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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陣獸讓三人先行離開,否則陣法崩塌,它當(dāng)心墜落的冰塊與紊亂的陣法或許會傷到他們。于是他們走出陣外,顧淵不免腳步躊躇,黎穆緊握著他的手,強忍著并未回首,顧淵走出幾步,最后一眼回眸,眼見著漫天大雪之中,那冰湖碎裂,無數(shù)冰塊向下崩塌,而守陣之獸立于陣中,展著雙翼,仰首悲鳴,神色間卻有幾分凄哀。顧淵先覺自己或許是看錯了,守陣獸早就想出去走走,為何此時它看起來顯得如此難過?可他又想守陣獸在此處住了那么多年光景,這是厲玉山留下的住所,它對此處應(yīng)是更有感情的。可現(xiàn)今此處死陣也已成了過去,而后……他們大約是再也回不到這個地方了。第74章一行人出了死陣,向凌山觀趕去,此時顧淵已恢復(fù)了大半,眾人總算是可以御劍而行了,抵達凌山觀時,不過也才過了兩日。越青峰聽聞他們來到此處,特意出門相迎,只是看他目光不住往賀潺身上飄的模樣,想必他是為了來接賀潺的。可賀潺卻不理他,方才還與顧淵有說有笑,到了此處,卻板上了一張臉,一言不發(fā),令越青峰一時甚為郁卒。顧淵不知該說什么才是,心中多少覺得有些尷尬,越青峰微微蹙眉,竭力不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賀潺身上,而是請顧淵與黎穆進入觀中,他轉(zhuǎn)頭望見二人身后緊隨的守陣獸,稍稍一怔,訝然道:“這可是千年妖獸?”此時那守陣獸變換成了一只狼狗模樣,聽他們說話覺得十分無趣,正趴在地上百無聊賴地撓著自己的耳朵。越青峰如此一句,它才抬起頭,十分贊賞般看了越青峰一眼,似乎覺得越青峰是極有眼力之人,是它難得的知己,卻不想黎穆冷冷望它一眼,道:“只怕沒有這么蠢的妖獸?!?/br>守陣獸只覺甚為委屈,為何外人如此夸贊它,而自家主人卻這般瞧不起它,實在太令人生氣了。越青峰不明其中緣由,卻也不想去搭理這般無趣的事情,稍稍皺眉,便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引著幾人走進了凌山觀中去。他要與顧淵黎穆商議尹千面之事,他所說的話與賀潺先前所說的并無多大區(qū)別,他們懷疑尹千面已到了鶴山派下,只待著時機成熟時便會去取那一塊古今石。越青峰先前只派了三兩弟子前往協(xié)助,可他早已與鶴山派掌門私下相約,只說稍稍再過幾日,他定然會親自前往,只是最好不要叫尹千面發(fā)現(xiàn)了,這才好偷偷設(shè)局殺了他。越青峰稍稍一停,又往下說道:“還有一事……黎穆?!?/br>他雙眉緊蹙,此事顯然十分緊要,黎穆聽聞越青峰喚他的名字,更是顯得有些許吃驚,這情況太少見了,他想不明白越青峰喚他究竟是有何事。越青峰道:“你可想知道當(dāng)年之事的真相?”黎穆一怔,忽而明白越青峰所說的是他的父母之事,古今石既能通曉古今,那自然也能看見當(dāng)年死陣內(nèi)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黎穆想他們早已知道是魏山帶人殺了他父母,正道之中不少人都逃不了關(guān)系,又何必還要再去看當(dāng)年之事徒增自己的悲傷呢?越青峰果然說道:“我可向鶴山派掌門暫借古今石一用?!?/br>黎穆仍是猶疑:“當(dāng)年之事我已知曉,是魏山他……”越青峰道:“只怕沒有如此簡單?!?/br>黎穆并不明白越青峰的意思,他們當(dāng)時也是用了陣法窺探當(dāng)年之事,所見之事雖斷斷續(xù)續(xù),卻也是萬分清楚明晰,卻不知道不簡單在何處。越青峰說道:“那件事的開端,你們可還記得?”顧淵與黎穆皆不明白他所指的開端是何,不由搖頭,而越青峰又解釋道:“厲玉山與雅澤夫人居于束桐鎮(zhèn)外,本無人知道,是一老嫗將此事外傳,才引得云游道人發(fā)覺此事,而后通報玄風(fēng)宮,最終引得這一出慘劇?!?/br>顧淵皺眉詢問:“這開端有什么問題嗎?”越青峰道:“當(dāng)年之事我雖未參與,可賀師弟卻被魏山請往幫忙,因而我對此事也稍有些關(guān)注?!?/br>他口中說得輕描淡寫,賀潺卻忍不住回眸望了他一眼,他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在此之前,他也只覺得越青峰甚是厭惡他,兩人每每相遇,越青峰便總是要與他抬杠,言辭間像是極為瞧不起他一般。他怎么會知道越青峰私下里竟對他如此關(guān)注。若不是尹千面將他生魂封入銅鏡之中,他只怕永遠都不會發(fā)現(xiàn)越青峰對他的情意,而這感情究竟是同門之誼亦或其他,他卻是真的分不清了。顧淵忍不住接著往下詢問:“越掌門,你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越青峰道:“可饒是我與師弟如何去回想,也記不得當(dāng)初究竟是何人告知玄風(fēng)宮厲玉山與雅澤夫人的下落?!?/br>若此事真按越青峰所言,那的確是有些蹊蹺了。擊殺狼君一事,在正道之中算是佳話。那第一個發(fā)現(xiàn)狼君下落的人自然也就是人們口中的英雄,多少人爭著想要的得到的虛名,他卻不以為意,甚至沒有人記得起他究竟是何人,這未免太過奇怪了。越青峰又道:“我與玄風(fēng)宮的掌門雖算不得相熟,卻也有些交情,前些日子我已去信向他詢問此事,卻還不曾得到回應(yīng)。”可若那人不是正道中人,又會是誰?顧淵心中還在想,或許只是他們太過疑神疑鬼了,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年,那人或許早已不在人世之間,又許他淡泊名利,或是終于發(fā)覺自己當(dāng)年所作之事釀成大錯,故而不愿承認自己就是當(dāng)年引正道進死陣之人。再者說,就算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于他們現(xiàn)今所作之事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殺了黎穆父母的人總是魏山帶去的一干正道,更何況黎穆現(xiàn)今已決意聽從他父親的遺愿,不再去尋那些人復(fù)仇。可既然越青峰已發(fā)信向玄風(fēng)宮宮主詢問,那就等著他問話回來的消息便好,他當(dāng)然希望當(dāng)年之事不要再多生事端,可算真出了事,他們也只能想辦法將此事應(yīng)對而過。黎穆的想法與他一般,他也不覺得這是什么大問題,越青峰見他們?nèi)绱耍膊辉俣嗾f,只當(dāng)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顧淵等人長途奔波至此,當(dāng)下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賀潺帶兩人前往落榻之處,不知他們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只為兩人準(zhǔn)備了一間屋子,顧淵稍有些尷尬,卻又不知該要如何開口。總算賀潺覺察他看起來似有些難處,卻也不問他究竟為何如此,反是忽而噗嗤一笑,道:“你們……該不會還需得我為你們兩間屋子吧?”顧淵噌地面紅耳赤,黎穆卻還不曾繞過彎子來,正是茫然之時,守陣獸趴在地上用后腿撓撓耳朵,說道:“是的,是這樣的?!?/br>到了此時,顧淵倒也想一把揪掉它的尾巴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