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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那個無心無情的丁朗月(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

分卷閱讀12

    知己,相邀飲酒了。

正當(dāng)丁朗月不高興再聽的時候,那縣丞卻又來了一句:“真是可恨??!我在此查案,還遇到一個老瘋子,念叨什么用大智慧大際遇又有大怨憤之人的頭顱,可以煉成丹藥,延年益壽……”

這話一出,丁朗月和管明光卻是齊齊脫口而出:“什么?!”

縣丞愣了一下,仿佛不明白他們?yōu)楹稳绱顺泽@:“老神棍罷了,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有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一會兒說什么上天罰罪了,一會兒說什么長生不老了,左不過就是妖言惑眾,想要趁機(jī)騙錢。兩位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不過那老瘋子也實在可恨,居然造這樣的謠,對張兄真是太過不敬!我當(dāng)即喊人把他亂棍打出去了!”

管明光臉色一沉。很明顯,這件事的罪魁禍?zhǔn)撞桓始拍瞿莻€老瘋子來,就是要把事情往那個人頭陣法上引。老瘋子說的話雖然是煉藥,但有心人一查,豈不是很快就能得知人頭陣?

兩人告辭出來,管明光握著丁朗月的手,道:“我們還是得去拜訪一下周遠(yuǎn)之。”

丁朗月笑著問:“為何不先去找江懷霈?”

管明光皺眉道:“江懷霈也要找,但,我覺得江懷霈不像是那種人?!?/br>
丁朗月道:“哦?哪種人?你很了解江懷霈?”

管明光沉默了一下,道:“我就見過他一面,他是個很冷淡的人,看上去不像是會插手這些人間事宜的人。”還有一句話他沒說,他覺得江懷霈對丁朗月有種捉摸不透的情感,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去構(gòu)陷丁朗月。

丁朗月沒再反駁什么,兩人借著管明光的遁法很快又回到了秘閣,用不算高的價錢買到了周遠(yuǎn)之住所的信息,就在梧州不遠(yuǎn)的少定山。

說是山,其實梧州土地平坦,人口稠密,有山也不過是一些丘陵而已。少定山也不是很高,只不過四周水霧環(huán)繞,又被周遠(yuǎn)之用重重結(jié)界圍繞起來,所以沒有尋常百姓不能到此。管明光在結(jié)界外面?zhèn)饕暨M(jìn)去,卻好久都沒有回音。丁朗月笑笑:“像這種門派叛徒,就算沒這件事情找上門來,怕是也不會輕易開門。我們還是直接闖進(jìn)去好了?!闭f罷,竟然不管不顧,獨自奔入層層迷障之中。

管明光一驚。周遠(yuǎn)之至少是凝虛境,他設(shè)下的結(jié)界,丁朗月一個元嬰后輩,怎么可能輕易破開?著急之下,管明光也連忙跟了進(jìn)去,卻看到五重結(jié)界像是被人用殺豬刀捅了一下一樣,居中開了一個大洞;一個清俊高絕的青年人橫尸當(dāng)場,身中數(shù)十劍,每一道都是陽玄派的手法。

而那個丁朗月,卻微笑著站在那一具尸體邊上,道:“怎么辦呢明光兄?我都快要相信了——相信是我這個元嬰后輩,殺了周遠(yuǎn)之?!?/br>
第十一章

少定山上濕氣沉沉,壓抑著管明光的口鼻心肺,讓他有一種錯覺,以為這方狹窄混沌的天地之間,全然失了顏色。濃重的血腥味像一條粗壯冰冷的毒蛇,糾纏著、壓迫著管明光的神識。躺在地上的青年面色慘白,每一寸皮膚里的死意都在靜默而不懈地緩緩向外宣泄,凝凍成為最為慘烈、最為可怖的畫面,叫每一個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難以忘懷。

而丁朗月含笑站在那人身邊,不論是他的笑容,他手里光明燦爛的短劍,還是他衣服上沾染的大片血跡,都刺目得像一朵陰沉暴雨里怒放的紅花,張狂恣肆。管明光不合時宜又不由自主想起來自己初見丁朗月時候的情形,凄厲的劫雷刺穿那個人雪白得驚人的衣物和肌骨,白色的身體,紅色的鮮血,美得讓人心痛。這是第二次,管明光看到丁朗月與鮮血一同組成一副圖畫。

管明光看到丁朗月雙目凝光、嘴角噙笑,對著迷霧喃喃自語:“我為什么要殺了周遠(yuǎn)之?為了得到人頭陣嗎?不是,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得到了人頭陣。哦,我是為了防止別人知道,我是從周遠(yuǎn)之這邊得到了人頭陣??墒?,我為什么不在得到人頭陣之后馬上殺了周遠(yuǎn)之?哦,是了,那個人沒有元毒,偽造不了殺人的時間?!?/br>
“你是在推衍兇手想要誤導(dǎo)的東西?”

“呵,”丁朗月伸出兩根玉白的手指在銳利的刀刃上來回磋磨,“殺了探花郎的時候用元毒,這回殺周遠(yuǎn)之卻不用元毒,我想,這根本不是同一個人殺的。元毒這種東西,斷沒有用完了、不夠了的道理?!?/br>
“不要再解釋,也不要再推測了!”管明光聽不下去了,“這些難道不是凡人間那些斷官、捕頭的工作?你我修士,當(dāng)以術(shù)破障、直指其真才是?!?/br>
丁朗月的手指終于被銳刃割破,血液一下子滾了出來,團(tuán)成一個極其艷麗的血滴。管明光看到那白色的手指和紅色的血珠,忽然很想走過去舔掉。他的舌頭已經(jīng)在口腔中翻滾,胸中已經(jīng)模擬出了那種屬于丁朗月的甘甜的血腥味。然而丁朗月絲毫沒有照顧他的意思,卻是自己把手指伸入口中,又細(xì)又慢地吮吸起來。

“你好像很喜歡看我出血,”丁朗月忽然壓低聲音貼過來,管明光一瞬間有種所有腥味都泛上來的眩暈感,“是不是你呢,這個沒有元毒的殺手?你在想什么?”

“不是我!”管明光一時間意識不清,脫口而出的只有這三個字。這個局面紛繁復(fù)雜,他早就不想再糾纏了。他此刻只想要一柄利劍,快刀斬亂麻,該殺的人趕緊殺掉,該算了帳趕緊算完。

然而丁朗月根本不理會他的想法,著迷一樣地環(huán)繞著地上青年人的尸首踱步,腳印踩在溢出的鮮血上,染出一個骯臟殘忍的紅圈。紅圈把一個昔日神采飛揚的青年扣在中間,宣告著一個靈魂的終結(jié)。

“這個不用元毒的殺手,為何明知有這么大一個漏洞,還要堅持實行他的方案?就這樣的毛手毛腳,又怎么可能栽贓我?而且從一開始我就不明白,他又要栽贓我給誰看?信我的自然信我,不信我的本也不是我的朋友?!?/br>
管明光忽然想到,眼前那個丁朗月,就自己了解的而言,應(yīng)該只有三個算得上相識的人。一個鏡盲,一個奚雪風(fēng),一個自己。此時不是自己所做,也不太可能是奚雪風(fēng)所為,那么鏡盲——丁朗月曾經(jīng)說,鏡盲是一個非常直接的人,做任何事,都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拐彎抹角。那如果已經(jīng)排除了這三個人,那個陷害者是為什么要陷害丁朗月?是為了讓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三個人不再信任他嗎?

自己真的會受到那些猜測的影響嗎?自己百分之百的相信這個見面相識還不久,談吐行止之間處處透著謎團(tuán)的后輩嗎?

然而還沒等丁管二人想清楚更多的事情,一個卷著深紅大氅的人來了。

奚雪風(fēng)來的很干脆,他看到了所有的情況,但是一句多余的疑問都沒有。他只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真兇找到了,果然是一個剛輪回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