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0
他如此,卻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這個賀書淵小小年紀(jì),不過只有十四、五歲,卻如此沉得住氣,就是在官場上,混過幾年之人,在他面前,也未必有這樣的沉著冷靜,實在是不能小覷! 既然心里戰(zhàn)沒什么效果,許廣文也不打算,再浪費時間,放下手里的茶盞,看著賀書淵,態(tài)度十分親切的道:“書淵,我的好友,左督御史裴顯鳴,是康隆三年的探花郎,學(xué)問人品,俱是一流,他有意,收你為弟子,既然你是我未來的女婿,我只盼著你好,已經(jīng)代你,答應(yīng)下來了,我已經(jīng)找人算過了,五日后,便是拜師的吉日,你們就把拜師禮,辦了吧!” 賀書淵低下頭,抿了口茶水,眼中浮起一絲陰霾,難怪,他敢在春闈主考官,確定之前,就跟自己訂親,原來,是在這,等著自己呢! 別說那左督御裴顯鳴的官聲,很一般,更是把都察院的御史們,縱得捕風(fēng)捉影,四處彈劾官員,弄得人心惶惶,就是,戶部尚書許廣文,這種自說自話,強行按頭的行事作風(fēng),賀書淵心中,就極為不喜,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被左右過了一次,還不夠么,難道,以后自己,都要活得,跟個提線木偶般么! 賀書淵喝了口茶,緩緩將手中的茶盞,放回到身邊的案幾上,看向許廣文,笑著說到:“多謝許伯父抬愛,不過,家父對小侄的學(xué)業(yè),一向十分的看重,雖然他已經(jīng)不在了,可是,拜師這么大的事情,小侄總要回去,上柱香,稟明了家父再說,況且,離春闈,也沒幾日了,小侄現(xiàn)在,確實也沒什么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拜師這么大的事情,還是等到春闈以后,再從長計議為好,總不好,輕慢了裴大人?!?/br> 許廣文聽完他的回答后,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春闈后,再從長計議?那不是,什么黃花菜,都涼了?有了座師,再拜師,那效果,也會大打折扣,況且,等到考完春闈,中了進(jìn)士,入了翰林院后,就會對朝中的局勢,有所了解,到時候,怎么還可能,去拜跟任志倫,勢同水火的裴顯鳴為師! 許廣文板起臉,一臉嚴(yán)肅的看向賀書淵,神色不悅的說到:“既然你父親已經(jīng)不在了,那我這個未來岳丈,就是你的半個父親,難道還能害你不成?!那左督御史裴顯鳴的學(xué)問,人品俱是頂尖,多少人,想要拜他為師,都不成,要不是仗著,我與他的關(guān)系,你也討不到這樣的好事…” 賀書淵不等他說完,突然猛地站起身來,沖他深深一揖,然后,仿若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般,義正言辭的朗聲說到:“難道,許伯父是以為,小侄與你家結(jié)親,是想要圖謀什么嗎?如此說來,小侄更不能拜裴大人為師了,否則名不正,則言不順,日后,再傳出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來,敗壞了裴大人的名聲,就更是小侄的不是了,如此說來,小侄更要等春闈過后,金榜題名時,再堂堂正正的,去拜裴大人為師,給許伯父也掙個臉面回來!” 許廣文原想著,他年紀(jì)小,就算心智相對成熟些,畢竟經(jīng)的事兒少,自己拿出長輩的威嚴(yán),再加上多年做官,積下的官威,連壓代哄的,不怕他不就范,結(jié)果,誰知,他竟然會是這種反應(yīng)!一時間,不由得被他義正言辭的話,懟的無話可說。 賀書淵說完后,也不等許廣文反應(yīng),又拱手,沖他深深做了一揖后,說了句,“小侄今日,就先告辭了”的話后,便轉(zhuǎn)身,向外走去,一副受了侮辱,滿心不悅的清高學(xué)子樣。 許廣文就坐在那里,靜靜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復(fù)雜糾結(jié)之色,半響后,才突然拿起,身邊案幾上的茶盞,狠狠地?fù)ピ诘厣?,淡綠色的茶水,伴著粉彩白瓷,嵌金絲的碎片,濺了一地… 過了幾日,正在國子監(jiān),埋頭讀書的賀書淵,突然聽見博士說,有人找他,讓他出去看一下。 賀書淵來到國子監(jiān)門口,就看到戶部尚書家,小姐許沐晴身邊的貼身大丫鬟,正神色有些焦急的站在那里,看到他從國子監(jiān)里出來,也不過來,只是沖他招了招手,自己反而又后退了兩步,躲進(jìn)了身后的陰影中。 要不是之前過年時,這個大丫鬟,曾經(jīng)跟著戶部尚書府,送年禮的管事,一起來家里,給賀夫人請過安,賀書淵曾經(jīng)見過她,這會兒,看她這鬼鬼祟祟的模樣,壓根就不會理她! 賀書淵四下環(huán)視了一圈,此時,正在上課的國子監(jiān)門口,并沒有什么人,只能抬腿,走了過去。 那個戶部尚書家,小姐身邊的大丫鬟,一見他過來,慌慌張張的蹲身,沖他福了福后,將手里握著的字條,往他手里一塞,低聲說到:“我們家小姐,讓公子你,務(wù)必按時前來,有極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說完后,也不等賀書淵答話,便一轉(zhuǎn)身,快步跑向,等在一旁,陰影里的馬車,坐上馬車,絕塵而去,只留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賀書淵,傻站在那里。 ☆、第七十章 什么情況?賀書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弄得有點懵,不是說,古代的大家閨秀, 都是極懂禮數(shù),十分重視自己名聲的么? 就算是已經(jīng)訂了親的未婚夫婦, 也不好私下相會吧!傳出去,終究是不太好, 而且, 還是在他即將參加春闈前夕,這個關(guān)鍵時刻。 想了半天, 也不明所以的賀書淵,突然之間想到,難道,是跟幾天前,戶部尚書許廣文, 找自己,讓自己跟左督御史裴顯鳴, 拜師一事, 有關(guān)? 賀書淵心中,一邊暗暗猜測, 一邊低頭,打開剛才那個大丫鬟,塞到自己手中的字條,舉到眼前, 看了起來。 字條上的字跡,很娟秀,看起來,就像是大家閨秀所寫,不過,賀書淵沒見過許沐晴的字,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寫的。 字條上的內(nèi)容,是約他在二日后的休沐之日,未時在城郊青巖寺,后面用來招待香客用的,中間的那個小院,見面。 賀書淵看著手里的字條,眉頭微蹙,心中泛起層層疑惑。 雖說青巖寺是京城里,有名的寺廟,香火鼎盛,京城里的夫人、小姐們,都十分喜歡,去那里進(jìn)香,聽聽經(jīng),吃個齋飯什么的,許沐晴如果要跟他見面,約在那里,倒也算是合情合理,可是賀書淵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件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 賀書淵想了想,回去跟博士請了假,其實,臨近春闈,有些家里有背景的,都會請些名士來家里,給自家孩子,點撥點撥,畢竟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因此,國子監(jiān)里,此時請假的學(xué)子,并不少,博士很痛快的,就給了賀書淵假。 這也不是休沐的日子,賀書淵回到家后,倒是把賀夫人,給嚇了一跳,忙臉色慌張的上前,來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許沐晴約他,私下里見面,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