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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一把凳子,為了不給沈庭繼增加麻煩,她半蹲在地上想要瞅準(zhǔn)了丟過去。 眼前刀光劍影來回閃動,幸好沈庭繼身上穿了白衫從使得她能夠清楚辨認(rèn),不過正是這樣卻也給了那黑衣人可趁之機,好在她雖是看不清情況,但是憑著那游刃有余的身形,想來那黑衣人也不是對手。 屋頂上不時傳來幾聲瓦片摔碎的聲音,打斗聲,慘叫聲,動靜很大,客棧里的人都像睡死了一樣,竟無一人來查看。 沈庭繼正與那黑衣人糾纏之際,這時又從窗子出跳進(jìn)來一黑衣人朝著沈庭繼撲了過去。 他兩人出手極快,招式又多,一時之間刀光劍影相互交錯,屋子里只剩下兵器的碰撞聲,刀劍割破皮rou的聲音,還有人粗重的呼吸聲。 李錦瑟趴在地上屏住氣息不敢出聲,生怕擾亂了沈庭繼的心神,趁著他三人打斗,悄悄的往其中一個大刀揮動的影子爬了爬,眼前著那刀影就要砍在了夾在中間的白影身上,她迅速跑過去趁其不備使足了力氣狠狠的往他身上砸去。 那黑衣人吃痛,一下子跪在地上,嘰里呱啦的不知說了一大堆什么話,但是聽口氣,她也知道必不是什么好話。 她砸完正準(zhǔn)備跑,誰知那黑衣人已從地上站起正朝她撲來,她趁機朝他用力踹了一腳,然后滾到一邊又撿起了那張凳子緊緊抓在手里,誰知那黑衣人不過后退兩步,又陰魂不散的朝她撲來, 眼見著那刀朝著面門砍來,李錦瑟驚出一身冷汗,正在這時一道白影擋在她面前,只見著那刀光劃過眼前白影的皮rou,聲音異常清晰,仿佛是砍在了她身上。 李錦瑟只覺得咸濕的液體灑在臉上,迅速從白影身上閃出,用足了力氣將手中的凳子狠狠的朝那執(zhí)刀的人頭上砸了過去,只聽那黑衣人慘叫一聲,身前白影已補了一劍刺過去,只聽“撲通”一聲,那黑影倒地抽搐了了兩下便沒了聲息,另外一個見到同伴倒地,迅速從窗子跳了出去,隱沒在黑夜里。 李錦瑟一把扶住眼前白影,摸到他背上一片滑膩的濕意,聲音有些顫抖,“二哥哥,你還好吧?” 只聽他悶哼一聲,重重吐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急道:“我無妨,下次不要沖在前面,二哥哥不需要你擋刀子,如是再有下次,我便不理你了!” 李錦瑟眼睛泛酸,此刻又黑,根本不知他傷了哪兒,又急又心疼,“可我也不需要你這樣為了我受傷!” 沈庭繼將她攬進(jìn)懷里,也不知是不是疼的,喘息有些粗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她,“李錦瑟,若是能這樣為你,我很歡喜?!?/br> 她正要說話,又聽到他接著說道:“一想到從前你滿身是傷的從戰(zhàn)場上回來,我心都碎了。” 她嘴巴動了動,眼睛里蓄滿了淚,終究什么也沒能說出口。 沈庭繼,你可知道你面前的根本就不是她,你這樣,讓我情何以堪! “你哭了?”沈庭繼手忙腳亂的替她擦了擦眼,親了親她的額頭,“我真的無事,咱們現(xiàn)在出去看看情況。” 此刻屋頂上也已經(jīng)沒了聲音,外面又靜了下來在,走聽到有些紊亂的腳步聲。 她定了定心神點了點頭,抹了抹眼睛,正準(zhǔn)備要出去,這時有人一把推開了門走了進(jìn)來。 “誰?”沈庭繼冷聲問道,然后將她悄悄護在了身后,緊緊握著她的手。 李錦瑟看見他背上漆黑一片,濃烈的血腥味鉆進(jìn)了她的鼻孔,她抹了一把眼淚,悄悄的將腳旁的椅子拎在手里,集中精神看著來人。 屋子里黑黢黢,進(jìn)來的人聲音急切,“殿下,沈則言,你們沒事吧?” 說話間,不知是誰點亮了火折子,屋子里漸漸亮堂起來。 李錦瑟見著是梁懷璟與蘇三進(jìn)來了,手里一松,凳子掉在地上,然后借著光看到沈庭繼背上血紅一片,她急道:“快,駙馬受傷了,去把孫太醫(yī)找來!” 蘇三掃了一眼大駭,趕緊轉(zhuǎn)身出去。 梁懷璟迅速的看了一眼房間,只見屋里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刀劍砍過的痕跡,地上還躺著個人,他趕緊上前與李錦瑟一起將沈庭繼扶到椅子上坐下。 “除了背可還有地方受傷?”李錦瑟見著沈庭繼白衣上到處都是血跡,一時也說不準(zhǔn)到底哪里受了傷,手顫抖著將他身上的衣衫小心翼翼的褪下來。 此刻衣衫褪去,他裸露在外的背上有一條被利刃劃過的傷口,皮rou外翻,十分可怖。 沈庭繼沖她搖了搖頭,看向一旁眉頭緊鎖的梁懷璟,“可發(fā)現(xiàn)什么?” “來了大約有十幾人,各個武功不弱,出手狠辣,是沖著咱們的命來的,跑了幾個,一個活口沒留下?!彼戳丝吹厣咸芍氖w,然后走過去將他手掰開拿過那把刀看了一會兒,“好像不是咱們李朝的兵器。 沈庭繼點頭,“打斗時他們說的是東魏語言?!?/br> 李錦瑟與他對視一眼,驚道:“哥舒燁!” 梁懷璟一聽,這才想起方才他只去看了嚴(yán)淺淺與桑琪的屋子確定他們無事趕了過來,一著急就把他給忘了,若是東魏,必定是沖著哥舒燁來的。 “我去看看?!?/br> 這時孫太醫(yī)已經(jīng)被蘇三領(lǐng)著過來了,蘇三拖著地上的尸體從窗子跳了出去。 孫太醫(yī)替沈庭繼檢查了一遍,李錦瑟見他眉頭緊皺,急道:“如何?” 孫太醫(yī)略一沉吟,“皮外傷,并未傷及內(nèi)里,不過駙馬原本傷寒為好,還是需要注意,老夫先替駙馬敷些傷藥?!?/br> 聽到他真的沒事兒,李錦瑟的精神才松弛下來,趕緊幫著孫太醫(yī)幫他上藥。她拿了瓶藥粉幾次想要灑在那傷口上,都因自己不停顫抖的手全部灑在了外邊。 “瑟瑟,讓孫太醫(yī)來吧。”沈庭繼一把握住她冰涼得手指,見著她面色蒼白,牙齒打顫得樣子,摁住她,“你別怕,我無事!” 孫太醫(yī)很快幫他清理好了傷口,綁好了繃帶,見他二人如此趕緊悄悄的退了出去并帶上了門。 李錦瑟也很想讓自己不要發(fā)抖不要打顫,可是本能得反應(yīng)讓她沒辦法克制,或許沒有見過這么慘烈得場景,屋子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令她作嘔。 她見著沈庭繼身上的傷口只覺得心如刀絞,從前覺得朝堂上刀光劍影的生活讓人覺得既厭惡又帶著點兒不服氣的執(zhí)拗。 可真正見了血死了人她才覺得,她是怕的,怕血,怕死人,怕方才若是那一刀真就要了沈庭繼的命,她會如何! 她怕是要瘋! “瑟瑟,只是一些皮外傷,你別哭。” 李錦瑟一把拉開他的手,自己抹了一把眼淚哽咽,“什么叫皮外傷,這全身的血,你——” 上輩子過的很苦逼的李錦瑟從來都不愛哭,因為她知道現(xiàn)實社會靠實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