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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除了付燼,其他人都面色凝重。 徐子束都習(xí)慣了,只要鐘遠螢不在,付燼都沒什么表情,對什么都不上心。 鐘遠螢看見付燼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茶幾上攤開一堆文件,有兩個人站在付燼對面,從表情上來看,他們沒談攏。 那兩個人她知道,都是沅盡工作室的人,一個是公關(guān)潘遲,另一個則是法務(wù)袁行韜。 鐘遠螢一入客廳,付燼對上她的視線,淡漠的表情收斂起來,像是一點不意外她會來,而且還在等她來一般。 見他不避不諱,鐘遠螢掃了眼桌上的文件,有對比抄襲圖,還有往期被抄襲的證據(jù),抄襲人的資料等等,袁行韜建議告上法院,潘遲也早已寫好公關(guān),只是沒有公開。 一切決定權(quán)都在付燼這里,工作室現(xiàn)在都沒給出回應(yīng),難道是他對這件事不上心? 潘遲和袁行韜都直直盯著鐘遠螢,表情有點復(fù)雜,欲言又止地讓她覺得很是莫名。 鐘遠螢不打算拐彎抹角,直接問:“付燼,你打算怎么做?” 付燼聲音很淡:“這個人是你前男友的meimei,叫何欣媛?!?/br> “你們之前關(guān)系還不錯?!?/br> 鐘遠螢點點頭,示意他繼續(xù),卻忽略了一個點,付燼為什么會知道她和何欣媛的關(guān)系。 付燼低眼掃過那些文件,語氣無波無瀾:“如果我讓他們?nèi)プ?,她沒有翻身的可能。” “但只要你不想,我可以讓公關(guān)幫她引導(dǎo)好輿論風(fēng)向,我也會公開為她澄清,那幾幅畫的要素,我早已授權(quán)給她,并且我本人此后不再使用?!?/br> 難怪潘遲和袁行韜都不太同意,這種行為明明是自損式給他人做嫁衣。 鐘遠螢怔了怔,才反應(yīng)過來,付燼顧及何欣媛和她有些許關(guān)系,怕她為難,把這一切的選擇權(quán)交給她,對自己的聲譽及利益全然無所謂。 她心尖一酸,這個人什么時候才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付燼?!彼偷鸵粐@。 “按照正常程序走,去告她,維護屬于你的東西?!?/br> 付燼長睫微動,緩緩抬起眼,看向她,似乎對這個答案頗為意外。 鐘遠螢想起網(wǎng)上吵得一地雞毛,各種臟水往他身上潑,罵他的話有多么難聽,什么無中生有的造謠都開始出現(xiàn),大神的光環(huán)變成一個靶子,被明里暗里那么多搞事情的人狙擊。 畫圈大神摁頭小畫手抄襲,逼迫其封筆自殺的話題還在熱議發(fā)酵。 付家小少爺本該活得驕傲恣意,鮮明而張揚。 到底是什么打碎他的傲骨,折了他的羽翼,讓他甘愿沉入泥澤。 “阿燼。” 她第一次這么叫他。 付燼眸光微動,呼吸輕輕發(fā)顫。 “這次的事情,你才是受害者,才是那個最無辜受到牽連的人。” 他明明有能干的工作室團隊,身后還有付家護著,最不可能受到任何風(fēng)波影響。 “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別再為任何人讓步?!眲e再因和她有關(guān)的事上妥協(xié),哪怕僅是一絲一毫的相關(guān)。 “這任何人里,”他問,“包括你嗎?” 鐘遠螢毫不猶豫:“包括?!?/br> 付燼看她面露心疼,突然覺得可以斷掉葉陀羅堿,因為她在意的模樣比幻覺更清晰真實,更能讓他有心臟鮮活律動的感覺。 整顆心像被放入陽光曬暖,水光粼粼的荷塘里。 只需要醺熱的輕風(fēng)一吹,心脈便如荷葉般舒展搖曳。 從未有過的感覺。 付燼再難壓抑克制,起身握住她的手,俯身彎腰,與她平直的對視。 他目光專注,眼眸倒映有她,嗓音低緩地說—— “我想答應(yīng)你?!?/br> “可我做不到?!?/br> 作者有話要說: 四舍五入就是表白=v=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陌花千樹、汪嘰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宿郴 2瓶;freshtalkm、阿雷克斯、唯伊 1瓶; 第21章 沅盡工作室的公關(guān)一出, 輿論風(fēng)向以壓倒性的局面扭轉(zhuǎn)。 何欣媛作為被家里嬌養(yǎng)的掌上明珠,備受追捧呵護, 連一句重話都沒受過, 更別說面對滔天巨浪般的網(wǎng)絡(luò)暴力。 只要一登錄微博, 罵聲鋪天蓋地, 短信電話也響個不停,她徹底崩潰, 不敢再隱瞞這件事,立馬聯(lián)系平日里最疼愛她的哥哥何欽洋。 “哥,你幫幫我, 我收到法院傳票了!”何欣媛哭著說,“我的名聲不能就這么毀了, 別人該怎么看我啊......” “嘖。”何欽洋這邊正忙得焦頭爛額, 公司業(yè)務(wù)出現(xiàn)問題,資金鏈被斷,合作事項出現(xiàn)壁壘, 先前談好準備簽合同的單子全沒了, 他知道誰在整他,卻毫無辦法。 前一腳他爸打電話來叱罵他惹到了誰, 現(xiàn)在家族企業(yè)接二連三受到影響, 后一腳他妹又出了事,他平時聽到何欣媛的哭聲也許會心軟,現(xiàn)在只有煩的不行。 “讓你平時聽話點,別去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不聽!” 何欣媛被何欽洋罵了一通,她不懂一直溫柔愛護她的哥哥怎么變得這么暴跳如雷,但她弄明白了,何欽洋沒精力抽空幫她。 她抱緊被子失聲痛哭:“我做錯什么,我只是喜歡畫畫而已!” —— 時間一滑過去一個月,很快到了高中同學(xué)聚會的日子。 鐘遠螢都忘了這事,還是貝珍佳中午提醒的,下午兩人化妝換衣,便一塊出發(fā)前去。 地點定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吧。 暮色沉沉,路燈一盞盞亮起,如星星點綴夜空,店鋪門面打開招牌裝飾燈,烘托這座城市的喧囂繁華。 兩人來到約定的地方,在門口隱隱聽到里面?zhèn)鱽碛泄?jié)奏的音樂,酒吧名是一串英文,木制裝修大紅門,黑灰門檐,偏歐式復(fù)古風(fēng),比起一街過去花里胡哨的門庭裝飾,更顯低調(diào)含蓄。 里面幾乎滿座,到處是人,在舞池里跳舞,高臺上唱歌,休息卡座吃喝玩樂。 高中同學(xué)來了一半,占了兩處相鄰的位,這算來得挺多的了,畢業(yè)之后各奔東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家庭和事業(yè),很少再能聚到一起。 有個發(fā)福的男人注意到她們,招手笑道:“誒?貝珍佳和鐘遠螢來了,這邊還有位!” “你們變得更加漂亮,我差點認不出來。” 貝珍佳:“我們才差點認不出你,周號朋你這么胖成這樣。”明明印象之中,他瘦得跟個猴似的。 周號朋一動,好似渾身的rou都在顫動,“哎,老婆廚藝太好,沒辦法?!?/br> 旁邊有人說:“可使勁兒秀吧你?!?/br> 鐘遠螢和貝珍佳挨著做,她掃了一圈,許多人變化都挺大,總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鐘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