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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能安心送通王上位?!背赦暤?。 “我們也算是看出來了,怕的就是他為了構(gòu)陷國公,連皇儲也搭進去,昨夜紅衣王駕的事……唉,京中還能有此身手者,無非就是得了于統(tǒng)領了,那可是石太尉的親信。”薄侍郎一下子老了幾歲一般,嘆著氣繼續(xù)道,“他走的盡是些亡命之徒的路子,與其再這樣與虎謀皮下去,我等思慮再三,還是希望國公能改變想法,放棄皇孫?!?/br> 成家有這個名望,祖輩輔佐了三代暴君,硬撐著沒讓大越垮下去,一個癡愚的帝王,并不會妨礙他們施展拳腳,讓大越重回盛世。 仿佛早在意料之中一般,成鈺捧著杯溫茶,道:“首輔之位自不必說,衛(wèi)瑾自幼受我訓教,事事唯我馬首是瞻,我為何要為了通王放棄他?” 薄侍郎道:“國公何必相瞞,今日不是將皇孫逐出府外,看來皇孫是年紀長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了,不是嗎?” “消息倒是很快。” “異族之后,不知感恩,古來有之。”薄侍郎越說越是激憤,“太子當年與苗女私定終身,更是將血脈流落在外,這是何等恥辱!我大越百姓受異族侵擾百年,如何能容忍江山就此傳承于異族血脈之手!” “擾邊的是匈奴,與南苗何干?冠冕堂皇的話就免了?!睖夭枞牒恚赦曁鹧?,道,“我叔父為宣帝與石賊所戕害,此仇難咽。如果你們提不出更好的條件,我指引你們一條明路?!?/br> 薄侍郎背后發(fā)寒,恭敬道:“請國公直言?!?/br> “……西陵薄氏,帶著你身后所有支持通王的隴右名門,交權與我,待我合權在手,殺得石賊,可用衛(wèi)瑾一命,定爾等之心?!?/br> 好一個獅子大開口,薄侍郎硬著頭皮道:“這、國公的要求未免太——” 成鈺微微傾身,似是無神的雙目徐徐滲出一絲冷意。 “我曾在厄蘭朵周游諸部,各部之間,吞并殺戮乃是常事。我欲斧正朝綱,便什么也舍得,什么都做得出,今日你大可不點頭,因為……今日你來此尋求結(jié)盟之事,我已派了信使在告知石太尉的路上,憑他對權位的掌控欲,你猜他會不會為了維持你們這可笑的聯(lián)盟而留你滿門的性命?” ☆、第九十七章 盛世下的悲聲 “……本想著來煬陵開開眼界, 也過過那紙醉金迷的日子, 沒想到卷進這么個天大的事兒里。我有言在先啊,您這假臉撐不了太久了,停了藥之后, 睡個三五天就會慢慢復原成老樣子, 若想不被人當鬼抓去泡黑狗血, 還是找個機會早早離開吧。” 季滄亭借著被馬驚了的名義去找穆赦復診經(jīng)脈,一聽他這么說, 便問這假臉還能撐多久,穆赦報了個日子,她斟酌了一二, 道:“成吧,徐吟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實在不行, 到時裝病了事?!?/br> 穆赦道:“倒是你家那相好的, 就這么由著你這么到處閑逛, 成日里也不曉得在干什么?!?/br> 季滄亭:“不知道,現(xiàn)在也許是在裝惡人吧。對了,剛剛我獲知了一件晚輩的趣事,想跟你參詳一下。” 穆赦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后仰, 不由得本能地坐遠了一些, 道:“你都知道了?” 季滄亭點了點頭, 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 如今孩子長大了,情竇初開的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婉婉昔日情傷甚深,后來戰(zhàn)亂之時多見世態(tài)炎涼。如今這京里的事也說不準,我不想讓婉婉再受波折——” 穆赦:“呃,所以你是想納這位向小姐為妃是怎么的?” 季滄亭瞇起眼瞧著他:“我都沒說過婉婉姓向,你怎么知道的?誰告訴你的,還是說,衛(wèi)瑾這事兒是你推波助瀾的?” 哦豁,全中。 再三盤問之下,穆赦終于把衛(wèi)瑾昨夜反省的事描述了個大概,季滄亭聽得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待聽他講完,她閉上眼道: “你忙吧,我出去一趟?!?/br> “你干嘛?” “閑著也是閑著,我也去當個惡人?!?/br> …… “……事情便是如此,如果方便的話,請絨絮衛(wèi)瑾在私塾里叨擾幾日。” 這段話雖短,卻是衛(wèi)瑾在私塾外足足醞釀了小半時辰的結(jié)果。向婉婉抱著一摞書冊,看著他沉思了片刻,本是想婉拒的,但聽他說此來是得了成鈺的授意,料想老師這樣安排必有深意,考慮了片刻便點了頭。 “眼下私塾繁忙,年前又辭了兩個先生,確實有些忙不過來。只是皇孫身份尊貴,如此公然在此,是否有所不妥?” “向jiejie不必擔心,師父自然派了人周護我的安全,至于身份……眼下暫且稱我姓穆便是?!?/br> 姓穆……大約便是他母親的姓氏吧。 沉靜的眼底情緒微微浮動,向婉婉笑了笑,道:“殿下既然有心,便替我去丙舍授課吧,左右是些千字文云云,按我編撰好的教案教授便是。” 竟是自編教案嗎? 衛(wèi)瑾跟在向婉婉身后,翻開她遞來的書冊,上面字跡娟秀,將三字經(jīng)、千字文等詮釋得十分詳實易懂,其中比喻引用之處,也并不枯燥,足見在教書育人之上是下了功夫的。 低頭看著看著,便到了學舍里,這間私塾收攏了不少戰(zhàn)亂的遺孤和軍人家的孩子,按年齡自甲至丙,向婉婉帶他來的是年紀最小的丙舍。 此時恰是小休時分,孩子們正在玩鬧,見了向婉婉來,紛紛回到位置上做好,有模有樣地齊聲拜道:“向夫子午安。” 向婉婉微微頷首,道:“劉夫子回鄉(xiāng)守孝,這幾日由小穆先生暫代授課……嗯?李螺兒呢,怎的又缺課了?” 下面有個孩子奶聲奶氣道:“上午蔣學督來了,考?!轿涫墓Α臅r候,李螺兒不愿意背,惹怒了學督,被許夫子好一陣教訓,剛剛便跑出去了?!?/br> 向婉婉眉頭一蹙,放下教案,對衛(wèi)瑾道:“京中因紅衣王駕之故巡邏極嚴,我怕那孩子出去沖撞了巡城衛(wèi),你且暫時在此授課,我去將逃課的學生找回來?!?/br> “我也……”衛(wèi)瑾還沒說完,向婉婉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了滿堂小娃娃齊刷刷地看著他。 好吧,既然是老師讓來的,講課便講吧…… 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衛(wèi)瑾攤開向婉婉給的教案,慢慢講起了千字文。他素來乖覺,卻也并不死板,講罷了教案,覺得引經(jīng)據(jù)典不甚親民,便即興講起了先帝的趣事。 私塾里的娃娃們年紀小,見了衛(wèi)瑾這樣面嫩的生面孔,天生便有些親切,很快便混熟了,放了課也不走,粘在他身邊要他多講一些。 “小穆先生,別光講戰(zhàn)場里的呀,我想聽先帝和她九九八十一個寵妃的故事!” “那有啥意思,先帝一口赤峫槍,就這么歘!歘!歘!在萬軍之中取敵首如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