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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他始終無法想象這樣孱弱的少女是怎樣煉成這般身手的,她就像中縱橫江湖的高手,漫不經(jīng)心但卻強大無匹。然而面對林潮白,她卻仍然落于下風。林潮白的攻勢連綿不斷,進退有宜,他似乎對這些神乎飄渺的技藝有著專門的研究,動作凝練而簡潔,姿勢凌厲而有力,這種心、技、體并行的鍛煉給了他極大的依仗和實力,縱使強大如魏簡,也不得落于下風。怪不得上次魏簡見到他后,不得不在醫(yī)院躺了很多天。就在此時,林潮白劈下去的手勢中途突然變招,他五指驟然緊握,變刀為拳,從下劈立刻轉為直進,一拳狠狠的擊在魏簡腹部,魏簡臉上的痛苦驟然閃過,她捂著腹部踉踉蹌蹌的后退了幾步。蕭池一驚,想要上前幫手,但是他腳下突然一陣發(fā)軟,心臟空空的跳著,他知道自已有點失血過多了。然而魏簡似乎洞察了他的想法,她微微抬起蒼白的臉,在身前豎起一只手搖了搖,阻止了他想要靠近的想法。林潮白沒有放過這個間隙,他順勢欺身上前,迅疾的一腳踢出。受傷的魏簡在側身躲避的同時,手掌猝然轉向,擊向林潮白面門,其中兩指分出急刺向林潮白雙眼。這一招極其的陰險兇狠,林潮白急忙仰身退避,魏簡的指尖堪堪從他鼻尖掠過。魏簡一招過后,舊力未去,新力未生,林潮白趁此機會,雙手擒住魏簡雙肩,腳下微風細雨般拂過,魏簡陡然被他抓了起來狠狠的砸向了墻壁。猶如麻袋一般,魏簡砰然撞向后墻,而后跌落在地,她緩慢的撐起雙臂,掙扎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站起身來。蕭池嚇的心跳都亂了起來,感覺自已都要頭暈眼花了,他拖著虛浮的腳步撲到魏簡身邊,看到她白色衣襟上有斑斑點點的血跡:“你怎么樣?”他半抱著臉色蒼白如紙的魏簡,心頭一陣驚惶。“住手!”然而依靠在蕭池身上的少女突然間用盡了力氣嘶吼了一聲,她的聲音帶著虛弱的中氣不足,卻依舊震得蕭池耳膜發(fā)疼。“住手!”魏簡一把扒開蕭池,狼狽的向前爬了兩步,臉上是驚怖與絕望交加的表情:“住手!”她的聲音里帶著深刻的悲哀,似乎要哭了出來:“住手!”林潮白已然回到了一動不動的林岸身邊,舉著刀,臉上帶著毅然決然的冷酷和漠然,似乎立時就要在林岸頸間切下去。“你會后悔的!”魏簡望著那樣不顧一切孤注一擲的林潮白,臉上帶著罕見的極其深刻又極其鮮明的痛苦,那痛苦夾雜著無法言喻的悔恨和絕望,觸目驚心。林潮白微微的抬頭望著他,眼中又狠厲又孤獨,帶著被失去一切的痛不欲生所激發(fā)出來的扭曲和瘋狂。“我就是你?。 蹦且凰查g,魏簡陡然間高聲叫了起來,她望著林潮白,又好像是望著過往的自已,近乎絕望的想要阻止將要犯錯的林潮白和已經(jīng)犯錯的自已。林潮白的眼神微微的一縮,似乎在對方的眼神中,察覺到了某種同病相憐的理解和洞悉。他的手微微顫了一下,被黑暗掩蓋住的某種輕輕的驚醒了一下。魏簡似乎抓到了什么,她陡然強行控制住霍然襲來的久違的哀痛,支起身子,用一種奇怪的語氣開了口:“我知道我和別人不一樣?!?/br>她的眼神陡然間變了,一種冷澈澈的黑和廣漠漠的無動于衷斂在眼睛里,和林潮白的眼神有幾分相似。“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每分鐘,每小時,每天,每年,一個人穿過日出又走過日落,周圍的一切都像是隔了一層毛玻璃,走馬燈般在眼前輪番劃過,與自已一點關系也沒有。你不關心這世界,這世界也不關心你,你明明是活在這里的,和這里所有的人一樣活在相同的太陽下、天地間,但是卻總覺得像是活在一個空無一物的世界,無論怎么眺望,映入眼睛的都是那個熙攘虛假世界的空幻投影,沒有實感,沒有溫度,沒有熱情。你孤零零的一個人穿過所有人世的悲歡喜樂,面無表情,漠不關心,無動于衷?!彼吐曒p輕地訴說,連語氣都像極了林潮白。“我們這樣的人是殘缺的,無法感知那些簡單而普通的悲歡喜樂,無法對那些能產生熱情和愛恨的東西產生同情心或是同理心。我們孤獨的穿越人海,目睹了一些冷酷的東西,被一些殘忍的事情傷害,無能為力無法改變。”那一瞬間,蕭池望著那樣的魏簡,一時間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訴說自已的痛苦還是在剖析林潮白的傷口,亦或是在告白他們倆共有的黑暗過往。“你看人心是多么的脆弱啊?!彼门c林潮白別無二致的語氣和眼神緩緩的說下去,就似乎是林潮白在分筋錯骨,剝皮削骨的自我解析:“我們被表面浮華熱鬧的社會和亂七八糟的原生家庭傷害了,得了無法根治的絕癥,用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法治愈,于是痛苦、絕望、崩潰、悲傷、失控、瘋狂、扭曲紛至沓來,我們是真正的受傷了吧?”“但是你看,我們又是何其幸運,還能碰見這樣的人?”魏簡的聲音幽幽的,像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中令人絕望的夢囈:“林岸之于你,正如楚鏡之于我?!?/br>在聽到楚鏡這個名字的那一刻,蕭池從魏簡身上感受到某種絕大的悲傷和絕望,就如同肆虐奔涌而出的激流,劈頭蓋臉的沖擊過來,洶涌強勢,狠烈霸道,讓人又虛弱又無力。第42章四十二章:地底的星星楚鏡。這個名字已經(jīng)如此的遙遠,遙遠的她從始至終都沒能真正的靠近并擁有過,但是每每想來,那個少年凝固在十六歲的臉龐就像一根插入她心頭的刺,痛得她寢食難安,絕望欲死,但又無法拔除,因為那根刺同時也是彌補她心上致命傷口的阻礙物,一旦消失,她也將隨之消散。她出生在一個極其平常的小城里,那小城又安靜又岑寂,夏天的風游走在道路兩旁蒼綠的楓樹上,溫情的陽光似有若無的透過層層枝葉,落下片片明亮的光斑,就像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沐浴在樹蔭下的少年微笑著凝視著她的眼。魏簡十歲的時候,跟著mama搬回到了姥姥家,在那個低矮的貧民小院里落了腳。她媽生的極美但又極其的放蕩,帶著一種張揚恣肆咄咄逼人的美麗游戲人生,沾染了許多不能沾染的東西,她像個瘋子般抽煙、喝酒、賭博,吸毒,為了籌集賭資和毒資,肆無忌憚的勾搭形形色//色的男人,在自已的女兒和母親面前不顧廉恥。魏簡的姥姥是個陰郁而冷漠的老婦,深深塌下去的眼眶里常年凝著一種和她年紀相稱的怨毒和憎惡,對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冰冰恨不得所有人都去死的惡毒模樣。魏簡在此之前從沒有見過她母親的母親,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