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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許mama的。許巖趕緊用被子蒙著臉,胡亂的擦了幾下,然后就見到許mama進來了。“媽……”許巖坐起來,顯得有些緊張,往門口看了看,許mama笑著將一碗粥放到他手上,說:“你爸爸一早就出去了,要準備奶奶出殯的事情?!?/br>捧著熱騰騰的的小米粥,許巖低著頭,爸爸還沒有原諒自己。“小巖,你爸爸……他已經(jīng)接受了,今后,你可以跟往常一樣,時?;丶襾?。”許巖驚訝的抬頭,看著始終微笑的mama。這……是真的嗎?爸爸他,真的接受了嗎?原諒他了嗎?“媽,這是……”真的嗎?為什么呢?許爸爸在得知兒子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并沒有像一般人那么的暴怒并且使用暴力對付不聽話的孩子,而是冷靜的將這件事處理了。這種方式,許巖是知道的,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會使用暴力,甚至不會用言語的攻擊,但就是能讓你透心涼,渾身浸泡在冰冷的寒水中一樣。許文軒的態(tài)度是堅決的,如果不回到正常人生,就當不認識許巖這個人。三年來,這個態(tài)度一直沒有改變過。如今,又是為何?“小巖,你奶奶,真的很愛很愛你。她啊,在彌留之際,想到的還是你?!碧植恋粞蹨I,許mama接著道:“這是你奶奶的臨終遺言,你爸爸他,不敢不聽。小巖,你爸爸他,他其實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絕情,他時常在深夜一個人偷偷的……”泣不成聲的許mama抱著許巖,埋在他懷中,嬌小的身軀更顯單薄。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許巖抱著mama,顫聲說:“對不起,mama,對不起,對不起……”母子倆并未看到,半開的房門,門外那個筆直站立的身影,那個始終淡定從容儒雅的人,此時臉上顯露出的疼惜的表情。出殯那天,天空下著蒙蒙細雨,城外的寶山公園,一座新墳旁,棺材已經(jīng)放進去了,還未蓋棺,前來吊念的人,將手中的鮮花放置上去,因為四周立著擋雨棚,棺材并未被雨淋濕,大家有序的上前,家屬在兩旁謝禮一身全黑西裝的許巖站在爸媽的身旁,明顯消瘦的臉龐看上去蒼白無助,貝青云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恨不得上前將人攬入懷中,抱緊他,給予他溫暖撫慰。出殯儀式在進行中,當一切都結(jié)束時,就是蓋棺之時,看著棺材一點點的合并,許巖雙腿一軟,跪了下去,貝青云終是沒忍住,一個箭步,將許巖抱在了懷中,當著所有人的面,親吻著昏過去的人。貝于鏊心里雖然暗罵這小子沉不住氣,但表面上還是很淡定的站在兒子這邊。許文軒有瞬間的詫異,但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說什么做什么,就當什么都沒看見也沒聽到。當一切都結(jié)束了,許家人送走前來吊念的人,親戚也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許巖一家,跟許巖的jiejie一家。許文軒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看著那個始終抱著自家兒子站在一旁的年輕人,那個貝青云,貝于鏊的兒子,怎么會跟自家兒子扯上關(guān)系,而且這個關(guān)系,應該不淺。許mama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家的老公,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來,雖然這是不太可能的,但,現(xiàn)在的情形確實有些……出人意料。“爸,媽,我們先回去吧,什么事回家再說?!?/br>許巖的jiejie許婷上前,拉著許mama的手,然后轉(zhuǎn)身,對貝于鏊說:“貝叔叔,還請您一同前往,可以嗎?”“當然,當然?!必愑邛丝戳丝丛S文軒,見對方?jīng)]啥表示,有看了看許mama,對方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貝于鏊于是轉(zhuǎn)身,對自家的老三說:“老三,你帶著許巖,我去開車?!?/br>今天是貝老爺子親自開車過來的,貝青云聽話的點點頭,又對許巖的家人點了點頭,抱著許巖轉(zhuǎn)身走開。生命總有逝去的那一天,許奶奶墓碑上的照片,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顯得格外的鮮活明亮,天邊,那一道破空而出的亮光,就是明天的希望。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xù)更新……☆、承諾回到許家,許mama便帶著女兒進了廚房,這段時間大家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要給大家好好做頓飯。許婷的老公孫奕,一個人民教師,斯文,俊秀,雖然在場,但知道自己不是主角,于是努力做好陪襯,不冷淡,也不多話。貝于鏊很是欣賞,一個勁的想將人挖過來做新公司的總經(jīng)理,當然,是在得知此人是全球知名學府出來學的還是經(jīng)濟學的前提下,并對他居然還是小學語文老師這件事表示了強烈的抗議及不滿,不過,人家孫奕絲毫不為好待遇所迷惑,堅持的表示小學老師的重要性等等……看到自家老爹完全是在東拉西扯的不在話題內(nèi),貝青云實在忍不住了,相信在場的還有一個人與他的心情一樣,那就是許文軒。貝于鏊的本事就是在一團混亂當中再和稀泥,然后在別人都昏呼呼的情況下出手,這個真是幾十年不變啊。對此,貝青云自然也是深有體會的,可是,面對如此冷靜理智的岳父大人,想必老爹的這套從來沒得手過吧。“許叔叔,如果您不介意,我們可否換個地方聊聊?”客廳實在太吵了,老爹話多的真正原因,恐怕不是想要和稀泥,而是因為見到某人緊張,一緊張就會亂了方寸。是啊,老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這樣了。許文軒看了看貝青云,又看了看貝于鏊,然后皺眉,道:“好。”干脆的站起身來,將貝青云帶到書房,門隨即關(guān)上,貝于鏊松了口氣,對坐在對面的孫奕笑著說:“小學老師挺好的,挺好的,祖國的花朵什么的最可愛了,這是一份高尚又值得人尊敬的職業(yè),孫先生是高才,貝某佩服?!?/br>孫奕淡然道:“貝先生過獎了。”然后,沒了。這談話……該如何繼續(xù)啊啊啊啊?。?/br>原本熱鬧的客廳因為兩人的無話可說而突然冷場了起來,貝于鏊作為長輩,不可能去做聽墻角這種顯然不符合他的身份的事情,可心里實在好奇……正當左右為難之際,孫奕站了起來。然后……進了廚房??。?/br>貝于鏊再次傻眼?。?!書房內(nèi)……許文軒坐下來,而貝青云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貝青云決定,單刀直入。“許叔叔,我對許巖是認真的,希望能得到您的認同及祝福?!?/br>認可?祝福?還真是貪心??!許文軒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動作。就是靜靜的看著他,那雙與許巖一模一樣的眼睛,閃動著,無法揣測的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