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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上首的趙昭歪著頭,一手支頤,寬大的黑色朝服袍袖襯得陛下手腕瑩白如玉,纖細(xì)柔弱,但是百官們無一敢直視御座上首的陛下,皆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越發(fā)地敬畏陛下。 原因無他,也就是大家突然間知道了這位登基時日不長的陛下竟然有一支潛藏在暗中的錦衣衛(wèi),等閑官員的紕漏不必御史臺糾正,就會在被寫成折子遞交到御前。 前些日子,巡查御史荀知簡把雍州府州牧扳倒了,臺面上說得是荀御史恍若神兵天降,背地里誰不知道那些突然冒出來協(xié)助荀御史辦案的錦衣衛(wèi),擺明了是在雍州府浸yin已久。雍州府州牧的頭顱掛在午門警示天下官員三天,之后才被取下埋在了罪墳。罪墳內(nèi)埋的都是被處決的罪大惡極之人,埋在此處,就是不準(zhǔn)這些人享有子孫后代祭祀。 【系統(tǒng)消息:神秘值 10, 10,……】 趙昭神色微動,用意識打開了系統(tǒng)面板。 【昏君系統(tǒng)】 【宿主:趙昭】 【已完成任務(wù):瓊林宴】 【已失敗任務(wù):求仙問道】 【明君值(lv5):7w/10w】 【備注:您在明君的道路上可真是大天才。微笑jpg.】 【昏君值(lv2):2000/10000】 【備注:您的昏君天賦讓系統(tǒng)心碎?!?/br> 【神秘值(lv3):8w/10w】 【備注:一些聰明人覺得你很神秘?!?/br> 趙昭端坐于御座之上,聽著耳邊的系統(tǒng)提示音,看著底下的大臣,感覺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一個個都腦后生反骨,寡人只想當(dāng)個昏君,怎么就這么難呢? 趙昭微微嘆口氣,正欲下朝時候,工部左侍郎李聞籍上前一步,稟報道:“啟稟陛下,豹館修建完畢?!?/br> 趙昭眼眸一亮,總算是有一個好消息了。她立刻吩咐道:“傳寡人圣旨,各州牧張貼皇榜,尋擅長養(yǎng)獸的異人來京。按著慣例,這張貼皇榜總要有賞的,就每人千兩白銀,并會統(tǒng)一安排住處。” 這種安排住處的事兒一向是交給禮部經(jīng)辦的,禮部尚書剛應(yīng)了圣旨,御史臺的殿中侍御史蒙致就截了話頭,朗聲問道:“陛下,如此大費周章,傳令天下,恐怕是要讓民間非議豹館用度奢靡的?!?/br> 趙昭如今登基日久,碰上御史進(jìn)諫,也歷練了出來,換上剛登基那會兒,直接強(qiáng)硬地甩袖而去,表明態(tài)度。 如今,趙昭端坐在御座上,對于朝堂底下的紛爭,眉眼平靜,白皙的手指指節(jié)分明,慢條斯理地扣著御座的扶手:“蒙卿是科舉出身的清貴人,不稀罕這些銀兩,民間那些擅長豢養(yǎng)猛獸的奇人異士就不能拿了寡人的賞銀貼補家用嗎?寡人意已決,蒙卿為著這樁小事非要來同寡人爭嗎?蒙御史覺得如今天下太平著,御史臺瞅著百姓里再沒有冤屈案子,朝廷里也沒有半個貪官污吏讓你們費神盯著了?” 蒙御史訕訕回去,陛下如今是越發(fā)地有威儀了,可他自覺說得也在理,御史臺要監(jiān)察百官,每年必須有巡查御史出任地方為百姓訴苦,可這和他向陛下進(jìn)諫少張揚些沒沖突啊。 在蒙御史看來,不論是建豹館還是聘異士,這都是陛下私庫里的銀子,這誰也管不著,所以他剛剛諫言的也是恐怕民間非議。 朝廷里大家都是明白的,陛下從沒拿過國庫銀子自己享樂,倒是經(jīng)常倒貼自己的私庫,可是民間不懂啊。 蒙御史不想陛下被百姓誤會,可惜陛下就聽不得勸,就是要一意孤行。蒙御史覺得他真是為陛下cao碎了心,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咳咳、御史急。 坐在上首的趙昭能看清底下人的一舉一動,望著嘆氣沮喪的蒙御史,趙昭在心中搖頭,蒙卿啊,并非你的擔(dān)憂寡人不懂,可是寡人要的就是民間非議,若不然,昏君值哪里來呀。 一縷微風(fēng)吹過,趙昭心中涌起悲壯的情緒,等到豹館修建好,那就是寡人大肆收取昏君值的時候了。趙昭腦補著自己被天下人誤會,嘔心瀝血為大楚百姓謀福祉,但仍然有無數(shù)人罵著昏君,趙昭就被自己感動得熱淚盈眶,不管被人誤解成多么暴虐無道的昏君,寡人也不后悔。 這就是寡人的宿命,當(dāng)一個與舊時代封建帝王不一樣的新時代昏君的悲壯命運。 下朝后,趙昭回寢宮換了常服后,帶著身邊一個小內(nèi)侍徑直去了宮外的謝府。 謝府的位置很好,七月的正午驕陽曬得很,但是一進(jìn)謝府,趙昭就感受到了清涼。 小內(nèi)侍代為扣響謝府大門,拿出宮中玉牌,謝家門房忙不迭地請了人進(jìn)來,又趕緊喊人去將謝家主請出來。 謝蘅在書房里練字靜心,驟然聽聞宮中有人來,只以為是內(nèi)侍宮娥,正要整理一下再從容出門。 聽到傳話的小廝說除了一位內(nèi)侍,還來了一位俊俏郎君。 謝蘅心頭一跳,顧不得儀態(tài),急匆匆前去,果然作富家小公子打扮得正是陛下。 趙昭見素來雍容的謝家主急匆匆過來,朝他走去,上下打量一眼,目光定格在謝家主穿的木屐上,說道:“看來是擾了謝家主雅興。” 謝蘅一路快走過來,喘息聲有些勾人,方才在書房里是素衣木屐,面對君主也顯得不莊重。 尤其是面對一位對他素來厭煩的君主,謝家主在心里補充道。 出乎謝蘅的意料,這回陛下的態(tài)度十分寬和,她甚至對他笑了一下,不是那種居高臨下的冷笑,而是平淡真切帶著對臣子禮遇的笑容。 謝蘅剛要一揖,就被制止了,謝蘅了悟,陛下這是不想暴露身份。 謝蘅領(lǐng)著陛下前往書房,一路上謝蘅不知該如何稱呼陛下,干脆閉嘴,氣氛頗有些靜默。 事出反常皆有妖,謝蘅想要知道陛下一反常態(tài)是為了什么。 到了書房,謝蘅吩咐人不準(zhǔn)靠近書房,把門關(guān)上后,拱手一揖道:“臣謝蘅見過陛下,不知陛下造訪所為何事?” 趙昭扶起謝蘅,真切誠懇地望著謝蘅一雙秀氣的眼睛:“謝家有能力造船,寡人欲同謝卿共謀大事?!?/br> 趙昭這些日子深思熟慮過,她想要開海禁,無論是借口派人去尋長生不老丹還是去遙遠(yuǎn)的國度尋找珍奇進(jìn)貢,都需要船只,而謝家在先帝朝初期有過造船出海的經(jīng)歷。 為了昏君值,趙昭沒什么不能做的,現(xiàn)在她的系統(tǒng)面板上還掛著一個【春宵苦短】的未完成任務(wù)呢。 不就是面對謝卿好言軟語地挽回一下君臣情分嗎?寡人這就直接上門敘感情了。 謝蘅抿唇,思考著,再開口的時候,被抿久的唇有些泛白,雍容華貴的臉龐眉眼輕挑,溫雅的聲線緩緩地說道:“陛下如今這是用得著謝家了?” 謝家的書房內(nèi),檀香悠遠(yuǎn),趙昭與謝蘅相對而坐。 謝蘅雍容的眉眼輕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