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數(shù)也好，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被動。

程岫搖頭：“我擔心他想從你的血液中研究生命復活水的藥方?！?/br>
曹琋說：“我醒來四年了，藥效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凈，不可能被找到的。而且，我用的藥和你的一模一樣。他從你的身上找不到，更不可能從我的身上找到?！?/br>
程岫說：“你的血液排斥人造血。”

曹琋說：“大概是藥完全融合到了我們的血液中，所以產(chǎn)生了特殊抗體吧?！彼皇巧飳W家，只能隨便猜測。

既然醫(yī)生沒有發(fā)現(xiàn)不妥，程岫也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研究。

程岫說：“必須想辦法盡快確認宋昱的真實身份?！?/br>
曹琋說：“你認為他不是宋昱？”

程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地想要驗證這一點，總覺得宋昱的身份和他給自己的感覺有些違和。

他突然看向曹琋。

曹琋說：“怎么了？”

“我有時候覺得宋昱像你?！?/br>
“……”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曹琋瞬間認真起來，“是他像我還是我像他？你對他有什么特殊的感覺？”

程岫緩緩道：“內(nèi)在的驕矜?！?/br>
曹琋皺眉：“你覺得我狂妄自大？”

程岫說：“外表人模狗樣，但骨子里瞧不起人?！?/br>
曹琋不敢置信：“我對你？”

“對大多數(shù)人。”

“你呢？”曹琋堅持要一個答案。

程岫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

曹琋道：“一對一的話，你對我更驕矜。”

程岫說：“這我不否認?！?/br>
“……”

“作為一個以后宮三千為目標的帝王，驕矜是我的態(tài)度！狂妄是我的個性！自大是我的特質(zhì)！”

曹琋抓著程岫的手，送到自己嘴邊，作勢要咬。

程岫說：“我上完廁所沒洗手?！?/br>
曹琋舔了一下。

程岫震驚地瞪大眼睛。

曹琋微笑說：“又不是你第一次讓我?guī)湍阆础！?/br>
程岫：“……”他將手抽了回來，在曹琋的衣服上來來回回地擦了好幾遍。

曹琋一動不動地任他折騰：“所以說，你覺得宋昱不像是私生子？”

程岫說：“宋恩平是妻管嚴。就算他出軌有私生子，也會瞞得滴水不漏，宋昱從小得到的父愛一定很有限，楊白雪也不是什么溫柔可親的賢妻良母，這樣的家庭……”

“也可能是他在后天環(huán)境中獲得了自信。比如優(yōu)秀的成績，老師的贊許，同學的崇拜，屬下的愛戴等……”

程岫對心理學沒什么研究，自然說不清楚。

曹琋說：“我想辦法進軍方資料庫看看?！?/br>
程岫說：“也不一定要進入軍方的資料庫，還有一個地方也能給我們答案?！?/br>
“什么地方？”

“英雄紀念館?！彼谥械挠⑿奂o念館又叫最高榮譽紀念館，是星國專門表彰對國家有杰出貢獻者事跡并陳列部分重要事件物品的地方。

曹琋眼睛一亮：“我記得鳶尾花戰(zhàn)爭之后，參戰(zhàn)的十二個司令都將自己戰(zhàn)斗時穿的軍裝捐獻給了紀念館?！?/br>
程岫說：“為了紀念他們的辛苦，衣服都沒有洗，我還調(diào)侃他們遺臭萬年?！?/br>
曹琋說：“我還以為這種調(diào)侃是我的專利?！?/br>
程岫說：“你想多了，你只是撿漏子。”

曹琋笑了笑，忽然又皺眉：“那你的呢？”

程岫說：“這種遺臭萬年的行為我當然是拒不參加。不過我升任六星上將和七星上將的時候，分別捐了一套肩章，沒用過的。放在紀念館的東西當然要金光閃閃、嶄新嶄新的才好看?！?/br>
曹琋說：“上將果然深謀遠慮?！?/br>
程岫說：“是良好的衛(wèi)生習慣拯救了我?！?/br>
曹琋忍不住又笑。只要程岫在身邊，他的笑點就一直很低。

夜?jié)u深，程岫的眼皮漸沉。

曹琋慢慢地降低了自己的音量，直到身邊人呼吸放緩，他住了口，微微地挪動身體，向中間靠了靠，閉上眼睛。

曹琋和程岫差點被綁架的事被龐鶴園刻意隱瞞了下來，校方只知道他們出去吃剁椒魚頭的時候出了車禍，曹琋斷了腿，程岫腦震蕩需要留院觀察。

班主任提著水果籃上門慰問。

“你們做的什么牌子的車啊，質(zhì)量這么差。這年頭居然還有出車禍受傷的，別人是對準你們撞的嗎？”班主任一邊說，一邊咔嚓咔嚓地吃著蘋果。

程岫抱著水果籃去了床另一頭。

班主任說：“你只是傷了腿，一會兒我開個視頻，你可以在醫(yī)院聽我上課。不過你弟弟上了腦袋，這就比較麻煩了，他現(xiàn)在還聽得懂我們的話嗎？”

曹琋說：“他只是輕微腦震蕩，不是重度腦智障?！?/br>
班主任說：“你知不知道你有個外號叫護弟寶？”

“總比混低保好?！?/br>
“和你說話有點無趣，讓你弟弟來?！卑嘀魅螞_程岫勾勾手指，“再拿個橘子過來?！?/br>
“……”程岫按鈴。

護士急匆匆地過來：“什么事？”

程岫指著班主任：“我看著他頭暈，有點想吐。”

班主任：“……”

護士說：“為什么？”

程岫說：“他長得太黑了，我可能有恐黑癥。”

班主任、護士：“……”

曹琋捂著腿：“我腿疼。”

班主任沒好氣地說：“也怪我咯？”

曹琋說：“可能我夜路走多了，怕鬼。”

班主任：“……”

好不容易送走班主任，程岫和曹琋坐在床上分水果。

曹琋讓程岫先挑。

程岫把香蕉給他了：“你傷了腿，以形補形?！?/br>
“……”曹琋說：“我在你心目中就是兩條短短的螺旋腿？”

程岫說：“還黃?！?/br>
曹琋：“……”

養(yǎng)了一個多禮拜，在治療儀的幫助下，曹琋勉強能下床走動了，就帶著程岫出院。出院那一天，龐鶴園親自帶著秘書來接他們。

曹琋說：“恭喜?！?/br>
龐鶴園謙虛地說：“還沒有大選?！?/br>
雖然還沒有大選，但按照目前各星系的民調(diào)結果，除非民聲黨突然作死，不然這一屆基本沒有懸念了。

他介紹了四個人：“襲擊你的人我還在調(diào)查，這段時間你們一定要小心。這兩個是我從總統(tǒng)府保衛(wèi)科調(diào)過來的，專門負責人身安全。那兩個是情報局的特種精英。”

曹琋當過幕僚長，很清楚特種精英和一般情報人員的區(qū)別，不止受過特別培訓，而且有一定立功表現(xiàn)才能擔當精英的稱號。

保衛(wèi)科的人自我介紹：王龍、張養(yǎng)晦。

精英人自稱：長頸鹿、黑熊。

但是長頸鹿的脖子一點都不長，黑熊的長相既不黑也不熊。

曹琋與他們握了握手，然后對龐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