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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一松,馬上掀了被子下床:“那我去把她殺了?!?/br>☆、想得美殷無憂鼻子里發(fā)出哼哼的聲音:“若我非要收了她呢?你待如何?”魏輕塵瞬間把他手腕一松,馬上掀了被子下床:“那我去把她殺了?!?/br>“你敢!”殷無憂大驚,連忙把人拉回來塞進(jìn)被窩。他沒覺得魏輕塵是在開玩笑,剛剛他能明顯地感受到他的殺意。他是認(rèn)真的,他是真的有殺心。殷無憂突然意識到,自己徒弟本質(zhì)上是個魔,還是個被封了通天本領(lǐng)的魔。“不許這樣知不知道?”他俯身盯著魏輕塵,右手食指戳在他額頭,認(rèn)真道,“你不喜歡,我不收就是了。你萬不可再說黑話,更不能真的動手傷害無辜,記住沒有?”魏輕塵看著他,目光深沉:“你發(fā)誓?!?/br>“我發(fā)誓,”殷無憂抬起手,信誓旦旦道,“我殷無憂,此生只有魏輕塵一個徒弟,眼里心里再容不下他人。”他話音一落,魏輕塵立刻勾起嘴角,總算是露出了笑容。殷無憂翻了個白眼,抬手用力拉扯他的臉:“臭小子,給為師臉色看就算了,還逼著為師發(fā)誓,這下你滿意啦?”魏輕塵一張俊臉被師父拉得變了形,他不反抗,也不喊痛。他眼里漾著十足的歡喜,笑著道:“我滿意了……獅虎。”殷無憂松開魔爪,縮回了被窩里,又伸手揉了揉徒弟的臉,數(shù)落道:“平常恨不得跟我撇清關(guān)系,現(xiàn)在竟上趕著吃飛醋,真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br>說到“心里”二字時便用手指戳了戳徒弟的心口,想探問他的內(nèi)心。“我從未想過跟師父撇清關(guān)系,”魏輕塵捏住了在自己胸口胡作非為的手,看著師父道,“我只是不想師父受魔氣影響,釀成大錯,故而替師父保持著那一分清醒。再說……”他避開師父的視線,看向錦被上的大紅牡丹,聲音也低了下來:“如若我們做不成道侶,師父也不愿意跟我做一世的師徒么?”“你這問題,難倒我了。”殷無憂臉上浮現(xiàn)出苦澀的笑容。他本是如謫仙般的人物,平日里看著全無人間煙火氣,此刻眉宇間擰著淡淡的苦澀,好像終于染上塵寰,成為了一個凡人。這個凡人輕輕嘆了口氣,隨即反握住徒弟的手,輕聲道:“塵兒,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喜歡的人,是不能做朋友的?!?/br>同理,喜歡的人,也做不成師徒。這句話他不好說出口,只能藏在心底?;貞?yīng)他的則是一陣沉默。每每說到這個問題,這傻小子總是喜歡沉默以對。殷無憂早已習(xí)慣,又不太想習(xí)慣。他鬼使神差地開始捉著徒弟溫暖的手,掰著他的手指數(shù)他指甲上的月牙白。當(dāng)他來來回回數(shù)第四遍的時候,突然被徒弟勾住了手指。隨后他聽到徒弟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問:“那……要是我實在想和師父做朋友呢?”那就做吧。殷無憂壓抑著心里的苦澀,用一個笑容沖淡臉上的落寞,又一把將徒弟抱進(jìn)懷里,拍拍他的背,哄小孩似的,用輕松的語氣道:“做呀,即便你死活不愿意跟為師合籍,你也是為師此生唯一的徒弟。為師就寶貝你一個,往后有話直說,別自己想東想西,記住了么?”魏輕塵點點頭:“記住了?!?/br>他這幾日忙于奔波,乏得很,很快就在師父懷里睡著了。殷無憂卻是半天無法合眼。小塵把他當(dāng)師父,他卻想把人家當(dāng)老婆?,F(xiàn)在這么摟著抱著,如此親密,他本該心滿意足,但一想到徒弟是帶著把他當(dāng)?shù)男乃疾虐残穆裨谒麘牙?,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br>單方面喜歡一個人,真是太踏馬苦了!能怎么辦呢?只能等有朝一日把人撩到手了,狠狠弄他,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翻來覆去,再顛來倒去……狠狠地,狠狠地,弄哭他,弄得他下不去床,把這些年自己受的苦全在他身上找回來!嗯,對,就這樣!此計劃堪稱完美。深夜里,殷無憂合上雙眸,做起了美夢。*“青青——青青——”次日一早,林府來了位客人。其人與林青年紀(jì)相仿,穿一身蒼青色長袍,留著一頭蓬松的短發(fā),后腦勺卻綁著根細(xì)長的辮子,一直垂到腰間,末端用金色的發(fā)帶綁著,走起路來左右搖擺。他腳步輕快,不待下人通稟就輕車熟路地闖入后院,高聲喚著林青的昵稱。林青最不喜他那樣叫自己,總感覺過于親昵,也把自己喊得柔弱了不少,故而聞見聲音就立刻現(xiàn)身讓他閉嘴。他先兇了別人一句,又跟人講禮數(shù),對其深深一揖。“林青見過蒼山少宗主,少宗主遠(yuǎn)道而來,有失遠(yuǎn)迎,還望恕罪?!?/br>“你非得這么叫我么?青……阿青……”何逸撇撇嘴,一臉不悅。但他很快又收斂了那份不悅,靠近林青一步,極為親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問道:“昨兒個你怎么突然不見了?我找了你許久都沒找到,還以為你被壞人抓走了?!?/br>林青臉色一沉:“少宗主眼里我就那么不堪?”“你又曲解我的意思,”何逸有些無奈,“我只是擔(dān)心你,單純擔(dān)心你而已?!?/br>“哦,”林青又作出恭謹(jǐn)?shù)臉幼?,“那就多謝少宗主關(guān)心,在下雖然比不上您這種武學(xué)奇才,但尚有自保之力,往后就不勞煩您擔(dān)心了。”“阿青——”何逸拖長了聲音,眼里滿是委屈,“你能不能不要跟我這么生分?”“是我記錯了么?”林青微微皺眉,“我不記得我與少宗主有過親密時刻?”“林青,你別太過分了!”何逸終于強(qiáng)硬起來,“你再這樣我就……我就……”林青臉上帶著淡薄的笑:“你待如何?”何逸正在憋兇狠的話,忽然瞧見有兩道頎長身影從廊上走來。那兩人各自背著長劍,腳步穩(wěn)健,氣質(zhì)不凡,一看就很能打的樣子。最重要的是——白衣那位額頭上竟有魔紋!“魔族!”何逸低念一聲,下意識握住了劍柄。林青聞言立刻回過頭,瞧見是誰后,他先朝何逸說了句“閉嘴”,而后馬上轉(zhuǎn)身朝那二人走去,送上友好的笑容。何逸瞧他跟他們十分熟絡(luò)的樣子,也趕緊放下了一身殺意。林青:“已經(jīng)和小鳳說好了?”“嗯?!币鬅o憂拍了拍這小伙的肩膀,對他道,“小丫頭就麻煩你了。”“不麻煩,不麻煩。”林青笑呵呵的,“我本想留你們多待幾日,但既然前輩要治傷,我便不好留人了。但愿前輩能早日康復(fù)?!?/br>“不礙事?!币鬅o憂隨和道,“我本來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