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空空如也，并沒有看到黑色大奔的影子。

但是從地上的灰塵痕跡來判斷，就在剛剛，葉青開車來過這里。

在那片地面上，有一樣?xùn)|西，是他們上次從這里把車開走的時候，沒有見到的。

李越白邁著沉重的步伐走近。

那樣?xùn)|西在視野中越來越清晰，不大不小，毛茸茸的一團。

是一只玩具熊。

在它的褐色皮毛上，浸了一片新鮮的血跡。

凌晨兩點，軍區(qū)總醫(yī)院，39號大樓。

國安處給梁靜在這里單獨開辟了一套房間，既是實驗室，又是起居室，她在這里不僅可以繼續(xù)工作，還能得到嚴密的保護。

這段日子，梁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只能用瘋狂的工作來壓下心頭的焦慮不安與恐懼。

一開始，她身邊還總有幾個人跟著，隨時隨地保護并監(jiān)視她，后來漸漸發(fā)現(xiàn)吸血鬼根本沒有繼續(xù)找她麻煩的意思，從這個星期起，上面就降低了對她的保護級別，讓她可以單獨行動，也可以和某些知情人士見面談話。

凌晨兩點已經(jīng)過了，梁靜嘆了口氣，揉了揉酸痛的雙眼，摘下了手套，洗干凈實驗臺上的瓶瓶罐罐，打算去隔壁的臥室好好睡一覺。

奇怪的是，門鈴聲居然響了。

這個點，有誰會來拜訪？

梁靜不由得心中警鈴大作。

明知道外面的保安措施很嚴密，但她還是對以前的經(jīng)歷心有余悸。

她拿起報警器，握在手里，一步一步走向防盜門前，警覺地問：“誰？”

“顧西沙?！遍T外響起一個疲憊的聲音。

梁靜打開視頻監(jiān)控，是顧西沙沒錯，沒有外人。

這個時候，如果連顧西沙都不信任，那就沒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梁靜嘆了口氣，把對方放了進來：“外面有警衛(wèi)守著，你怎么進來的？”

她轉(zhuǎn)念一想又明白了，顧西沙是前警官，吸血鬼事件的重要知情人和執(zhí)行者，和葉青一起參與了兩件吸血鬼有關(guān)案件的偵破工作，有很高的知情權(quán)，從私交上來說，又是梁天的同事兼朋友，假如連他都不能來看望自己，那誰都沒有來看望自己的權(quán)限了。事實上，連上頭都希望顧西沙能多來找自己聊聊天，互相開導(dǎo)紓解一下心情，只是他從來沒來過，不知道最近又在忙什么案子，也許又出現(xiàn)了新的吸血鬼。

只是，第一次沒有在李越白身邊看到葉青的身影，有些不習(xí)慣。

李越白覺得自己連和梁靜打招呼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然后從身后拿出一個黑色袋子，遞給梁靜。

梁靜接過來，只覺得袋子里軟軟的鼓鼓的，打開一看，是一只玩具熊。

“小顧，你在開什么玩笑？”梁靜皺了皺眉。

“血?！崩钤桨灼v地把玩具熊拿出來，旋轉(zhuǎn)了一下，指著上面的那塊血跡，低聲道：“幫我看一下，是什么血。”

“……”梁靜看到血跡，臉色也凝重起來。

她重新戴上手套，將血跡吸取出來，滴進了試管里。

“人類的?！睕]多久，梁靜就給出了答案。

在這個世界的科技里，鑒別血液是不是人類的，非常容易，尤其是在這么一間設(shè)備精良的實驗室里，很快就得出了結(jié)果。

李越白本來就壓抑得快要瘋掉了，現(xiàn)在只想直接瘋掉。

“吸血鬼……吸血鬼以什么為食？”他拼命保持著理智，詢問梁靜。

“……當(dāng)然是人類的鮮血?！绷红o奇怪地多看了他幾眼：“小顧，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梁靜以前確實怨恨顧西沙不假，但是自從上次被他救了之后，感情就變得復(fù)雜了，雖然心里還是過不去梁天的事情，但也沒法不感謝顧西沙，所以現(xiàn)在，也只想還他的人情。

“我不是問這個。”李越白痛苦地揉了揉太陽xue：“我是想問，你有沒有研究出，可以替代人類鮮血的東西？”

梁靜愣住了。

不愧是顧西沙，這么快就看穿了她的工作。

翁梓辰被休眠體附身之后，鬧出了這么大的案件，梁靜被顧西沙救了，翁梓辰也被警方和醫(yī)院控制，在那之后，上面就安排梁靜住到了這里。

這里是軍區(qū)總醫(yī)院的39號大樓，不遠處就是翁梓辰的病房，他現(xiàn)在被國安處的專員嚴密監(jiān)管，身邊圍滿了頂尖的醫(yī)生和生物學(xué)家，而梁靜，也是生物學(xué)家中的一個。

她和翁梓辰本來就是夫妻，盡管關(guān)系很差，卻在上次事件中被命運緊緊聯(lián)系在了一起，那個休眠體原本是送給梁靜的，卻陰差陽錯附身到了翁梓辰身上，梁靜總覺得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因此，她并不打算遠離這個事件，一躲了之，她也必須參與到對翁梓辰的研究治療中來。

現(xiàn)在，她每天做的，就是去翁梓辰的病房中，觀察情況，抽取血樣，化驗，尋求解決辦法。

吸血鬼都有強烈的吸取人血的愿望，翁梓辰同樣每天都會發(fā)作，幸而在嚴密監(jiān)管下不會真的有吸血機會。梁靜這一陣子，都在研究人類鮮血的替代品——能讓吸血鬼不必吸取人類鮮血，就能滿足欲望的東西。

“我確實在研究，但還沒有成功?！绷红o承認，然后指向了一個上了鎖的防彈玻璃柜，那里面有幾個試管，里面裝著顏色各異的液體：“這些是已經(jīng)做出來的，但效果都不是很好……”

“效果不好？”李越白努力集中思維：“你說的效果，是指的……”

“對。”梁靜點點頭：“這些我都給……我的丈夫……用過了，效果并不明顯，他仍然對人類的鮮血有很強的欲望……”

這話說出來，她也覺得心里不好受，語氣十分別扭生硬。

翁梓辰是她的丈夫，也是曾經(jīng)最痛恨她的人，現(xiàn)在嚴格來說，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病人，她的實驗品……這樣復(fù)雜的現(xiàn)狀，她也不知道該用什么心情來面對。

“我需要去探望一下翁梓辰，可以嗎？”李越白請求。

葉青現(xiàn)在不知去向，也許會去殺戮無辜的人……吸血鬼很難抑制住吸血的本能，唯一的出路，就是尋找替代品。

而翁梓辰，是李越白現(xiàn)在唯一能觀察到的吸血鬼。

“可以，你的權(quán)限一直都很高?！绷红o想了想，同意了：“而且，就在剛剛，我制作出了新的替代液體，原本打算立刻試用的，考慮到現(xiàn)在太晚了……”

她指了指試驗臺上的燒瓶，那里面裝了黑色的粘稠液體，成分復(fù)雜，是在實驗室合成出來的，還沒有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