獄寺?lián)u頭。 想著如果不是因為這場“無妄之災(zāi)”,依照他的體格至少七十歲起步,八十?dāng)r不住,九十賭一賭。 揉了揉紀(jì)遙安的手,獄寺語重心長的對她說,“以后有什么事,去找姜小姐?!?/br> “姜小姐?” “就是姜瀾的meimei,姜亦眠。” “你也認(rèn)識她?!” 問完紀(jì)遙安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蘇拂跟姜亦眠認(rèn)識,而獄寺又是蘇拂的朋友,那他認(rèn)識姜亦眠似乎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對對方的稱呼。 感覺…… 很恭敬的樣子。 揮了揮手里的遺書,紀(jì)遙安疑惑的眨了眨眼,“所以,你到底為什么要寫遺書???” “……練練手?!?/br> 他覺得自己這種情況再求求姜小姐的話,說不定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獄寺這邊給自己嚇得一晚上沒睡,可實際上封北霆卻并沒有準(zhǔn)備把他怎么樣。 就像上次蘇拂和云雀幫姜亦眠給他催眠一樣,只要他們是聽姜亦眠的話做事,他就不會追究。 不過,獄寺說的話卻讓他上了心。 眠眠不止是想起了從前的一些事,還已經(jīng)開始著手調(diào)查了。 封北霆不想她想起那些過往,不是怕她知道自己是殺人犯而遠(yuǎn)離他,只是單純的不希望那些斑駁骯臟的過往污了她內(nèi)心的那片凈土。 往被子里縮了縮,他側(cè)身枕著自己的手臂,溫軟的目光望著睡夢中的姜亦眠。 她睡的很沉,呼吸綿長清淺,眉目舒展。 雙手握著他的手腕,很依戀的姿勢。 封北霆欺身靠近她,漂亮的唇輕輕印在了她的唇角,溫柔又纏綿的一個吻,像他對待有關(guān)她的所有事那樣小心翼翼,唯恐傷到她分毫。 “眠眠……” 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呢。 這次的事情,仿佛進(jìn)退兩難的泥沼,每邁一步都幾乎把整只鞋陷掉那般滯重而深沉的泥沼。 這一晚,負(fù)載著所有往日的重量。 封北霆輕輕的嘆了口氣,目光幽幽,起身下了床。 幫姜亦眠把被子仔細(xì)掩好,他披上外套開門走了出去。 寒風(fēng)襲來,涼涼的打在臉上。 封北霆抬頭看向夜空,那輪月又圓又亮,可沒有姜亦眠在身邊,他自己看的話總覺得和會發(fā)光的大餅無甚區(qū)別。 道路的盡頭,微弱的燈光點亮了樹叢。 廣闊的院子里,簇生的房檐與山墻和亮著燈的窗戶隱約可見,遙不可及,像森林里女巫的住處。 不遠(yuǎn)處的路燈下站著一個人,背靠著路燈桿,頭微微低垂著,離唇邊一指長的距離處有一抹閃光,明滅閃動。 絲絲縷縷的煙氣還沒成形就被夜風(fēng)吹散,難尋蹤跡。 那張臉快樂多過憂傷,拘謹(jǐn)少于莽撞,不是像姜鈺那樣的硬漢長相,但也不是能被任何人隨便揉捏的一張臉。 封北霆揚眉。 居然是姜墨! 對方也察覺到了他,抬眸朝這邊看過來,四目相對,他近乎慌亂的丟了手里的煙,腳踩在上面拼命的碾,口中不忘威脅道,“我警告你啊,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口齒清晰,不像之前大舌頭啷嘰的,顯然是已經(jīng)醒酒了。 封北霆沉默,不置可否。 姜墨神色不自然的收回目光,語氣別扭的問他,“你怎么還沒睡?” “五哥不也沒睡嗎?” “切!” 姜墨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 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jī)和煙,他又給自己點了一根,收回去的手一頓,轉(zhuǎn)而遞給封北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