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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對你見色起意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7

分卷閱讀107

    ,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她都沒心情問。

    “怎么坐在這兒也沒讓人開燈?”鐘女士抬了下手,在許昭意走過來時攬住了她,“外面太熱,花園里蚊子又多,趕緊回去吧?!?/br>
    許崇禮話向來不多,沉默地接過妻子手里的東西,把她從頭看到腳,確實高興,但也沒表現(xiàn)出來多少親昵。

    “你們倆,”許昭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停下了腳步,也沒兜圈子,“你們倆剛才是不是吵架了?”

    “想什么呢?我跟你爸談事情的時候就那樣,”鐘女士目光溫柔沉靜,笑了笑,“你爸是什么較真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br>
    許昭意沒搭腔,偏過頭來瞬也不瞬地看著兩人,完全不肯信,半點都笑不出來。

    她從小就過于省心,以至于父母基本不過問她的生活。不像是別人家,會關(guān)心下成績怎么樣、在學校里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闖禍等等瑣事,畢竟她從來都能自己處理好。

    事實上,許昭意也沒覺出來過,直到某次打電話,舍友咬著蘋果說,“聽你們打電話這么平和,真的好奇妙欸,換成我媽能絮叨很久。”

    她當時怔了會兒,后來還偷偷聽過別人家長數(shù)落人,莫名有點失落和羨慕。

    那時候她還是小學,說白了再聰明也是個敏感的小女生。等到她再接到家里電話的時候,又是短暫兩分鐘就要結(jié)束,她突然開始掉眼淚,吧嗒吧嗒地沒完。一開始沒聲,后來她邊哭邊問是不是不喜歡她了。

    然后許崇禮和鐘文秀兩夫婦停掉了手頭工作,連夜趕回來,陪她玩了一個星期。因為這事,她母親丟了個獎項,而她父親當時還沒有團隊,實驗是有周期性的,三個月多的數(shù)據(jù)付諸東流。

    她這才意識到,她的父母也是愛她的,盡管沒有長久的陪伴。

    所以說,盡管許昭意總在心底抱怨兩個人忙,她要求其實也不高:只要家里安穩(wěn)和睦就好。

    但她的接受范圍,也就到此為止了。

    不等許昭意繼續(xù)刨根究底似的猜測現(xiàn)狀,許崇禮不疾不徐道,“你不是一直對生科感興趣嗎?我替你提前留意了伯克萊和麻省理工,你媽嫌我自作主張。就這么點事,跟我鬧了一路。”

    “什么?”許昭意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鐘女士自然而然地接了話茬,“你之前不是跟著你爸學過寫論文嗎?再加上你平時成績和各種比賽獎項,挺符合相關(guān)國外院校標準。所以你爸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就替你規(guī)劃好了未來?!彼湫α寺暎澳阋粋€女孩子,不能考慮點輕松的行業(yè),非得學你爸搞科研嗎!”

    “許太太,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辭,”許崇禮眉頭止不住地蹙起來,“我好像從沒侮辱過你的興趣和專業(yè)。”

    眼見兩人語氣不太好,許昭意心底卻松了下來。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許昭意頓了下,沒再繼續(xù)說下去,“算了,你們沒事就行。”

    也不知道是她最近太敏感,還是突如其來的陪伴讓她不適應、也不敢相信,她差點以為,她父母感情出問題了。

    鐘女士語氣軟了下來,“你別胡思亂想,替我們瞎cao心。再說了,不管爸爸mama關(guān)系怎么樣,也不會影響到你。”

    “會影響?!痹S昭意忍不住小聲反駁。

    “行了?!痹S崇禮看了妻子一眼,淡淡地轉(zhuǎn)了話鋒,“應試教育在論文方面滯后,你現(xiàn)在水個二流期刊沒問題,但達不到招考要求的含金量,你要是還感興趣,就早點下功夫。不過你mama的意思是,不希望你現(xiàn)在那么累,你自己好好考量一下?!?/br>
    “我知道,我自己有分寸,”許昭意點點頭,“如果有余力,我并不想浪費好幾年功夫在學業(yè)研修上。”

    許崇禮不置可否,只是突然提了句,“家里阿姨做飯了嗎?你媽剛剛置氣,出門到現(xiàn)在什么東西都沒吃?!?/br>
    “我去看看?!痹S昭意笑了聲,拎起秋千架上的小風扇,朝別墅后門門廳跑了回去。

    許崇禮和鐘文秀就在她身后,沉默而平靜地對視了眼,什么也沒再說。

    周遭的空氣悶熱而沉寂。

    -

    被這段插曲徹底攪散了困意,許昭意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趴在桌子上刷了兩套卷子。

    嗡嗡——

    屏幕突然亮起,手機震動著在桌面打了個旋兒。

    許昭意實在是好奇梁靖川半夜三更打來,邊讀題邊接通電話,“你是夢游了,還是被人綁架了?需要我來救你就吱個聲?!?/br>
    對面沒回應,長久的沉默。

    許昭意填了個選項,笑著繼續(xù)問道,“怎么不說話,難道你真夢游了?”

    就在她認真考慮是否報個警的時候,他終于有了動靜,卻是在倒數(shù)。

    相較于平時音色更為喑啞沉緩的嗓音傳過來,從十七開始,卡著秒針走過的速度,不疾不徐,“十七、十六——”

    “你在做什么?”許昭意稍怔,“失眠了就直播數(shù)羊嗎?”

    梁靖川沒有中斷,低沉的嗓音溫溫淡淡地鉆入她的耳朵里,直到“三、二、一”,他的尾音落下,“生日快樂,許昭意?!?/br>
    不偏不倚,在鐘表的指針走過零點的瞬間,在十六歲的最后一秒,和十七歲的第一秒。

    無措間,許昭意失手掐斷了電話。

    其實有點幼稚,不管是自己偏執(zhí)地要送第一塊蛋糕,還是他倒數(shù)后送第一個生日祝福。但她心里發(fā)軟,有點被哄到了。

    沒再撥回去,許昭意拉著薄毯邊緣蓋到頭頂,感覺耳朵有些發(fā)燙。她躲在薄毯里編輯消息,寫了又刪刪了又改,倒騰了半天,才發(fā)出條語音。

    “晚安,男朋友。”

    -

    再見面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

    根本等不到下周的野營,梁靖川就想跟許昭意約會,不過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她那邊的狀態(tài)明顯不太對,“我在職高附近,目前可能走不開,要不半個小時后見吧?”

    對面有些吵,隱約能聽到砸東西的聲音,還有她發(fā)小平靜地解釋,“事情其實很簡單,我前兩天見義勇了個為,這可能是后續(xù)。”

    “見義勇為?見義勇為也沒讓你一挑——”許昭意粗略地數(shù)了數(shù),罕見地罵了臟字,“你大爺?sh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