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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余說的急切,語氣也不好,但是段戈看在眼里,心里卻慢慢暖了起來。“魚余哥,你別氣,是我不小心?!?/br>魚余伸出手想碰一碰段戈的傷口卻又不敢,最后只能抬手一下又一下的擼著段戈的腦袋,此時已經(jīng)長長了不少的頭發(fā)觸手軟軟的、滑滑的,就像他的主人一樣,乖巧又聽話。當(dāng)天晚上魚余陪著段戈住在了醫(yī)院,窩在了病房的沙發(fā)上。深夜,睡夢中的魚余感到濕涼的觸感貼在了額頭上,隨后慢慢的蠕動到了臉頰唇邊,被貼過的地方濕膩冰涼,他皺了皺眉,不舒服的動了動,那濕膩的觸感也隨之消失了,可是不一會兒,那濕濕滑滑的觸感又黏在了他的脖子上,這下魚余不耐煩了,揮手一巴掌就打了過去。“啪!”魚余迷糊的感覺到好像打到了什么,不過卻再沒有任何東西打擾他睡覺,于是他嘟囔了一句,隨后又沉入了深度睡眠中。“大蚊子……”捂著臉的段戈面色陰沉的站在沙發(fā)前面,另一只手懸空在魚余上方,似乎是想要撫摸他的臉,又有些猶豫,最后還是嘆了口氣,給魚余蓋好毯子,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早晨五點(diǎn)半,幾個約好出來早讀的英語社學(xué)生一起說說笑笑的來到了陌大問情路邊的小樹林,迎著早晨清新的空氣,英語社的社長率先走了過去挑好地方,緊隨其后的一個女生笑瞇瞇的跟了過來,剛想拍一拍社長大人的肩膀,卻突然瞪大眼睛,全身僵硬,瞳孔驟縮,隨后大聲尖叫起來。其他幾人被嚇了一跳,趕緊上前,隨后幾個女生也立刻尖叫起來,兩邊矮小的樹叢后面,是瑩瑩草坪,此時上面躺了一個女生,漆黑的長發(fā)凌亂的散在地上,脖子幾乎被砍斷了一半,已經(jīng)深黑的血跡洋洋灑灑濺了一大塊綠草,眼睛無神的瞪著,嘴巴大張,面容扭曲,顯然已經(jīng)不可能還活著。昨天并沒有警察來查傷了段戈的人,第二天才有個警察姍姍來遲,還是個熟人,湯元面無表情的站在兩人面前,說了原因。因?yàn)槟俺堑木侄急徽{(diào)去查另一起重大案件。陌大又死人了,在夭折的迎新晚會第二天一早,又一具尸體被發(fā)現(xiàn)躺在了知名的問情路邊小樹林里,也是一個漂亮的女生,同樣的大二風(fēng)云人物,向嘉。這些事是湯元告訴二人的,魚余聽著瞪大了眼睛,不自覺的摟緊身邊的段戈。“段戈,咱轉(zhuǎn)學(xué)吧,你們學(xué)校太嚇人了?!?/br>段戈被魚余強(qiáng)硬的按在懷里,扭到了腰間的傷口,表情扭曲了一瞬,隨后深深吸了口氣,慢吞吞的換了個姿勢,才無奈的說道:“魚余哥……”魚余也知道自己有點(diǎn)異想天開,大學(xué)哪是說轉(zhuǎn)就轉(zhuǎn)的,頓時不好意思的松開了段戈,抓起一個蘋果給段戈削皮。湯元癱著臉問了問傷了段戈之人的一些體貌特征,又問了問段戈傷的重不重,隨后就打算離開,只是在臨出門的時候,他又回頭,沉吟片刻才說道:“最近不要單獨(dú)出門,早上發(fā)現(xiàn)尸體的時候,從尸體兜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打印字體的字條,上面寫著‘我回來了’,署名是‘楚天欽’,不論如何,陌城要亂了,小心一點(diǎn)?!?/br>魚余削了一半的蘋果咕嚕嚕的從手里掉到了地上,瑩白的果rou沾滿了灰撲撲的塵土,已經(jīng)不能吃了。第46章陌大46湯元詫異的看著滾到腳邊的蘋果,彎腰撿起直接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揚(yáng)眉問道:“你為何這么大反應(yīng)?”魚余手里還握著水果刀,掩飾一般又拿起一個蘋果在手里,“沒拿穩(wěn)、沒拿穩(wěn)。”“反正最近小心些。”說完湯元轉(zhuǎn)身離開。“魚余哥?”段戈見魚余有些魂不守舍,便叫了他一聲,誰知魚余仿佛被嚇到一般,手一顫,立刻在指尖劃了一道口子,殷紅的血珠留了出來。“嘶——”段戈立刻伸手拿走魚余手里的蘋果和水果刀放到一邊,伸手拉過魚余的手指,想也不想的含進(jìn)了嘴里。溫?zé)岬目谇话軅氖种福z絲血腥氣在嘴中蔓延開來,段戈抬眼與魚余對視,眼中暗光閃過。魚余有些恍惚,指尖的溫?zé)岵⑽磳⑺麖幕秀敝姓賳境鰜?此時面前眸色深深的段戈,幾乎要與他記憶深處的某個人重合在了一起。濕軟微糙的舌尖劃過受傷的指尖,輕微的刺痛襲來,魚余渾身一顫,立刻收回手,雙手一齊背在身后,避開段戈的視線。“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diǎn)吃的?!?/br>說完不等段戈回話,就倉促的開門跑了出去。段戈靠在床上,看著緊閉的房門,睫毛一搭,垂眸下來,半響似是回味一般拿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舌尖,隨后舌尖沿著唇角舔過。“楚天欽?”久違的三個字從少年的嘴邊溢出,熟悉而又陌生,清亮的嗓音帶著諷刺和不屑。陌城的大學(xué)城總是十分熱鬧的,正確的說在這樣一個年輕人的聚居地,少有煩惱,不熱鬧才很怪異。段戈所在的是大學(xué)城附近的醫(yī)院,所以街邊的小吃、店面琳瑯滿目,魚余毫無目的地亂逛,湯元帶來的消息讓他思緒混亂,甚至無暇顧及段戈逾越的動作。魚余整整二十三年的人生中,對他影響最深的人,不是他嚴(yán)厲、刻板的父母,不是他曾經(jīng)的隊(duì)友,不是他的至交好友,卻是那個一起逃亡了三個月的楚天欽,盡管他是被迫的,不是自愿的。在那短短的三個月中,從懼怕、恐慌到肆無忌憚,他一點(diǎn)點(diǎn)的試探那個人的底線,一步步的向那個人靠近,心里甚至扭曲的為那個人一次次的忍讓而感到爽快和奇異的欣喜。每當(dāng)兩人又一次針鋒相對之后,每當(dāng)楚天欽又一次退讓、隱忍之后,那個人總是掐著魚余的脖子,眼中深沉的怒火亮的驚人,與同樣膛大眼睛不甘示弱的魚余對視,兩個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如果不是掐在魚余脖子上的那只手,他們看起來幾乎像是一對緊擁的戀人。楚天欽總是會在又一次忍讓之后,用力掐著魚余的脖子,看著他臉頰飄上紅暈,慢慢的呼吸不暢、眼泛淚光,隨后幾乎貼著魚余的唇,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早晚掐死你?!?/br>這么說著他又會松開手來,仿若愛戀般的輕撫他的頭發(fā),而再一次逃過一劫的魚余眼中卻絲毫未見害怕,盡管脖子上還有著通紅的掐痕,他依然死死的盯緊眼前的男人,像是在無聲的示威。看!你不愿意殺我!思緒漸遠(yuǎn),魚余隨著人流來到熱鬧的小吃街,隨便進(jìn)了一家粥鋪,要了幾樣粥和點(diǎn)心,付了錢拎著食物又慢慢的往醫(yī)院走。川流不息的車輛從魚余的眼中不斷劃過,明明滅滅留不下一絲痕跡,他垂著頭,看起來甚至有些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