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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煙站定,用力深呼吸,幾個來回過后,她重新打開花灑,把自己沖了一遍,再裹上浴巾出來。 鎮(zhèn)定,絕對要鎮(zhèn)定。 今天沒出門,一直在家,才剛睡醒。 裴煙一路默念,給自己這樣的心理暗示。走到玄關(guān),準(zhǔn)備開門前,她先從貓眼里看一眼。 門口的人果然是霍清寒。 模樣懶散,手一下沒一下地摁著門鈴,也沒看出什么不耐的情緒。 裴煙退后,最后深呼吸一次,然后就開了門。 淡定自若,神色平淡。 “來干嘛?”開門第一句話,就是這樣十分嫌棄的語氣。 霍清寒剛才在門口等了一小會,還挺有耐心的,他的目光在只裹了一件浴巾的裴煙身上逡巡,挑眉輕笑:“這么久,在洗澡?” “剛睡醒,洗個澡清醒一下。” 裴煙說謊不臉紅,完全看不出什么。 霍清寒定眸瞧著她,眼角眉梢的清淡笑意里透出少許邪氣。 “不會是為了我,特意洗的澡吧?!?/br> 裴煙:“……” 霍清寒就只是開個玩笑,當(dāng)自己家一樣要往里面走,裴煙被他那句話噎到忘了攔他。 等反應(yīng)過來,霍清寒已經(jīng)進(jìn)了房子。 裴煙也不能趕他出去,就只好自己關(guān)上了門。 “你不是去小朦山垂釣了么。”裴煙像是隨口一問,模樣看著不是很關(guān)心。 霍清寒走到客廳沙發(fā)那坐,雙腿隨意交疊,姿勢懶懶的。他回:“有點(diǎn)事,就回來了。” “有事還過來我這。” “找你,不就是最重要的事?” 漂亮的一個反問。 霍清寒似笑非笑的瞧著裴煙,看起來好像是真的為了裴煙而回來的一樣。 裴煙卻在心里吐槽這個狗男人撒謊也不臉紅,明明就是因為別的事,人都去壽宴了,還在這騙人。 “我今天去了個地方,感覺好像看到你了?!?/br> 霍清寒突然來這么一句,裴煙差點(diǎn)腿軟。她故意裝出迷惑樣:“看到我?你在做夢呢吧,我都在家,怎么可能讓你看到。” “嗯,也對?!被羟搴粲兴嫉攸c(diǎn)頭,而后又半真半假地笑,“或許真的在做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br> “我大概,是想你了?!?/br> 裴煙僵硬住,完全做不了反應(yīng)。 霍清寒說……他想她了? “在感覺自己看到你的那一刻,就突然覺得特別想你,特別想見到你?!?/br> 霍清寒低低啞啞地說著,聲線像是在蠱惑。他說話間,已經(jīng)起身走至裴煙身前,帶給她強(qiáng)烈的壓迫性。 “下次洗澡小心點(diǎn),你看你的繃帶都濕了?!?/br> 話題一下又轉(zhuǎn)到受傷的手臂上,裴煙差點(diǎn)沒跟上霍清寒的節(jié)奏。 她張張嘴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還沉浸于,霍清寒的那句,特別想你,特別想見到你。 霍清寒的手已經(jīng)攬上裴煙的腰,隔著浴巾,感受腰肢的纖細(xì)。 手指向上碰到浴巾和肩胛骨的皮膚交界,似是一個不小心,就能將浴巾扯下。 但他并沒有。 他只是用手指細(xì)細(xì)摩挲著他喜歡的那朵刺蘼。 “玫瑰很好看。”完全欣賞的語氣。 裴煙已經(jīng)有些心神不穩(wěn),因為他指尖的溫度,隨著他畫圓散開,滲透進(jìn)她的肌膚和身體。 可她還想著糾正:“不是玫瑰,是薔薇?!?/br> 薔薇么。 霍清寒不怎么意外,反正都好看。 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靠近她身前,低頭下來,鼻尖的呼吸開始在她耳際蔓延:“看著像玫瑰?!?/br> “那你喜歡玫瑰,還是薔薇?” 裴煙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問出這個問題,仿若鬼使神差一般。或者是,她的心神已經(jīng)被他帶走,完全不受她控制。 霍清寒的鼻尖已經(jīng)碰上她還微濕的發(fā)絲,輕嗅著,沒有作答。 兩人呼吸越來越曖昧,混在一起,濃稠得像一塊因為溫度上升而不斷化開的糖。 霍清寒始終沒有下一步動作,他似是在沉思,似是有話要說。 裴煙沒有推開他,也沒有迎合他,一直保持原來的姿勢站著。 過了一會,霍清寒開口:“我爸給我找了門婚事?!?/br> 裴煙心跳一頓。 她盡量壓抑著聲音的顫動,說:“所以,你現(xiàn)在是準(zhǔn)備跟我說,你要結(jié)婚了?” “當(dāng)然不是?!被羟搴α寺?,“就是覺得這事挺煩的。他不跟我具體說清楚,我暫時不能直接找對方退婚?!?/br> “你……想退婚?” “不然盲婚啞嫁么?!?/br> 霍清寒還是在笑,笑聲低低的,扯著裴煙的心。 他說:“況且我,從沒想過結(jié)婚?!?/br>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裴煙心底漾開,心口猶如淹了大水般沉悶窒息。 “你是準(zhǔn)備,永遠(yuǎn)都不結(jié)婚么?” 霍清寒沒有直接回答,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地親吻裴煙的頭發(fā)。 從發(fā)尾到頭頂,再到額頭,霍清寒吻過她眉間和眼角,最后跟她鼻尖碰著鼻尖,說:“我一直在想,既然我爸鐵了心不讓我打退婚的主意,那我該怎么讓這門婚事自動退掉?!?/br> “你說要不,咱倆先結(jié)個婚?二婚犯法的,我爸肯定拿我沒辦法?!?/br> 裴煙呼吸停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當(dāng)她要當(dāng)真的時候,霍清寒卻又吊兒郎當(dāng)?shù)匦ζ饋恚骸伴_玩笑的?!?/br> 從高空墜落的感覺,大抵就是這般。 他一句玩笑,她幾乎就當(dāng)了真,然而下一秒又告訴她,不要當(dāng)真。 裴煙心口情緒萬千,有怨,有氣,也有不能言說的失落。 她最討厭他這副玩世不恭的樣,最討厭他無論說什么都好像不是認(rèn)真的,她的理智慫恿她,抬起下巴就用力咬住他的下嘴唇。 鐵銹般的味道瞬間在兩人唇間彌漫。 霍清寒只是吃痛蹙眉,沒惱。他順勢就將裴煙攬進(jìn)自己懷里,雙手桎梏住她的背脊,偏頭回吻。 被強(qiáng)壓住的裴煙幾乎沒有反抗的能力。 只能由著他掠奪,糾纏。 這個吻沒有升溫的趨勢,裴煙過于強(qiáng)硬,沒有迎合,仿若是被霍清寒強(qiáng)迫一般。 霍清寒輕托起她,將她放置到餐桌上。 隨后便逐漸退開,雙手撐在她腿邊兩側(cè),上半身傾斜,以一種圈著她的姿勢與她對視。 裴煙的眼神和平時很不一樣,眼圈微紅,定定望著霍清寒。 霍清寒不跟她計較她為什么突然咬自己,也不計較她為什么突然間情緒變化,他幾乎是壓低了聲音,問她:“怎么了?” 這個男人也有柔軟的一面,這是裴煙從沒想過的。 她會因為他這樣的溫柔而淪陷,她的身心,早就已經(jīng)為他沉淪。 她也軟了聲,開口:“你喜歡我嗎。” 霍清寒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