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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各自不同的小勢力幫派,有什么矛盾,都是拳頭上見真章,時不時的就會打上一架,因為這里由漕運總督管理,因此,就連官府,都是不管他們之間,這些時不時就會發(fā)生的武力爭斗的。 如今這個拿著大紙的漢子,又十分的面生,想來是臨時到碼頭上打零工的,并沒有什么靠山,可不是待宰的肥羊么,不欺負(fù)他,欺負(fù)誰啊! 況且這幾個上前的漢子,都是平時就在碼頭上橫行慣了的,他們?nèi)屇莻€漢子手里拿著的那張印滿字的大紙,真是再正常不過了,因此,其他那些壯漢們都紛紛圍在旁邊,準(zhǔn)備像平時那樣看熱鬧。 誰知那個拿著紙的大漢,見他們幾個壯漢圍了上來,面上卻一點緊張懼怕的神情也沒有,反而也站起身來。 他的身形壯碩,身上的肌rou線條流暢飽滿,一看就是手下有些功夫的樣子,此刻又是一副全不在乎,竟好似要以一敵眾的模樣,讓那幾個圍上來的壯漢,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就在大家以為,馬上就要有一場精彩的龍爭虎斗,紛紛瞪大了眼睛,屏氣凝神之時,誰知他卻抬手一指碼頭遠(yuǎn)處的空地,一臉莫名其妙的開口說到:“那里有個伙計在發(fā)這個,你們怎么不去那里拿?” 眾人聞言,神情微頓,片刻后,俱是紛紛轉(zhuǎn)頭向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見碼頭那邊的空地上,果然站著一個年輕的伙計,胳膊上搭著一摞跟壯漢手里拿的大紙,一般大小的紙,正在時不時的抬手,遞給從他身邊走過的壯漢們。 可惜,那些壯漢俱是不認(rèn)得字的勞力,見他遞過來的紙上,俱是印滿了字跡,便都不感興趣的繞了過去,并沒有人伸手去接。 眾人見了,忙有些不敢相信的轉(zhuǎn)過頭來,七嘴八舌的高聲問到:“是那個伙計發(fā)給你的?不是你花錢買的?” “誰去都能給嗎?!” “凈胡說!紙那么貴,上面還印滿了字,這一張,少說也得要半貫錢,誰會隨便發(fā)給你?瘋了不成!”隨即就有人不信的大聲喊到。 那壯漢也不惱,只是神態(tài)憨憨的繼續(xù)開口說到:“不信你們就上去要一張唄,我這張可是要帶回去,給我…給我兒子看!” 他說完這句話后,好似如釋重負(fù)的樣子,臉上卻漲得通紅,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眾人的注意力都被他話里的意思,吸引了過去,倒是沒有注意他這幅勉強而又窘迫的模樣。 不過,被他這么一提醒,眾人倒是想起來,剛才那個小廝模樣的少年說,這張紙上有百家姓什么的,剛才光顧著聽故事了,倒是沒有想到,這不正是小孩開始認(rèn)字要學(xué)的東西么! 他們自己雖然不認(rèn)識字,是個大老粗,不過倒是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讀書認(rèn)字,將來不必像自己這樣,只能靠出賣勞動力過活,可以過上體面的生活,怎奈讀書識字,是個費錢的玩意,只能空有想要讀書的心,卻無力負(fù)擔(dān)。 這會兒經(jīng)那個壯漢提醒,互相對視了一眼后,便扭頭猛地往那個發(fā)這張大紙的伙計那里,大步跑了過去! 他們這些人,呼啦啦一窩蜂的向那個伙計跑去,瞬間便吸引了碼頭上所有人的注意,都紛紛停下手里的活計,看了過來。 這些人跑到那個伙計面前,停住腳步,試探的開口問到:“你這個東西是不要錢,隨便給的吧!” 那伙計見一群壯漢烏泱泱的沖他跑了過來,不由得嚇得退后了幾步,臉色有些發(fā)白,不過聞言還是點了點頭,從胳膊上搭著的那一摞紙上,拿起一張,給那個問話的壯漢主動遞了過去。 那壯漢一見,忙伸手搶過他遞上來的大紙,猛地塞進懷里,轉(zhuǎn)身擠出了人群。 旁人一見,竟然真的是不要錢,隨便給的,都一下子涌了上來。 其他站在遠(yuǎn)處圍觀的人,見他們這邊好似在發(fā)什么東西,基于好奇和占便宜的從眾心理,也都紛紛涌了過來。 很快,那伙計手中的三十幾張大紙,便被瓜分一空,得了紙的人俱是喜氣洋洋,把紙藏進自己的懷里,不是假裝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是一副東張西望、鬼鬼祟祟,緊怕別人來搶的模樣。 而沒有搶到那紙的人,則是垂頭喪氣或罵罵咧咧的,也有四處張望,想要從那些得了紙的人手中搶奪的。 亂哄哄的場面中,倒是沒人注意,剛才發(fā)紙的那個伙計,已經(jīng)悄悄的溜走了。 一個時辰后,漕運總督府中。 一個十四、五歲,身穿白色云紋錦袍,唇紅齒白,模樣俊俏的公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對坐在書案后,眉心微蹙的漕運總督沈維明,舉著手里剛才被眾人哄搶的那張大紙,神色興奮的說到:“爹,今天碼頭上出了件有趣的事情,您可知道了?” 原本在低頭看著面前書案上,放著的那張大紙的沈維明,抬頭看向從外面走進來的年輕公子,神色有些不悅的道:“云初,你怎么又穿男裝出去胡鬧了!” 那個被喚作云初,模樣俊俏的年輕公子,聞言神色一滯,不過臉上很快便換上了一副嬌嗔的小女兒樣,快步走到漕運總督沈維明的身邊,雙手挽著他的胳膊,一邊左右搖晃著,一邊撒嬌的說到:“爹爹,您一天到晚在外面忙,那偌大個府里,就云初一個人,您忍心讓我一個人孤獨寂寞的待在那里么?” 沈維明被她搖晃得,身體微微晃動,臉上卻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含著寵溺的笑意,不過嘴里卻并未松口,仍是用嚴(yán)肅的口氣回到:“誰家的小姐,不是在家里老老實實的呆著,怎么就你孤單寂寞,非要穿成這樣,整天往外跑了?” “可是別家的小姐,都有娘陪著四處串門子,有要好的小姐妹一起玩…”云初垂下頭,語氣黯然的小聲嘟囔。 沈維明聞言神色一暗,他與夫人兩人,感情甚篤,可惜,三年前在兩人來淮安府上任的途中,遭人刺殺,夫人為了保護他而身亡,女兒小小年紀(jì),沒了娘親,也沒了能帶她進入淮安府夫人小姐交際圈的大人,至今也沒能交到什么能夠說得來的朋友。 而自己又公務(wù)繁忙,顧不上她,沒成想,她竟然就女扮男裝,偷偷溜出府去玩,等到自己發(fā)現(xiàn)時,她已經(jīng)野得管不了了。 不過,幸好,自家女兒是個聰慧又有分寸的,并沒有惹出什么禍?zhǔn)聛?,有時候反而還能幫上自己的忙。 想到這里,沈維明抬手拍了拍她挽在自己胳膊上,修長白皙的手,抬眼向她看去,卻正看到她眼睫上,那濃長微翹的睫毛,正微微顫動著,脆弱而又可憐,只能嘆了口氣,啞聲說到:“那你也不能一天到晚穿著個男裝,在外面跑,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以后可怎么找婆家!” “爹爹不是已經(jīng)給我弄了個遠(yuǎn)方表侄的假身份了么,不會有人知道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