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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資皆是命數(shù),自然不可強求。常人皆是凡夫俗子,想我沈凝天資罕見,天格中的佼佼者,也是因此才被如今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修仙大派青門山的掌門收為座下二弟子。而我上位的大師兄顧衍和景玄宗的大弟子蕭軻則被共稱為仙門雙璧,空前的兩個大圓滿天才皆在這一世出世。而這新來的小師弟竟然也是大圓滿天格,豈不天資如顧衍一般圓滿!我已經(jīng)處處遭顧衍壓一頭,若他入我青門山,這小師弟又將置我于何處!思到此處,只覺心中一悶,手中書錄竟化為齏粉。我不覺一驚,這本實乃一本被收藏在經(jīng)閣中的古神時孤本,我且讀到四神之戰(zhàn),卻沒讀到四神生死結局,想不到這本書經(jīng)在我手中化為烏有了。但料想這不過是本野史雜書,斷然不可做正史之參,便也沒有太放在心上。雪柔被我嚇了一跳,許是我面色有些難看,雪柔趕緊環(huán)住我手臂:“二師兄,你怎么了?”我低頭見雪柔一臉憂色望著我,心中不平略有所緩。想那人天資再過卓越又如何?我沈凝家世顯赫,自幼便被寄予眾望,天資雖不及我大師兄,卻也是不出世的天才。我的大師兄顧衍為人冷漠,一心皆在修道,宿來不理門內(nèi)瑣事,門內(nèi)之事師父和各位師伯師叔便多有仰仗于我,我沈凝在門中聲望也極高。一個外來小子,就算天資勝于我,也不可能將我取而代之。但我到底忌憚幾分,這等天才若又不像顧衍不通世俗,只怕到底將成我心腹大患。我壓下心頭翻涌情緒,卻不好發(fā)作。“雪柔,”我聲音放緩,低聲哄道,“那小師弟什么來路?師父不過出山一次,怎么還能半路撿個師弟回來?青門如今風頭正盛,莫不要被jian人算計了才好?!闭f著我伸手環(huán)住雪柔肩頭,垂下頭柔柔望著她。雪柔臉色又是一紅,聞言不住點頭:“二師兄說得對!那小子是爹爹除魔途中在一村落撿到的。那小子一出生就父母雙亡,被村人視為不詳,自小也無夫子開化,十分粗蠻無理,不過是個村野小子。不過爹爹說他修道天賦舉世罕見,恐怕是不出世的天才,怕被其他門派發(fā)現(xiàn),這才急急當場就將他收為關門弟子。二師兄,說起來我也不喜歡他呢。他總是盯著我看?!毖┤嵴f著,又撅起小嘴,露出厭惡深色。我不由微微勾唇,看來雪柔是瞧不上這么一個無家無業(yè)的孤苦小子的,既然師父已經(jīng)將他收為關門弟子,我再阻撓也是來不及,倒不如將他在門中嚴加看管,也好過他被其他門派發(fā)現(xiàn),在外面翻出什么浪花。我沈凝不必與他一般見識,只要提防他有取代我之心即可……一個孤苦小子,我沈凝還不屑將他放在眼里。想著,我將手中粉末抖落干凈,看著雪柔的眼神益發(fā)溫柔。第3章我被師父喚入門中主峰議事殿,各峰長老皆已入座,另有弟子將我領入弟子上位。旁邊是我的大師兄顧衍,他仍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微閉雙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要說到我這大師兄,還真是有趣,想他也是顧家這等一等名門的嫡子,更是顧家唯一能寄予厚望的天才,可他自己卻宿來閉關修煉不喜參與門中事物,更不理會宗族要求,只是白白受著宗族供奉,享用著其他弟子根本摸都摸不到的頂級靈石仙草,一心獨孤求道。他早我入門百年,若說法力道行我確不如他,但如今門中各種事物,與其他門派往來,莫不是我獨撐門面,他雖是名義上的青門山大師兄,但弟子一輩的大權早已落入我的手中。他又不喜與人來往,向來特立獨行,師父也拿他無法,也就只把他當成鎮(zhèn)門的殺器,懶得在人情世故上敦促他了。我正暗自出神,卻被通報弟子的聲音吸引過去。“掌門座下四弟子陸冕入殿?!?/br>只見一青年穿著我青門的低階弟子青色道服緩緩步入殿中。那青年面目清秀端方,身材頎長略有些消瘦,許是營養(yǎng)不良的關系,發(fā)絲有些枯燥,只是一雙眼睛靜而清澈,約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也無人提前教過他規(guī)矩。如今他走入殿中,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中央,茫然環(huán)顧了一圈,最后落在師父蒼冥道者身上。“弟子拜見師父?!蹦乔嗄暝S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人,站在大殿中央也不知下一步要做什么,只得故作鎮(zhèn)定地雙膝跪地,朝著師父叩拜三下。師父點點頭,并未多言。師父多年躑躅在通天境而不得突破,心思早已不在山門俗事之中,就算是對雪柔也不復早年親近。料想師父帶回這青年,不過是想要這等天才鞏固青門山在卿平洲的泰山之勢,避免被其他宗派收入麾下,卻并未有多喜愛。我微微垂下眸,掩下眸中神色,卻料想今后這師弟多半是要交由到我手中。日子還長,定不叫他翻出什么風浪。卻未想到,一轉(zhuǎn)頭,看見宿來出世的大師兄一雙墨眸正沉沉望著我,心頭不由閃過一絲被當場捉住的心虛。但想到他這人向來不通人情世故,必不會明白我心中所想,又定下心來。見師父面色淡淡,似沒有叫陸冕起來的意思。我緩緩起身,朝師父一揖,又對那青年微微一笑,朗聲道:“師父,師弟昨日方才入門,旅途困頓,他又無修行在身,必然已是勞累,規(guī)矩也不急于一時片刻學起?!?/br>師父聞言這才面色緩了緩,點了點頭,又看向陸冕:“陸冕,如今門內(nèi)你還有兩位師兄,大師兄顧衍和二師兄沈凝,你且一并見過,不必叩拜,行平禮即可?!?/br>陸冕漲紅著臉起身,感激地朝我望了一眼,看得出略有些靦腆,深深一揖:“多謝大師兄指點?!庇殖櫻艿溃骸岸嘀x二師兄?!?/br>原來他是將我當成大師兄了。我心中難免浮起一絲得意,我連忙上前扶起陸冕,和聲道:“師弟免禮,我是你二師兄沈凝,那才是你大師兄顧衍?!?/br>顧衍也未起身,只是定定看了陸冕一會,才沉聲道:“不必多禮,以后多多切磋?!?/br>顧衍是個武癡,有陸冕這樣一個天賦可和他匹敵的天才成了他的師弟,想必他是有些躍躍欲試了。只是顧衍和陸冕說完話,為何眼睛一直盯著我不放。我?guī)撞豢刹斓匕櫫税櫭?,轉(zhuǎn)回視線在陸冕身上,和顏悅色道:“小師弟初入山門,必有許多事情不熟悉,這些無妨,日后我定會慢慢一一指點你。你我皆為掌門座下弟子,更要苦心修行,切不可丟了師父的臉。”陸冕被我扶起身,想不到他雖清瘦,身高卻還比我略高半頭,我心中不由又有些不快。但陸冕自然看不出我心思,這鄉(xiāng)下小子微微低頭望著我,清秀臉蛋上竟然浮現(xiàn)一抹紅暈,頗有些靦腆羞澀,忙不迭點頭:“謹遵師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