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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永隔! 他們一人還魂、再度聚首… 腹稿洋洋灑灑,就等說書人他驚堂木一拍,火遍大江南北! 啊,那她就發(fā)財了??! 斬離并不知道,就在剛剛的一瞬間,這個姑娘在腦子里完成了怎樣的曠世奇作。 杜相思忽然握緊了他的手,一臉狂喜。 就連臉頰上散落的幾粒雀斑,好像都在跳舞。 “多謝你!”她真誠地說。 是他,讓她找到了人生新的方向。 “?” 斬離往外抽,抽不動。 他沉默著不動了。 不對弱女子出手,是他們武人的原則之一。 可是這人突然冒出來,說要幫他上藥。 傷在偏后背一點,方才他借著月光看了看,發(fā)現(xiàn)極不方便,正準(zhǔn)備把衣裳穿好。 卻被她的出現(xiàn)嚇了一跳,一個猛撲,差點失手把人掐死。 她在他手里不停哆嗦:大大人別殺我、嗚嗚嗚我不是刺客啊啊啊我只是不小心在這里睡著了… 聲音軟綿綿,人也是軟綿綿的一團(tuán)。 斬離才看清手底下是個人。 女人。 一小只,眼睛大大的,正驚恐地盯著他。 大概是照看暖房花草的奴婢。 …… 斬離回過神,手還被握著。 女子的手,是這樣的嗎? 很小,還很細(xì)。 可惜他心里不論想什么,面上都是沒有表情的:“松手?!?/br> 對著這張冷冷的臉蛋,杜相思有點害怕,依言松開了手,又忍不住扁了扁嘴: “大人您,也太冷漠了?!?/br> 她有點遺憾。 “不過,小老百姓就好這口,冷面郎君嬌軟妾嘛,帶球跑,多得勁兒。想要靠這一手吃飯,也得適應(yīng)廣大群眾需求嘛不是?!?/br> 她自顧自地咕噥了半天。 斬離:“?” 她看著他的眼,忽然說: “大人,其實您要是笑一下,肯定很好看?!?/br> 說完,她自個兒就笑了一下,好像自己把自己逗樂了。然后利索地收拾干凈,事了拂衣去,留下堂堂東宮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一臉呆滯。 笑一下…好看? 他唇角繃成一條直線。 * 御史中丞夫人與其女杜茵,立于南邊女眷的看臺。 杜茵眼含傾慕地觀賞典禮,嘴角噙一抹完美淡笑,袖子下,卻抓著母親的手,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了。 方才,她想起東宮那幾名侍婢,便隨意一望,卻見那東宮姬妾的禮位,獨自站著一個少女。 她環(huán)佩琮琤、滿頭珠翠、青藍(lán)色的裙擺在身后鋪散。 一位昭媛! 待看清她的臉,杜茵心里大震。 竟然是她? 一瞬間,心中極其不是滋味,只覺這少女渾身上下刺眼無比。 她竟直接由無品階的內(nèi)人,一躍成為從三品的昭媛。 憑什么? 更不可思議的是,昭媛的服飾明明共有五套,禮部與司衣局的那些人是瘋了么,偏偏選了這一套? 杜茵心中不滿,忽然想通,若非太子姜與倦親自授意,那些人不敢也不會這么做。 如此無視禮教、僭越犯上的裙子,他竟讓一個商戶出身的內(nèi)人穿在身上。 不僅穿在身上,還堂而皇之將人帶到太行廣場,參加這場絕無僅有的及冠大禮! 冠禮全程,杜茵都在強(qiáng)壓著心口的怒氣,卻不得不保持優(yōu)雅端莊的姿態(tài)。 她是杜家嫡女,盛京士族女子典范,儀容舉止,絕不可有半點差池。 抓著母親的手卻微微發(fā)抖。 回到家中,杜茵立刻命侍婢找出所有青藍(lán)顏色、哪怕是有一點相似的衣裙,統(tǒng)統(tǒng)剪爛! 在婢女們驚慌不已的動作中,她撲進(jìn)母親懷里,恨道:“他這是打我的臉!” 夫人摟著女兒的背,蛾眉緊蹙,也是一臉不虞。 杜茵凄凄落下淚來,“從八歲開始,你們便告訴我,我會是毓明太子的正妻,大昭的太子妃殿下,未來的皇后,世間最尊貴的女子?!?/br>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可事到如今,娘,你看看,他們都做了什么?爹爹在朝被陛下駁斥,哥哥被調(diào)離金吾衛(wèi),放在個高不成低不就的位子上。 如今東宮及冠,太子妃不立,卻先冊一個內(nèi)人為昭媛!這又是什么規(guī)矩?尋常官家子弟,也沒有納過妾后,再娶嫡妻的!”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有些哽咽,隱隱似指責(zé): “難道,太子是故意借此羞辱女兒,羞辱我們杜家么?” 說完便只顧嗚嗚地哭泣。 見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如此傷心,夫人心疼得不得了,當(dāng)夜便坐馬車進(jìn)宮拜見皇后。 皇后顯然也在考慮此事。 她不待見杜廣,與他夫人卻還薄有情分。安撫了杜夫人,皇后便至御書房,與陛下商議冊立太子妃一事。 杜家雖然不厚道,杜茵這個嫡長女,她看著長大,還是滿意的。 陛下卻道,太子大婚是大事,不可草率決定。需得著禮部細(xì)細(xì)斟酌,重新擬定備選名單。 皇后一怔,這是要換掉杜茵的意思了。 她知道,杜家最近很不得陛下喜歡。 在忍無可忍,強(qiáng)硬地駁斥了杜廣請求處斬筇王的奏疏以后,陛下便對杜家動手了。 幾個入仕子弟,調(diào)動職位,明升暗貶。杜家雖未動搖根本,可也元氣大傷。 朝堂暗涌,似在重新洗牌。 陛下有他自己的考量。 必須扶植新秀,以與杜家對抗。 太子妃人選,他屬意世代都有功勛卻一向低調(diào)的魏家,云洲剛升任的征北將軍,家中有個小女兒,一直養(yǎng)在云洲,鐘靈毓秀,素有才名。 可這一番換人,就得走程序。 又要出名冊,又要辦選秀,又要籌大典,沒個三五月是下不來了。 皇后回到殿中,陷入沉思。 一邊是丈夫,一邊是母族??膳映黾迯姆颍螞r杜廣與她隔有親仇,這一次,她自然要站在夫家與兒子這邊。 太子成人不娶妻,先立侍妾,雖然也不是沒有過,除開太行皇室的高祖,大昭幾位宗親都有先例,但是近年來,那些文臣愈發(fā)講究復(fù)禮那套,倦兒越過太子妃,直接冊嬪妾,確實比較出格… 然,皇后最憂心的,并不在他先冊妾室,她更關(guān)注的是, 為什么只有一位昭媛? 皇后迷惑不解。 她覺得那個矮矮的,臉圓圓的小姑娘也很不錯,看起來是個好生養(yǎng)的。 可是為什么只有一位昭媛呢? 她有點擔(dān)憂。 崔常侍眼觀鼻鼻觀心:殿下只有八個字,侍妾太多,擾他讀書。 皇后一想,倒也確實。 她生的兒子她了解。反正肯定不是會被妖姬禍國的那種人。那個白內(nèi)人看著也不像妖姬對吧。 說那個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