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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睍r窈扭捏了一下身子,手在裴延恪的肩膀上柔柔地摸了一把,道,“哪里就有那么多講究啦?還是說,裴郎是個講究人,一定要同窈窈計較呢?”她“嘻嘻”一笑,道,“窈窈身無長物,只有這曼妙的身姿能讓裴郎計較了……” 一見時窈又要說出些讓人面紅耳赤的話來,裴延恪忙抖了抖肩膀,同她道:“你要是不著急挑那些珍珠的話,就讓阿詔將東西送回來?!?/br> 一瞬后,時窈就已跑至隔扇處,仿佛開了瞬移功能一般,她笑著同裴延恪打招呼,“裴郎,窈窈走啦,你好好保重呀。窈窈會一直愛你喲。” 一眨眼,人就跑得沒了影兒,裴延恪望了望微顫的門框處,垂首輕輕笑了一下。 - 麻溜地回了房的時窈又開始思考起她的人生來,珍珠什么的基本上就都算是自己的了,那個滎陽侯府的也不知道這時候突然冒出來是想干點啥。至于時清清的事兒,得緩著來,不能著急,左不過也就這幾天的事情了。 反倒是,她在京郊別苑里的那幾十個混吃等死的玩意兒是個大麻煩,得盡快處置了,光養(yǎng)著不但費錢,還傷她同裴延恪的感情。如此這般想了想,她又趁著月色,特意去見了一趟趙景寧,尋思著能不能把那一窩男人打包銷售給趙景寧。 及至見到趙景寧,時窈便非常誠懇,幾乎是抹著眼淚在跟趙景寧訴苦,道:“阿寧啊,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啦,這幫人太能吃啦,比我還能吃。況且我們家老裴真的很嚴格。我倆現(xiàn)在感情正是魚兒有了水,鳥兒有了翅膀的那種和諧,不能被小三到小三十八破壞了啊。阿寧,求求你啦,你就收下他們吧。”時窈雖然沒見過那幫人,只見過一個赫赫,但覺得既然是原主挑中的,那顏值必定不會太差,就接著道,“他們各個都長得很是不錯,龍精虎猛的,肯定是你喜歡的款兒。” 結(jié)果趙景寧卻拒絕她,呷了口茶,淡淡道,“我才不要。我自己那幫子人都給遣散了,怎么還會收你的。我現(xiàn)在同你一樣,滿心滿眼只有我家陸郎,其他的男人,我一個也瞧不上?!毕肓讼?,放下茶盞又道,“你把他們也遣散了唄,花點小錢省事兒得了。” 時窈想了想,打算了解一下遣散費的市場行情,就問她,道:“那你花了多少錢?” “多少錢?”趙景寧無所謂道,“一人一萬兩吧?!?/br> 時窈倒抽一口涼氣。 趙景寧又道,“再添些鋪子田產(chǎn)什么的。” 時窈把抽進去的涼氣吐出來,“這么多?” 趙景寧神色平常,有些不解,反問時窈,道:“這也算錢嗎?” 時窈快抹淚了,家里有皇位要繼承的就是不一樣,這遣散費時窈也未必拿不出來,但她就是舍不得啊,不行,不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得想點別的法子來解決。 擱現(xiàn)代有,公司辭退個員工也要給三倍工資呢? 時窈琢磨著自己要學一學萬惡的資本家,讓他們主動撂挑子不干,這樣,她就可以一文錢不花把麻煩都給解決了。 打定了這樣的主意,時窈就讓紅菱把那些人的身世來歷都做成花名冊來給她瞧。 其實能被原主挑中的,不是長得很行,就是長得很行并且才學很行。有原是商賈大戶,結(jié)果家道中落,被她撿了的;也有幼承庭訓,族人犯了錯,遭了連坐,被她給撈出來的;再有就是原來梨園戲班子里出來的,被她瞧上,花了大價錢贖身的??倸w都是有技藝傍身的。 本身素質(zhì)都不差,離了她這別苑,也能自食其力、活出精彩。 時窈琢磨了許久,給自己寫了份振奮人心的演講稿,準備到時候給他們洗腦一波,讓他們心甘情愿離開別苑去搞再就業(yè)。 為此,她還特意根據(jù)他們每個人的特長,給他們重新安排了工作。 若是家中原本做生意的,就給些本錢,讓他們重振家門;若是因族人被牽連的,就替他們安排好,該讀書的讀書,該種地的種地;若是梨園出來的戲子,就直接給他支個戲班子,讓他做班主……總之,是替每個人都細細盤算好了的。以至于,她剛一說出自己的安排打算,那些男寵就各個喜氣洋洋地應下了。 但凡是有點兒骨氣的,誰也不能甘心偏安在一個女人撐起的羽翼下,聊此余生,總歸是想做出些成績的。 她這也算人盡其能,跟個天使投資人似的,不指望他們真能賺大錢,好歹不要白吃白喝白嫖,還傷她跟裴延恪的感情。況且,她就不信,三十多個投資項目,她能各個都虧本,一個都不賺錢?這也太背了。 其他的三十六位小兄弟在時窈的安排下,都成功踏上了就業(yè)崗位,該干嘛干嘛去了。 然而,唯獨讓時窈頭疼的,就是齊元赫這位老大哥。 那個齊元赫,死活不肯接受時窈給他安排的工作。 因為,他這個人,實在太沒有骨氣了! 齊元赫,家中行三,上頭只有兩個jiejie,父親原是御醫(yī),因為世宗一句“治不好朕的愛妃,朕就要你們一起陪葬”而獲罪了,雖未牽連家人,但母親卻憂思過度,一病不起,沒過多久便去了。兩個jiejie又是早早嫁了人,這一大家子也就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自此也算是徹底敗了。 齊元赫醫(yī)術師從他的父親,很是不錯,時窈原本是想給他開個醫(yī)館,讓他有事可做的。結(jié)果,這個不要臉的,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 時窈都搞不明白了,為什么別的人一聽能不做男寵,就那么歡欣鼓舞,唯獨他還鼓著嘴,一臉很不開心的樣子。 兩人都喜歡穿紅色,這會兒坐一塊兒,跟穿姐妹裝似的。齊元赫就臥在美人榻上,白皙的手指捏著一柄白絹上繡了青竹的團扇扇柄,半遮著臉,羞羞答答的樣子。 寒冬臘月的,這影帝還拿把扇子擱這兒裝逼,時窈真的想一巴掌呼死他,看他繼續(xù)演個錘子。 時窈忍了忍心中的憤怒,這種人,你連要挾他都不知從何處下手,半點沒在怕的。她只好十分努力地去說服齊元赫,苦口婆心,拍著他的手背,很慈祥,道:“赫赫啊,你不是有一身高超醫(yī)術嗎?懸壺濟世、治病救人,不是你們醫(yī)者的理想嗎?再者,你不是世宗十三年的進士嗎?你若是不想從醫(yī),你去做官啊,我可以替你鋪鋪路?!?/br> 時窈重重一拍齊元赫的肩膀,激勵他,道,“赫赫!你站起來??!我不會再束縛你,請你重新做回真正的男人,實現(xiàn)你的理想和抱負??!” 齊元赫眸光淡淡看了時窈一眼,才慢慢啟唇答道:“可是,郡主啊,你知道,赫赫的理想和抱負是什么嗎?” 時窈搖頭。 齊元赫哼笑一聲道:“赫赫的理想就是——”他眼波流轉(zhuǎn),將團扇舉起來,中氣十足,道,“不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