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關(guān)系。”加爾左眼因?yàn)樘弁炊氩[，“父子關(guān)系，朋友關(guān)系，兄弟關(guān)系……我說什么你都會相信嗎？如果你不相信，那么我為什么要說呢？博格，你的問題真多，簡直像個三歲孩子，需要溫柔的加爾爸爸來抱抱嗎？”

“你的逃避真是一點(diǎn)都不明顯?！辈└窈退鎸γ?，“你在隱藏?！?/br>
“你總是這么直來直去地和人交往嗎？”加爾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

“如果對方是人的話?！辈└褶D(zhuǎn)過頭，正望前方。房間里昏暗，只有頂窗才探出陽光的一點(diǎn)余暉。貼近看，博格的側(cè)臉實(shí)在令人感嘆。加爾回憶起諸神的臉，卻沒有找到比博格更加“完美”的那一款。

“你母親一定是個美人。”加爾說，“一個真正的美人。精靈都這么完美嗎？我只知道他們輕飄飄，棲息在森林中。很久以前萬智森林也來過精靈，但他們僅僅是想得到智樹，被蛇人拒絕后就再也沒有踏足過荒野以北，真是非常好看的種族。夏戈真幸運(yùn)，他手握正義，還能在幸福中安然死去?！?/br>
“如果我沒有記錯?！辈└駛?cè)目，“你在幾天之前還在稱他為騙子。”

“他對深淵而言的確是騙子。”加爾說，“他欺騙了肖恩，欺騙了蛇人，也欺騙了魔王，他甚至差一點(diǎn)騙走萬智森林的樹人眼淚。他讓我領(lǐng)教了人類的智慧，也讓我體會了人類的狡詐與貪婪。我是說在故事里?！?/br>
“你說話的時(shí)候一點(diǎn)也不像在說故事。”博格伸出手指，可是加爾躲開了，但博格仍然碰到了他的脖頸，“來歷不明有時(shí)候意味著欺瞞，你也是個騙子?！?/br>
“別這么說?！奔訝栃?，“我說的拯救世界是真的，我說的愛你也是真的。你的手掌比你更加吸引我，它在夜晚簡直是主宰我的神，清涼感太舒服了。噢，這讓我總有種想把它拿下來隨身攜帶的念頭，可惜你只有一雙手，砍掉它們未免有些殘忍，我可是善良的人?！?/br>
“你該試試看。”博格說，“看它們離開我的身體是否還能保證你的清涼，可憐的家伙?！?/br>
“為了我的眼睛?！奔訝栒f，“我會讓它們繼續(xù)待在你身上的?！?/br>
“不勝感激，它也許還有點(diǎn)別的用途，同樣能讓你快樂的那種?！辈└褡鹕恚饴愕纳仙碓诟┥砣∫挛飼r(shí)顯露出結(jié)實(shí)的線條。他罩上襯衫，掀開絨毯，僅僅穿著短褲到了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

“你竟然放心地睡了那么久?！奔訝柵吭诖采峡此?，“我劃下匕首你就會死的寶貝兒?！?/br>
“光說不做可沒有威脅力?！辈└裉肿チ税押箢i，沉重地呼出一口氣，“比起匕首，你可以用手，更加方便?！?/br>
“我愛匕首?！奔訝柪^絨毯，“它多炫酷，黑夜里倏地就能要人命，然后我游走在黑暗中聆聽著人們顫抖的祈禱，簡直酷斃了。嘿，這個設(shè)想真棒！我就要這么去拯救世界。人類會歌頌我的，在之后幾百年我的名字都會響徹大陸?！?/br>
博格穿著衣服，房間已經(jīng)大亮。他將袖口挽緊，臨出門的時(shí)候被加爾喊回頭。

“拉下窗簾博格，”加爾拍了拍蓬松的枕頭，“我要睡了?！?/br>
“祝你好夢。”博格隨手扯了窗簾的繩子，“我們夢里見?！?/br>
“不，我不！”加爾說，“我不想夢見你！拜托了！”

“好的?！辈└窈祥T時(shí)說，“我會進(jìn)去的加爾，祝我們玩得愉快。”

門合上后立刻傳來砸枕頭的抱怨聲。

“早?！辫竽菰谔倥_前喝著果汁翻著書，“你的小寶貝兒還好嗎？它昨天看起來要不行了?！?/br>
“看來你們朋友做得不錯?！辈└褡?，點(diǎn)了杯酒，“他找你干什么？”

“……老大。”梵妮抬頭，“我說的是幼崽，貝兒，那只貝兒！”

“嗯——？”博格喝著酒。

“好吧加爾也確實(shí)來了?！辫竽菡f，“他僅僅是來找我看看幼崽，它吃了窺世之眼有點(diǎn)難受。你打算讓加爾一直睡在你床上嗎？我是指你已經(jīng)接受他了？老天，他才來了幾天，我還對他一無所知?！?/br>
“他帶著秘密。”博格說，“而我喜歡探究別人的秘密?！?/br>
“這個借口一點(diǎn)也不能說服我?！辫竽菝嗣约旱谋羌猓拔衣劜坏剿奈兜?，他身上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并且他實(shí)在不像是在□□活的人類，他連牛奶和洋蔥球都不知道?！?/br>
“你對他同樣充滿興趣。”博格看向她，“但這一次我會要你不要在他身上花費(fèi)時(shí)間?！?/br>
“嘿，”梵妮說，“我對他沒有興趣！但我得弄清楚他到底是誰！你這是占有欲嗎？讓我別靠近他?！?/br>
“你可以這么理解?！辈└穹潘傻乜吭谝巫由?，“我會自己弄清楚。朋友，他很危險(xiǎn)?！?/br>
“他只會蠻力?！辫竽菡f，“而且有勇無謀?！?/br>
“太過草率的判斷會讓你失去正常視野?！辈└裾f，“不要讓我重復(fù)梵妮，他很危險(xiǎn)，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他現(xiàn)在僅僅是我的獵物，明白嗎？”

他語調(diào)平靜，目光慵懶。梵妮卻仿佛感受到空氣中焚燒的溫度，她合上書，飛快地說，“好的，我不會再研究他……也不會再靠近他?！?/br>
“很好。”博格說，“達(dá)倫在嗎？”

“醫(yī)生在他家里?！辫竽菡f，“他說今天要在院子里種蘿旋花。”

博格又喝了一杯，才起身往達(dá)倫醫(yī)生的住處去。

“你差點(diǎn)惹他生氣?！备窭缀鋈粡奶倥_里探出頭，爬上了椅子，“我都聽到燃燒聲了！”

“他不會輕易動怒?！辫竽菖d致缺缺，“但他的確在警告我。”

“你到底在懷疑什么？”格雷抓了rou餅，“加爾只是個小朋友。”

“如果他只是個普通的小朋友?！辫竽菡f，“矮人，我除了聞不到諸神的氣味，沒有種族能逃離我鼻子的捕捉。加爾很奇怪……他讓我感覺很微妙。我閉上眼睛尋找他，他只有一片漆黑。”

“哈，”格雷撞了下她的肩，“你又不是狗！管他呢，反正有博格?！?/br>
梵妮無奈地拍開他，沒再繼續(xù)。

“神跡?！边_(dá)倫戴著眼鏡，起身看博格穿過柵欄走進(jìn)自己的院子，毫無情緒波動地說，“看誰來了，一個只想砍死醫(yī)生的家伙。”

“你該配上驚恐的表情?！辈└裉值鹆艘恢粺熢谧炖铮Ｏ碌娜咏o了達(dá)倫，“但是我忘了，面癱無法調(diào)動面部神經(jīng)，做表情對你而言太困難了?！?/br>
“絕非如此?！边_(dá)倫給博格擦燃了躍動之火，卻把自己的那根夾在了指間沒點(diǎn)，“我只是不想在你眼前浪費(fèi)表情。你來干什么？如果是火神印記在躁動，那么我很開心，你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隔了?！?/br>
“我站在深淵邊沿。”博格呼出煙，“卻誰也沒敢?guī)ё呶?，死神也不敢。真遺憾，它沒有躁動，它在我身體里依然順從得像條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