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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是凡人所能勘破的。仲彥秋這么想著,心安理得地把無崖子放生了,目前他所“看”到的未來里,無論如何也總比那個被師姐師妹爭來奪去又被徒弟暗算活得生不如死的命運來得好。無崖子旁邊是巫行云,離山時的小少女已經(jīng)長成了二八芳華的大姑娘,眉眼明艷氣質(zhì)高華,臉上還帶了些姑娘家的嬌態(tài)。仲彥秋一點也不意外地看到她跟包拯修成正果的結(jié)局,神女有情襄王有意,唯一的阻礙也就是包拯那點子拋不開的矜持,平時還能板著,昨天巫行云要去闖那沖霄樓,說是沒什么危險,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包拯又怎么可能放心得下,尤其是見無崖子李秋水都是該干啥干啥一點也不在意,還不更讓他心里發(fā)慌,哪里能摒得住呢。“師傅師傅,你怎么一下子長得這——么高啦?”李秋水年紀(jì)最小,從以前開始就是最會撒嬌的,現(xiàn)在也就是剛過十歲的小丫頭,一點心理負擔(dān)也沒有地拽著仲彥秋的衣角嬌聲問道。“到了時間,自然是要長高的?!敝購┣锱呐男⊙绢^的腦袋,“這段時間有沒有好好聽話?”“師傅你猜?”李秋水嘻嘻一笑,大眼睛撲閃撲閃眨著。當(dāng)然是沒有。李秋水年齡最小,長得好看嘴巴又甜,就連蘇夢枕對她都寬松上幾分,更不要提手把手把她養(yǎng)大的無崖子和巫行云了,從下被師兄師姐寵著的小丫頭性子活潑古怪精靈,又飽讀詩書能言善辯,如此也就算了,她還習(xí)了一身好武藝,小小年紀(jì)一個打十個輕而易舉,讀了兩本英雄救美才子佳人的話本就滿腦子故事橋段。她這個英雄來救美。雖說包拯治下開封府向來安樂,但她今天給東家的夫人送送傘,明天幫西家的寡婦拎拎東西,后天給樓子里的小jiejie解決糾纏不休的登徒子,大后天幫擺攤的小娘子賣賣胭脂水粉,幾年下來她在開封府的女眷堆里吃的不要太開,不知多少小姐戲言過如果秋水是男兒,定然要嫁與她,甚至宮里的老太后都對她青眼有加,美滋滋地認了義女,皇帝湊熱鬧給她封了個郡主——正正經(jīng)經(jīng)有食邑的那種。嚴(yán)格來說,逍遙派現(xiàn)在官最大在高層最有影響力的既不是蘇夢枕也不是包拯,而是開封府女眷之寶李秋水。得罪了她,那些官老爺們夜里可能就得睡書房了。“小鬼精靈?!敝購┣稂c點李秋水的額頭,想了想還是說道,“記得分寸。”“師父放心吧?!崩钋锼粨P腦袋,“我可是您教出來的?!?/br>她那模樣著實可愛,無崖子和巫行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什么好事這么開心?”蘇夢枕見完白錦堂回來,就聽見屋里的笑聲。“在說你教的好師妹?!敝購┣镎f道,唇角還帶著幾分沒有散去的笑意,李秋水名義上是他的徒弟,實際上教導(dǎo)她比較多的是蘇夢枕,蘇夢枕說他收的這幾個徒弟,也就李秋水有魄力能夠擔(dān)得下整個門派。“大師兄!”李秋水笑著喊了蘇夢枕一聲,依舊堅定不移地蹭在仲彥秋身邊不愿意走。雖然大師兄對她是很好沒錯啦,但這一點也不妨礙她更喜歡師傅。“多大的人了還黏著師傅撒嬌。”蘇夢枕隨口調(diào)笑了一句,自然而然地坐在仲彥秋身邊,取了茶杯給自己倒茶喝,“你倒自覺?!敝購┣镄χ绷怂谎郏坏忍K夢枕回話就被李秋水拉去了注意力。蘇夢枕把本來要說的話吞回肚子里,順便把那句“你應(yīng)該多笑笑”也吞了回去。仲彥秋并不是不常笑,只不過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場面上的禮節(jié)性微笑,唇角的弧度幾乎沒有任何區(qū)別,顯得十足冷淡疏離,但是他如果真心笑起來卻是很好看的,如同春雪初融桃花初綻,原本的疏冷盡數(shù)化為春風(fēng)拂面,叫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要親近他一些。蘇夢枕抬手扶了扶仲彥秋的發(fā)冠,在他看過來時神色自若地說道:“有些歪了?!?/br>仲彥秋不疑有他,自己抬起手摸了摸發(fā)冠,確認了一下是不是還正。他們正說著的時候包拯走了進來,他特意換了一身衣服,難得的有些緊張。說實話,當(dāng)年他第一次面見皇帝的時候都沒有現(xiàn)在緊張。尤其是看到青年版不怎么好相處樣子的仲彥秋的時候,忍不住就更加緊張了。“師傅?!彼塘送炭谒钗跉獯蟛阶叩街購┣锩媲?,一撩衣袍跪在地上。“怎么了?”仲彥秋問道,蘇夢枕已經(jīng)站起身,使了個眼色讓無崖子帶著巫行云和李秋水離開。包拯用眼角的余光窺探了一下仲彥秋的神色,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干脆把心一橫大聲道:“徒兒和師妹兩情相悅,還望師傅成全!”第四十九章雖然仲彥秋經(jīng)常因為幾個徒弟腹誹他的小包子身材而在心里各種發(fā)狠話,但是當(dāng)包拯真的跪在他面前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向他求娶辛辛苦苦養(yǎng)到大的徒弟時,他也就是把人拉到外頭打了一頓,雷聲大雨點小的應(yīng)允了這件事。“說起來他居然沒問襄陽王的事?!敝購┣镆贿叞颜戳嘶业耐馀勖摰粢贿呎f。“大概是猜到了吧,他一直挺聰明的。”蘇夢枕悠然靠坐在軟榻上看著仲彥秋換外袍,在某些方面仲彥秋有著讓人喜聞樂見的遲鈍和不解風(fēng)情,比如現(xiàn)在他就完全沒有意識到在別人面前換外袍有什么問題,理論上只要不是脫光了換衣服,他都不怎么介意身邊還站著個人之類的事情。靛色的外袍寬大,里面雪青的長衫卻是做得修身,恰到好處地襯出柔韌有力的腰,修長筆直的腿,衣領(lǐng)后長發(fā)束起,露出一段瑩潤的白。“你換的那么隨意,襄陽王沒發(fā)現(xiàn)也是難得?!敝購┣锔┥砣×艘患馀鄞┥?,柔軟的布料垂感極好,層層疊下衣角繡著的白鶴振翅欲飛,不打眼的金線在祥云紋之間穿行,走動間帶著點點磷光。穿著外袍,卻更顯得他清瘦挺直,如修竹一竿。“只要料子一樣,用火一燒誰看得出來?!碧K夢枕說道,“況且襄陽王早就盼著有人能毀掉那份證據(jù)了。”自己毀掉的和被別人毀掉的意義截然不同,襄陽王向來惜命,即便熄了跟大遼西夏合作的念頭也不敢輕易動那份簽好的文書,就怕惹惱了大遼西夏招來殺身之禍。仲彥秋取走了沖霄樓里的真文書,蘇夢枕準(zhǔn)備了一份假文書,盒子是一模一樣的,鎖也是一模一樣的,里面放著幾張寫了些不知所謂內(nèi)容的紙,紙質(zhì)也是跟文書一模一樣的。他不知道文書內(nèi)容,但也不需要知道,只要一把火燒了沖霄樓,盒子上的玲瓏鎖被觸動毀了里面的文書,盒子和鎖也被大火燒得不成樣子,最后襄陽王拿到的也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