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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陣被提前觸動,效果上是打了一些折扣的,如果應(yīng)晦拼盡全力要往外闖,也不是沒有生還的可能。應(yīng)晦背抵著身后的土壁,面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目光有些迷茫,自上面覆壓而下的金光轉(zhuǎn)眼間就到了他眼前,瑩瑩的流光投映在他略有些空洞的眼睛里,竟然有些流光溢彩,隨后,他垂眸看了溫子河一眼。溫子河瞳孔一縮,在漫天的金光填滿整個坑底之前,飛撲上去抱住了他。雙手觸碰到對方的溫度之后,溫子河才真切的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很久之前就想這樣做了,若是有哪一天,世界上沒有“陸夜白”了,那么自然,也不該有他溫子河。同生同死,夙愿得償。第86章求生眼皮上似乎有些輕微的刺痛,溫子河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周遭一片光亮,他有些疑惑地想,原來冥界陰間,不是漆黑一片,而是這么明亮的地方么?他想伸手揉揉發(fā)疼的眼皮,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某個人緊緊地圈在懷里,不能動彈,耳畔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似乎在發(fā)抖:“你簡直……不要命了?”他猛然推開對方,看清了那張熟悉的面容,怔怔道:“怎么……”怎么回事?他明明記得月華陣已經(jīng)被觸發(fā),而自己撲上前,將陸夜白護(hù)在了自己與土壁之間,為什么醒來之后,卻變成了他背靠土壁,被圈在了陸夜白的懷里?還有……這真的是那個人?他伸手撫上陸夜白的臉龐,后者立即將手覆蓋了上去,面色卻依然有些發(fā)冷:“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死了?”“和你死在一處,沒什么大不了的?!睖刈雍虞p聲道,“就怕我自作多情,那個人不是你?!?/br>陸夜白心疼地將他攬入懷中,閉了閉眼:“我也不知道……我看見你死了……”他在低低抽氣,溫子河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作安慰,兩人有很多話要說,但顯然這個時機(jī)并不妥當(dāng)。安撫了一陣,待陸夜白的呼吸漸漸平靜下來,溫子河才看了看圍繞在二人周身晶瑩剔透的東西,將手觸了上去,感到一片冰涼,這是……至光炎?溫子河微微蹙眉,這里怎么會有至光炎?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陸夜白搖頭道:“這不是我弄的。”他意識混亂之際,看見溫子河飛撲過來,擋在了自己的面前,便本能地迅速翻了個身,將溫子河護(hù)住,隨后他只覺得周身一陣劇烈的疼痛,便失去了意識。至光炎是不能從內(nèi)部隨意破開的,否則便會化為噬天大火,溫子河正犯愁之際,聽到輕微的“咔嚓”一聲,面前的寒冰上出現(xiàn)了一道縫隙,隨后縫隙越來越大,冰塊隨著裂開的縫隙掉落,不消片刻,原先將兩人死死籠罩住的至光炎便坍塌成了一地的碎冰。阻擋視線的至光炎消失之后,溫子河才看清二人的處境,他們?nèi)匀辉谔炜酉旅?,陸夜白跪在地上,臉色蒼白,而自己被壓在他和土壁之間,毫發(fā)未傷。頭頂還有月華精氣沒有散盡,混著灰塵飄蕩在空中,整塊天空都灰蒙蒙的,偶爾閃露出幾絲金光。陸夜白試圖從地上起身,剛支起一條腿,卻難以站穩(wěn),再度跪了回去,口中咳出一口血,大概是方才月華陣的攻擊所致,溫子河替他擦掉嘴角的血跡,而后扶著他慢慢地站了起來。一個熟悉的影子映入眼簾,在二人面前踱了一圈,縱然知道哆哆很可能來頭不小,但溫子河也從未想過它能與火鳳祖沾上什么關(guān)系。畢竟,火鳳祖在千年之前的隕落,是妖族所有的人都有目共睹的,但是這天坑底下的活物,除了他們兩人,就只有哆哆了。結(jié)合前不久哆哆剛給過他一個“驚喜”來看,至光炎……很可能就是從哆哆身上釋放出來的。雖然有些不可思議,溫子河卻也相信了自己的推測,他朝哆哆一招手:“過來?!?/br>他帶著陸夜白從天坑中攀了出去,兩人甫一站穩(wěn),便聽到周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他微微皺眉,有人叫道:“少主!你救錯人了!快把他扔下去!”經(jīng)歷了方才的一番纏斗,鳳棲山的家主們或多或少都受了傷,好在月華陣被催動之后,平地起了一陣狂亂無比的旋風(fēng),將眾人都刮散了。外來的入侵者們見勢不妙,早已逃之夭夭。眾人匯合之后,有眼尖的人說看到了方才少主跳入了陣中,眾人便圍在了天坑邊緣,等待著少主將妖王救上來。沒有想到少主救上來的,竟然是這個入侵者的首領(lǐng),一時間,大家都有些懵了頭腦。溫子河不作答,牽著陸夜白的手卻緊了緊,轉(zhuǎn)而與他十指相扣,有人看到了這一幕,帶著驚異問道:“少主?”“我想……帶他離開這里。”溫子河將刀插在地上,“好么?”他這話不是對著旁邊的眾人說的,而是對著方才從分離的人群之中走出來的段予銘。“他……擄掠了我族中幼童,又讓我父親為此殞命?!倍斡桡懰浪赖囟⒅鴾刈雍樱徊讲阶哌^來,“憑什么讓你帶走他?”看見自己的父親跳下去的那一刻,段予銘只覺眼前一黑,仿佛整個天地都隨著父親消失的身影而崩塌了,他只是渾身顫抖著,不敢去設(shè)想任何一種可能的后果。當(dāng)人群中sao動起來,并且聽到有人說“下面有人”的時候,他說不清自己內(nèi)心的滋味,更讓人痛苦的是,他發(fā)現(xiàn)無論從天坑中上來的人是誰,他都會對那人抱有恨意。是他父親也好,是溫子河也好……為什么他們總是處在勢不兩立的狀況下,叫他站不準(zhǔn)自己的立場?溫子河蹙眉嘆了口氣:“你知道,那不是他?!?/br>“但是你有什么辦法保證……”段予銘深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看他,“他今后再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溫子河微微有些驚訝,段予銘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若是那個人真的不愿意放他們走,是斷然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的。還未等他想明白段予銘的態(tài)度,旁邊就有人附和道:“世子說的對呀,少主,您千萬三思而后行,這次雖然沒有給鳳棲山造成很大的損失,但是難保沒有下一次!”這句話瞬間就將他的一絲僥幸念頭給壓滅了,拋開段予銘的態(tài)度是真是假暫且不論,光是那些吃了苦頭的家主,就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溫子河蜷了蜷手指,他原本就積傷甚重,而陸夜白也是身受重傷,如果要強(qiáng)闖,定然闖不出去,但如果二人留在這里……想必也是兇多吉少。“世子,既然你們僵持不下,不如將人交給我們?yōu)跻?,如何?”完淡撥開一旁的人群走過來,“原本緝捕少主,也是我們分內(nèi)的事,現(xiàn)在不過是多了一個人,不麻煩。”知道完淡與溫子河交情的人,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