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西山腳下,那里是個天然氧吧,環(huán)境清幽,據(jù)說還有國外頂級精神病學(xué)方面的專家,一個人能投胎來到這世上,這幾率比連續(xù)買幾千億次體育彩票都中一等獎的幾率還要小,我覺得自己能來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也替他覺得不容易,所以我想讓他好起來,再好好活往后的余生,所以我沒放棄他,賣房子也給他治?!?/br> “可是他治療半年后,突然不讓我探視了,以前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看看他,他精神狀態(tài)好的時候,跟個正常人差不多,還能和我心平氣和聊他的病,聊他對不起我,聊我什么時候和他離婚?!?/br> “可后來有一次,我去看他時醫(yī)院說他正在接受治療,我過了一陣子再去,還是見不到,就這樣來來回回跑了五趟以后,我察覺到事情不太對,就和醫(yī)院鬧著必須要見他?!?/br> “醫(yī)院當(dāng)天硬是沒讓我看到他,我急得報了警,警方聽了醫(yī)院一通解釋,勸了勸我就不管了?!?/br> “第二天醫(yī)院就通知我,說他藥物過敏死了 ?!?/br> “我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找了好多次,卻見不到他的尸體,報警也沒人信,再去的時候,就出來好幾個穿白大褂的,說我精神不正常,把我關(guān)了起來……” 林然怡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把臉深深埋在枯瘦的雙手里。 “太可怕了……” 她嘶啞的說。 林然怡覺得自己像是聽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故事的作者為了吊足人的胃口,硬是把故事寫得離奇曲折,殘忍冷酷。 她抓著宋清霜,說話都不由自由的磕絆著牙齒:“他們怎么對你了?!?/br> 宋清霜慢慢搖了搖,“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記得打針了,她伸出干柴一般的胳膊,拉起袖子,露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針眼?!?/br> “可能是因?yàn)槲疑裰窃揪驼?,一天之中我有時候是清醒的,有一次護(hù)士大意了,沒把門鎖好,我就偷偷跑了出來?!?/br> 她打了個冷顫,緊緊蜷縮了起了身體,“他們一定在外面找我,見到我,就說我是高危暴力傾向精神病患者,把我抓回去……” 宋清霜不再說話,李嵩陽和林然怡在震驚中陷入大腦短暫休克狀態(tài),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房間陷入一片死寂,宋清霜抬起一雙布滿血絲的大眼睛,她看了看李嵩陽,又看向林然怡,眼神不似方才那般驚惶絕望,反倒生出一絲絕決來。 “西山那家精神病院,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拜托你們,把我送回去......” ☆、今晚你別走了 高紅在醉得不省人事前一秒鐘,以驚人的毅力強(qiáng)撐著自己踉踉蹌蹌?wù)酒饋?,說什么都要回自己家去,堅決不給兩個人當(dāng)電燈泡,林然怡不讓她走,她爬也要往大門口爬,林然怡只好捏著額角扶她回去,好在兩個人住在同一幢樓,林然怡住在23層,高紅住在26層。 林然怡安頓好高紅睡下,回來開門時正好聽到屋里有手機(jī)鈴聲,不是她手機(jī)上的來電鈴聲,那就一定是李嵩陽的了,林然怡急急忙忙打開門沖進(jìn)房間,看到李嵩陽拿起手機(jī)正要接聽,她一個百米沖刺撲向李嵩陽,一把奪過他的手機(jī),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了一眼,是杜總編打來的。 林然怡把手機(jī)塞回給李嵩陽,感覺自己累得脫水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 李嵩陽被林然怡嚇成了一塊瞠目結(jié)舌的木頭,愣了好半天才接過電話,杜總編問他現(xiàn)在臺里有一檔生活類節(jié)目男主持人有空位,他想不想來試試。 李嵩陽淡淡說了好的就掛了電話。 房間突然安靜了下來,李嵩陽站在沙發(fā)邊上,低頭默默看了會兒一語不發(fā)的林然怡,然后慢慢蹲下來,猶豫著伸出雙臂,把林然怡圈在了懷里。 窗外星河暗淡,月光朦朧灑在她緊繃的肩頭,男人身上熟悉的氣味繚繞在鼻尖耳畔,溫柔繾綣,林然怡小心嗅了嗅,一縷熟悉的味道沿著鼻息瞬間滲入四肢百骸,筑了一年的鐵石心腸,轟然間灰飛煙滅。 林然怡伸手環(huán)住了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是眼淚縱橫。 在陌生的時空里,這個人正躺在冰涼的黑中,一寸寸腐朽成灰,她沒有辦法想象那是什么情景…… 她突然緊緊抱住了李嵩陽,恨不得一頭鉆進(jìn)她堅硬guntang的胸膛里,李嵩陽身子一僵,突然捧起林然怡消瘦的臉頰,低頭瘋狂的吻她,不顧女孩的掙扎反抗,要把她生吞活剝生吞活剝了一般,咸濕的眼淚順著女孩的唇角攪碎在兩個人廝磨不休的雙唇里,化作一絲縈繞不去的苦澀。 “對不起……” 不知過了多久,李嵩陽終于松開了她,低頭輕輕抵著女孩的額頭,沙啞的說。 林然怡終于可以從他緊緊箍著的手臂里掙脫了出來,氣喘吁吁的擦了擦紅腫的嘴唇上未干的水漬。 “你混蛋……” 林然怡猛的把他推到一邊,臉漲得通紅。 丟人現(xiàn)眼啊,丟人現(xiàn)眼,她對天發(fā)誓,自己抱他那一下下,絕對是條件反射,她沒有那個意思,李嵩陽這個渣男,會錯意了。 李嵩陽被女孩推倒在地上,臉上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他半支著身子坐了起來,薄唇還殘留著一抹讓人面紅耳赤的盈盈水光,“對不起,我以為……” “你以為什么?”林然怡紅著臉打斷。 李嵩陽求生欲極強(qiáng)的閉上了嘴。 “李嵩陽,咱倆沒戲了。” 林然淡淡然說。 “我不同意?!?/br> 李嵩陽一骨碌坐起來,慌慌張張想要再抱女孩,林然怡卻起身走到餐桌旁,開始收拾一桌子的殘羹冷炙。 她懶得再和他分辨什么,他這輩子除了對挖新聞挖黑幕花樣作死賭命賭運(yùn)氣感興趣,其他的,都未曾真正放在心上過吧。 想清楚這個問題,真真花了她太多心力,她委實(shí)不剩什么氣力再與他糾纏不清了。 只這一次,她幫他躲過未知的一劫,然后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擾便好。 李嵩陽走到餐桌前,認(rèn)罪態(tài)度十分良好,恨不得多出兩只爪子來幫林然怡打掃餐桌,林然怡端盤子他就搶著端盤子,林然怡收筷子他就搶著收筷子,哈巴狗一樣亦步亦趨,完美營造出了七手八腳的效果,結(jié)果只能是越幫越忙,最后兩只盤子在半空狹路相逢,一同殞身在地,碎碎平安。 李嵩陽屁顛屁顛找來掃帚簸箕打掃地上的碎瓷渣,一邊掃一邊心虛的察言觀色,極盡做低服小之態(tài),碰上林然怡一言難盡的目光,忙不迭彎起狐貍眼向她討好的笑一笑,就差搖尾巴了。 林然怡無聲的嘆了口氣,端起一摞盤子走進(jìn)廚房,眼不見為凈。 兩個人兵荒馬亂的收拾完廚房,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diǎn)多了,林然怡坐在沙發(fā)上看手機(jī),李嵩陽不尷不尬站在門廳,不想走,又不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