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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遲鈍住了,景玉默了片刻,又問道:“可要我?guī)湍憧匆谎郏俊?/br> 云嫣慢慢吞吞反應(yīng)過來,聽到他的話立馬搖了搖頭。 “我覺得就是癸水……” 景玉想到她方才的反應(yīng),才問她:“你怕血?” 云嫣大清早上被自己嚇到,腦袋里那根筋仍是緊繃著,又怔怔道:“是我自己的血也就罷了,我從前還想過要用什么法子讓自己沒辦法來癸水呢……” 景玉問她:“你想到了嗎?” 云嫣搖頭。 景玉一面將她攬到懷里安撫,一面蹙著眉想些安撫的說辭,道:“待你日后懷了孩子以后,就不會(huì)來癸水了……” 云嫣原還緊張,聽他這話反而忍不住笑出了聲。 “殿下莫要逗我笑了,我一笑,下面的血反而流得更歡了……” 景玉垂眸見她沒再怕了,便也不去計(jì)較她這奇怪的笑點(diǎn)。 待下人們進(jìn)來伺候云嫣清理更衣之后,景玉也穿好了衣服,又出了門去。 等云嫣回來后,那被褥又換了新的一床,半點(diǎn)污糟的血漬都瞧不見了。 她嘆了口氣,嘆得淺草莫名其妙。 “公主是憂心自己怕血的事情嗎,這也算不得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淺草亦是安撫她道。 云嫣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這般怕血,往后想要害人也只能用些毒、藥這般單調(diào)的法子了……” 淺草驀地啞然。 算了算了,她做什么去安慰一個(gè)一肚子壞水的人,還是讓對(duì)方自己嘆氣去吧…… 自打卓氏喝藥時(shí)都有旁人在場(chǎng)之后,她便愈發(fā)潑賴起來。 甚至刻意白日里睡覺,等到天黑以后就嚷嚷著頭疼不舒服,將景玉叫了過去。 云嫣原也該過去瞧瞧,卻被景玉阻了,“你這幾日身子不適,便莫要再起了?!?/br> 他說完便兀自披上衣服過去,這般折騰,卓氏便折騰了好幾日。 景玉每每都深夜里才回來,疲倦也是難免的事情。 半夜里景玉壓抑地悶咳了幾聲,他緩緩睜開眼,便察覺云嫣蹙起眉心,似要醒來。 他動(dòng)作輕緩起身,反而離開了寢屋。 在他走后,云嫣才睜開了眼,她目光里映著窗外零碎的光影,過了片刻才抬手觸到他方才躺過留有余溫的地方。 景玉病倒了。 他回到府里,原是在書房中寫些東西,卻沒忍住睡了過去。 楚吉叫了他幾聲沒能叫醒,才急忙令人請(qǐng)了大夫回府來。 云嫣來時(shí),大夫也只說景玉這幾日休眠不足,又著了涼,如今睡了一會(huì)兒也無妨。 等到大夫離開,云嫣才坐到床榻邊,打量著景玉的眉眼,發(fā)覺他生病的時(shí)候,與她第一次瞧見他時(shí)其實(shí)并沒有任何不同。 他俊美的臉龐略顯蒼白,薄唇總是繃成一條直線,還沒什么血色,亦是叫她心里憐惜得很。 景玉睜開眼來,正好對(duì)上她的目光。 云嫣問他:“你還困嗎?” 景玉道:“倒也還好。” 云嫣望著他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忍不住怨道:“你真是該……” 景玉握住她的柔荑,忽然緩聲道:“我可以不再動(dòng)那畫師一根頭發(fā),你莫再與我慪氣了可好?” 他如今的模樣正是脆弱,突然又放軟了聲音,落在云嫣耳朵里,叫她頗是別扭。 景玉抬了抬手臂,道:“陪我再睡會(huì)兒?!?/br> 云嫣便慢吞吞蹬了鞋子鉆到他懷里去。 她靠在他的懷里,便又嗅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氣味。 與她自己身上濃郁的香味不同,她自己身上的是染上去的香味,可他卻沒有。 他好像一直都有著那般好聞的氣息,她極是喜歡,極是上癮。 這廂卓氏將景玉折騰得沒精力管她,她再偷偷倒了藥去,也沒人敢跳出來。 只是這天夜里她的周身不知何故驀地寒冷抽搐起來,只覺渾身上下都痛苦不堪。 她想叫人進(jìn)來,又想起自己將那些丫鬟都惡狠狠地打發(fā)出去。 卓氏兀自煎熬了半宿,后半夜才漸漸緩了過來,渾身仍余留著那陣可怕的痛覺。 卓氏難免便要疑心景玉是不是還給她下了別的毒,轉(zhuǎn)念又惡狠狠詛咒這小畜生就該去死,只要他死了,她就永遠(yuǎn)都不用害怕了。 街上新開了一家香粉鋪?zhàn)?,?jù)說里面有著極為齊全的各種香粉。 正當(dāng)玉芽講給云嫣聽的時(shí)候,云嫣莫名地就想起了景玉身上那種氣味。 “我身上香嗎?”云嫣問道。 玉芽得了小公主的允許便湊過去聞了聞,結(jié)果沒忍住打了個(gè)噴嚏。 玉芽尷尬地捂住鼻子,悶聲道:“香……” 太香了……她家公主不覺得香味太濃郁了些么? 云嫣自己低頭嗅了嗅覺得剛剛好,只是聯(lián)想到從前景玉嗅到她身上香味皺眉的模樣,以及小丫鬟們窘迫不已的表情,多少也猜到了些。 “那你今日陪我去街上那家香粉鋪?zhàn)忧魄瓢??!毙」鬟€是生出幾分貪玩的心思,想要出門去透透氣。 玉芽一聽可以陪云嫣出門,登時(shí)也興奮了起來。 待主仆二人到了那家新開的香粉鋪?zhàn)又螅奇贪€(gè)挑了過去,也沒能找到同景玉身上一般的香味,多少都有些失望。 待她出了鋪?zhàn)娱T去,抬眸卻驟然瞧見個(gè)眼熟的人影。 那人刻意抬頭朝云嫣的方向看來,待云嫣看到他斗笠下的臉時(shí),整個(gè)人都愣了愣。 待玉芽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人又拐進(jìn)了巷子里去。 云嫣吩咐道:“我正有些累了,你去叫車夫?qū)ⅠR車?yán)竭@鋪?zhàn)娱T口,也好叫我省些腳力?!?/br> 玉芽遲疑道:“公主不會(huì)被人拐跑吧?” 云嫣心說這丫鬟可比淺草憨多了。 “自然不會(huì),我就在這里哪也不去?!痹奇陶f道。 玉芽這才匆忙去了。 云嫣見她走了,便往街市對(duì)面走,去的方向正好就是方才那斗笠男子鉆進(jìn)的偏巷子里。 那斗笠男子見云嫣果真過來,立馬扯著云嫣胳膊將她往里頭拐了拐,而后確定外邊沒有旁人,才摘了斗笠,滿臉怨懟。 “你這女子害得我好慘,你還不說你到底是什么人!”段霜守再瞧見云嫣,氣得肺都要炸了。 云嫣見他胡子拉碴的模樣,忍不住輕笑道:“看樣子段畫師這些日子過得倒是挺精彩的?!?/br> 段霜守臉色更是難看。 云嫣問他:“你不是被抓了嗎?” 段霜守沒好氣道:“當(dāng)日我便跑出來了,被抓哪里還能今日再碰見你。” 云嫣聽到這句話后,反而沉默了幾分。 段霜守當(dāng)日就跑出來了…… 那么,那位六皇子殿下先前用他威脅自己算是什么? 遠(yuǎn)得不說,就說近日,景玉還曾情真意切地捏著她的小手與她保證不會(huì)動(dòng)段霜守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