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辛甜保守著這個秘密,只是不一會就來問她怎么還不走。 她只能說還沒到時候。 蒲桃也不想錯失良機,但她真的太普通了,那個人,一定會失望透頂吧。 她不敢冷云間宿太久,可自己暫時也下不了決定,只能拿起手機回復:我能再考慮下嗎? 云間宿回的很快:好,我下午兩點會離開展館。 他足夠尊重,給她一個最后期限。 審判日來臨前,她也并不痛快,被看不見的刑具桎梏,快要絞死她心臟。 蒲桃糾結到岔氣,腹部隱痛,仿佛連跑一千米。 她握著發(fā)燙的手機,坐在一旁,降低存在感,以防辛甜又來攛掇她主動聯(lián)絡。 就這么猶疑到正午,辛甜叫她出去用餐。 蒲桃這才如臨大赦,從凳子上起身,結伴走出場館。 天氣很好,天色一碧如洗。 聲息工作室在附近餐廳訂了個包廂,已經(jīng)有一批社員先行過去,辛甜跟其他幾個斷后。 一行人迎著日頭,到達餐廳。 來到二樓,還未進包廂,就聽見里面的談笑聲。 蒲桃心不在焉地跟著辛甜進門,她思緒纏身,騰不出工夫細掃桌上人,徑自在朋友身側空位落座。 辛甜正在跟人打招呼。 蒲桃瞥了瞥手機,而后微掀起眼皮,看到滿桌菜肴,色香味俱佳,而她卻提不起一絲胃口。 蒲桃完全揚眸,終于開始注意周圍都坐了哪些人。 僅一眼。 蒲桃宛若被扼住喉頭。 剛剛只在臺上見到的男人,此刻就坐在她正對面。 一張圓桌,他們是一百八十度的起始與末端。 他已經(jīng)摘掉眼鏡,完全露出俊朗而濃烈的五官。 他好像在看她…… 蒲桃自愧于這個猜測,藏起目光,也被自己的瑪麗蘇狂想嗆到,險些咳嗽起來,她匆忙喝了口飲料,再也不敢抬眼。 她要慌死了, 他怎么會在這? 她偷拉辛甜,輕聲輕氣:“云間宿怎么在???” 辛甜顯然也注意到了,湊過來跟她耳語:“當然是錦心叫的,他自由人一個,被熟人叫來聚餐很正常?!?/br> 她好奇:“你們相認了嗎?” 蒲桃皺了下鼻子:“沒有?!?/br> 辛甜“靠”了聲:“還沒有?你效率也太低下了吧?!?/br> 蒲桃怕自己反應過度,被男人識別出,換手機打字給辛甜:他太帥了,我感覺不配!就更配不上了,我怕他看到我本人就要跟我say拜拜。 辛甜也在打字:我服了你,誰看到這等絕色都覺得是撿到大便宜想馬上見面拿下,你呢?你慫得跟什么一樣。再說你哪差了。 蒲桃警告:山城蓉城美女很多的,我排不上號的。接下來!你不準叫一聲我名字!吃完飯之前我都是個無名氏! 辛甜:為什么??? 蒲桃:怕他發(fā)現(xiàn)。 此時,人已來齊,錦心作為聲息工作室的元老,今天坐莊請客,直叫大家別客氣,尤其隆重地介紹了云間宿,說是自己老鄉(xiāng)。 桌上觥籌交錯。 蒲桃全程腰桿筆直,夾菜抿水,一聲不響,唯獨眼睛再沒明目張膽抬起來過。 偶爾余光偷瞄,看見云間宿在跟別人講話,并無異樣,才暗松一口氣。 飯到中途,有個剛入社的小CV起身,從背包里取出一個筆記本,遞出去,說希望各位前輩在上面簽名。 聚餐時索要簽名,也算是圈內常態(tài)了。 大家順時針傳起本子,到蒲桃后,她有惶恐,因為她完全不是圈內人,只是個來蹭飯的幫工。 但那男生眼神懇切,她又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突兀,就含糊不清寫下pt兩個字母,而后把本子遞給辛甜。 一個個傳下去,到云間宿時,蒲桃悄悄拿眼掃他。 男人斂目,面無異常地握筆簽名,他手指干凈修長,腕部似乎能感受到力量。 蒲桃因這個想象面頰發(fā)燙,她抿著飲料,試圖沖淡這種遐思。 但心里還是轟隆隆,轟隆隆,過境的列車有無限長。 他好帥啊。 受不了。 如果他稍微普通點,她可能也不會這么難以抉擇,會馬不停蹄去相認。 蒲桃心神復雜,想哭又想笑,想拿手對臉扇風,室內的冷氣似乎沒一點作用。 蒲桃忽地注意他取出手機。 她也趕緊去摸自己手機。 余光里,他低著頭,似乎在打字。 蒲桃登時口干舌燥,還是拿起杯子喝飲料。 手機果然有消息過來。 她垂眸打開。 云間宿:別喝了,想好了嗎? 有雷在體內炸開,蒲桃錯愕抬頭。 男人正看著她,神色未有太多變化,目光卻極為有力,即便隔著鏡片。 他什么時候戴上眼鏡的? 蒲桃來不及細想,只能從他視線里讀出一種認定,格外抓人。 她被當場逮捕,一下子混亂至極,只能迅速低眼扭臉,以為這樣就能把自己屏蔽。 心跳的太快了,蒲桃臉爆紅,呼吸不穩(wěn)定起來,片刻才能打字回復:怎么認出我的。 她不敢再看他,一眼都不能。 云間宿:你先回答我。 蒲桃完全慌亂,開始抓耳撓腮,屁股下的椅子成了釘板,她坐立難安。 筷子不會握了。 酒杯也不會端了。 她成了廢人,被他的目光束住手腳,難以動彈。 過了會,蒲桃手機又是一震,還是男人的消息:找借口出來,五分鐘,我告訴你。 收到這個消息的下一秒,她聽見了云間宿的聲音,他在對錦心說,“我出去回個電話。” 話落就是椅腳輕響,他離席出門。 一切發(fā)生的都是那么快,幾乎不給她任何遲疑時機。 完了。 蒲桃心肌梗塞,扒了會手指,她眼睛一閉,也支吾說,“我肚子痛,去趟衛(wèi)生間?!?/br>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