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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觴引失了仙體,卻又還未真正進(jìn)入魔道,這幾日正是關(guān)鍵時期,他這么一直昏迷著會不會是被邪氣入侵啊?”今雨緊張地問。葉初空無奈地?fù)u了搖頭,表示對目前的情況也是無能為力?!斑@樣吧,若過了今日觴引仍未醒來,我們就去找那濯見老頭兒,讓他想想辦法?!?/br>次日,觴引仍是昏迷,葉初空和今雨心中焦急,打算啟程去找前些年已飛升成仙的濯見道人。與農(nóng)家夫婦道別時,兩人偶然聽到了有關(guān)虞舒曜與顧淺莞大婚的消息。“你們這時候離開京城啊,可真是可惜。再過幾日城中就要舉辦皇子與兵部侍郎之女的婚禮了,到時候肯定熱鬧極了?!?/br>聽到此話,葉初空與今雨不約而同地與對方對視一眼,今雨連忙再問:“你們是從哪里聽來的消息?”“京城里已經(jīng)貼出告示了,皇上還說希望借此機會與天下百姓同樂呢。”今雨懷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兵部侍郎之女是不是叫顧淺莞?”“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br>她竟然真要嫁給虞舒曜……今雨突然像失了魂似的,沒了神采。葉初空自然懂他的心思,“若想阻止這場婚禮,就必須快點讓觴引醒過來?!?/br>“對,你說得對!我們快去找那個什么濯見老頭兒!”今日早朝之上,日曜帝正式替虞舒曜和顧淺莞指婚,并宣布在三日后舉辦大禮。“陛下,依微臣看來,皇子婚事乃國之要事,如今匆匆決定會不會倉促了些?再者,竘弋皇子林旬慘死一事還未水落石出,真兇仍在逍遙法外,我國卻在此刻舉辦舉國同慶的大禮,勢必會讓兩國關(guān)系繼續(xù)惡化?。⊥菹氯?!”說話之人乃恭親王一派之人物。日曜帝已看穿了竘弋國的真正面目,明白此時抓拿觴引問罪也于事無補,不如早些將兵權(quán)交于舒曜,為日后戰(zhàn)事的爆發(fā)做足準(zhǔn)備?!霸缦?,我已擬定了顧淺莞作為皇子妃的不二人選,皇后這幾月也在秘密籌備皇子婚禮一事。正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如今皇子已滿十八,正是該齊家而后治國的年紀(jì)。這件事就這么定了,眾臣無需多言?!?/br>日曜帝的態(tài)度已十分堅決,群臣們識趣地附和著:“恭?;首优c皇妃良緣永結(jié)!”虞舒曜被喜悅的祝賀聲簇?fù)碇?,可虞凄辰只覺得他靜若止水,像是游離于眾人之外。他想道:如今明眼人皆可看出恭親王的狼子野心,再加之林旬閱一事,虞舒曜可謂是腹背受敵,今日決定納顧淺莞為妃也定不是他真正心意。“你可別忘了,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彼呓菔骊住?/br>“既然如此,你幫我在大婚之日殺了恭親王?!?/br>“你可別拿這事在我身上尋開心,我若殺了他父親,他會殺了我?!?/br>虞舒曜不置可否。“按習(xí)俗,明日你要前往皇妃家中見她雙親吧,到時你可別再像現(xiàn)在這幅一臉不情愿的模樣,會讓人家姑娘心里不好受的。”“裕懷郡王果然是情場老手,如此了解女人心思?!?/br>“你……”虞凄辰幾乎氣絕。自己見他興致不高,本想逗他一逗,不想這小子反倒開起自己的玩笑。“不過,我確有一事需你相助?!?/br>“但說無妨?!?/br>“成親之日,留心觴引?!彼f得平靜。虞凄辰先是一愣,隨后嘆道:“哎,真是孽緣?!?/br>對,是孽緣,是怎樣都隨不了緣的孽債。虞舒曜這樣想道。次日,虞舒曜依禮穿戴蟒袍,帶著隨行隊伍前往兵部侍郎府中拜見顧淺莞的雙親。這只是婚禮前一些必不可少的禮節(jié),大多數(shù)新人都覺著枯燥煩悶,而虞舒曜按順序一步步地行著升堂禮,沒有一絲不耐。待拜見完兵部侍郎顧岳山與其夫人之后,按禮節(jié)虞舒曜需辭行返程,可他卻向二老問道:“二位,可否讓我與小姐單獨交談幾句?”顧岳山面露難色:“淺莞此刻該是在后花園中。只是……今日皇子要與她相見恐不合禮節(jié)啊?!?/br>“無妨,我去去便回。”說完,他也不顧二老是否反對,徑直朝后花園尋去。對于這位即將成為皇妃的女子,他了解不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她是個極其聰慧的女子,從上次她為觴引送藥便可看出。“許久不見。”他在一條長廊處發(fā)現(xiàn)了她。“參見殿下?!彼菔骊咨陨郧妨饲飞恚⑽绰冻鲶@訝的神情,像是早已料到虞舒曜會來找她。“近來的事我想你也聽聞了一些,這次大婚注定不會太平,你雖是女流,論機智卻不在男子之下,望你這幾日多加小心謹(jǐn)慎,特別是成親之日?!?/br>不想讓這樁婚事完成的人絕不在少數(shù),虞舒曜自有準(zhǔn)備之外,還必須護顧淺莞周全。對于這位皇妃,他多少是帶有歉意的。“我明白皇子的意思,請皇子放心。”顧淺莞的眼眸亮亮的,“不過,皇子應(yīng)該記得我們在笙闕臺上初次見面時說過的話罷?”虞舒曜微微點頭。“既然我們在那時就已經(jīng)達(dá)成共識了,不如以后我們在人前假扮夫妻,人后就以兄妹相稱?這樣,也為雙方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br>顧淺莞如此開誠布公,也是虞舒曜樂于所見的。“好。”“如此的話,我便稱你為義兄了。不知義兄是否認(rèn)識一個叫今雨的人?”思索良久,顧淺莞終于問出口。因為是獨子的緣故,虞凄辰、虞清和又年長于他,他從未有過照顧弟妹的感覺,今日多出顧淺莞這么個精靈聰穎的義妹,故這聲“義兄”對他很是受用。“認(rèn)識?!?/br>“我……這輩子許是認(rèn)定他了?!?/br>虞舒曜有些訝異,今雨畢竟是只妖,而這兩人又是如何相識的。“我以為你是個聰慧的女子,自然會懂得‘女之耽兮,不可脫也’的道理,沒想到……”“我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可是找到一個值得讓自己“不可脫也”的人,不也是一件樂事嗎?”顧淺莞想起了今雨,笑得溫柔?!澳敲矗恐①狻娴摹q可脫也’嗎?”虞舒曜微怔,腦中不自覺地浮現(xiàn)那人的臉龐。“既然認(rèn)定了他,為什么會答應(yīng)這次的指婚?”他另起話頭。“我明白這樁婚事的重要,不僅是對于你,也是對于我和我的家人,對于整個曜國。”接著,顧淺莞說得眉飛色舞:“另外,我想趁著這次機會激激他,讓他早點認(rèn)清自己對我的感情。他還不知道這幾日我要成親的消息呢。不知等他發(fā)現(xiàn)之時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我想一定有趣極了?!?/br>虞舒曜平靜地聽她說著,心里卻向自己反復(fù)詢問著方才那個問題。‘士之耽兮’真的‘猶可脫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