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拒絕。

宋昱摟住他的后頸，將頭湊過去，濃烈的酒氣熏得他臉色發(fā)紅，豎著耳朵才聽清楚耳邊的話，等宋昱一說完，立刻將人推開，轉(zhuǎn)身走了。

他走后，宋昱就重回了座位，慢悠悠地又開了一瓶酒，自斟自飲。

這次老三回來得很快，宋昱的酒才下去兩杯，人就出現(xiàn)了：“余先生要見年紀(jì)最小的那個小朋友。”

程岫給自己、曹琋、宋昱也就是蔣向嵐、副官四個人的年紀(jì)排了個名，最后目光落在副官的臉上。

副官見另外三人都看著自己，一臉莫名，以為他們要自己代表發(fā)言，只好轉(zhuǎn)頭看老三：“余先生有沒有說我們?nèi)齻€怎么辦？”

老三說：“不要著急，先等一等。小朋友來吧?！彼提渡斐鍪帧?/br>
程岫撇嘴，對他這個選擇很不滿意。按照他的排列，自己明明是最大的那個。

他站起來，低頭抱了抱曹琋，將迷你激光槍塞到他的口袋里，曹琋按住他的手，低聲說：“我們動手吧?！?/br>
“還不到時候，沉住氣?！背提秾⑹謴牟墁N的手掌中抽出來，猶豫了下，拉低他的腦袋，親了親他的額頭：“祝好運(yùn)。”

曹琋將準(zhǔn)備抽身的人拉回來，用力地親了回去：“你搶了我的動作和對白?！鳖D了頓，柔聲道，“一切小心?！?/br>
程岫笑了笑，整理了下領(lǐng)子，朝老三走去。

老三有點(diǎn)看不下去，好好一個戰(zhàn)爭劇，為什么畫面一放到那兩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孩子身上，就切換到了言情頻道……而且還是偶像劇的畫風(fēng)！真是見了鬼了。

他原本想拉著程岫走，被曹琋瞪了眼，心里暗罵自己好心喂狗，也不再堅(jiān)持，干脆地走在前面帶路。

“等等?！彼侮磐蝗徽f，“我和他一起去?！?/br>
第84章重任（下）

老三不耐煩地回過頭來,正要拒絕,對上宋昱的眼睛,話到嘴邊又沒說出來，猶豫了下才說：“你可以在外面等。”

曹琋坐不住了：“我也去。”

老三斜了他一眼：“你在這里等?！?/br>
曹琋往前走了一步，壯漢立刻攔在身前。

曹琋說：“你收了我的錢。”

壯漢毫不含糊地說：“你喝了我的奶?！?/br>
曹琋：“……”

程岫向曹琋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色,快步跟著老三走去。

曹琋又往前走了一步，被壯漢頂了回來。兩人身量差不多，但寬度壯漢明顯大了兩號,硬碰硬的話,曹琋不是對手。

副官看著憂形于色的曹琋，低聲說：“他這么機(jī)靈,不會有事的。”

任何言辭對曹琋來說都是無用，只要程岫離開他的視線,胸口就如梗大石，必須要程岫安然無恙地回來才能放下：“很久以前我也是這么以為的。”

副官不解地看著他。

曹琋也不解釋,深吸了口氣，貼墻坐下。

連接飛船和星艦的臨時通道被老三踩得咚咚響。程岫和宋昱一左一右地跟在他后面，兩個人腳步聲加起來,都不及他一只腳。

宋昱突然吹起了口哨。

噓噓噓。不嘹亮,吹出來的全是冷風(fēng)。

老三覺得后頸發(fā)涼。

程岫側(cè)頭看了宋昱一眼。

宋昱挑眉。

程岫低頭繼續(xù)走路，宋昱繼續(xù)噓噓噓。

老三忍不住停下腳步，程岫說：“我想上廁所。”

宋昱說：“真巧，我也要去。”

老三似乎被宋昱磨得沒了脾氣，看著他們進(jìn)洗手間的門,然后找人在外面等，自己先行一步，和余先生打小報(bào)告去了。

進(jìn)了洗手間，宋昱還沒怎么樣，屁股就被踹了一腳，人往前沖了兩步，轉(zhuǎn)身道：“我想和談?！?/br>
程岫收回腳，戒備地看著他。

宋昱打開隔間的門，邀請他入內(nèi)詳談。

程岫站在門口，腳抵著門，就是不往里走。

宋昱彎腰：“長話短說。你要對付余先生，我也要對付余先生，既然目標(biāo)一致，我們聯(lián)手吧。”

程岫說：“如果我把你要對付余先生的事告訴余先生，局面就會變成余先生要對付你，我也要對付你，目標(biāo)也很一致。我和余先生聯(lián)手不是更好？”

宋昱說：“余先生未必會相信你。而且，不管怎么說，你也吃了我那么多頓飯，不算功勞算苦勞，不算恩清算友情。我們的關(guān)系怎么樣都比余先生來得深刻吧？”

程岫說：“如果不是為了那幾碗飯，你覺得我還會站在這里和你說廢話嗎？”

宋昱說：“既然是廢話，那你再多聽一句。我告訴余先生，‘星空天使’在你們的手里?！?/br>
程岫皺眉：“說這種謊言也不怕閃了舌頭?！?/br>
“是不是謊言你心中有數(shù)?！?/br>
“……誰告訴你的？”程岫記得他在DH33星駕駛“星空天使”作戰(zhàn)的時候，宋昱已經(jīng)離開了。

宋昱說：“想知道，總是有辦法的?！?/br>
程岫說：“買了一件古董而已，那又怎么樣？”

“我想沒有人比你更清楚自己對萬象系的影響力了?！?/br>
“余先生和萬象系是什么關(guān)系？”

“我只把情報(bào)告訴我的合作者?！?/br>
“難道我們還不是嗎？”程岫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絲毫沒有自打臉的尷尬。

宋昱握了握他的手：“余先生是萬象系后人，你最好不要讓他發(fā)現(xiàn)身份?！?/br>
程岫挑眉：“發(fā)現(xiàn)身份不是更好。我光芒萬丈地說一句去死，說不定他就含笑九泉了?！?/br>
宋昱說：“我也是萬象系?！?/br>
程岫說：“總有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br>
“相信我，他更愿意把你做成標(biāo)本，掛在床頭天天欣賞?！?/br>
“……美貌真令人煩惱。”

“你身上有沒有什么容易辨認(rèn)的標(biāo)志，比如說胎記什么的?！?/br>
程岫正要說話，就聽到老三在廁所門外喊：“你們進(jìn)去這么久還沒有好？”

程岫高聲道：“他把尿?yàn)R到我的褲子上了，我正在清理。這么大的人了，真是?！?/br>
宋昱：“……”

“你們?yōu)槭裁垂灿靡婚g廁所？”老三走了進(jìn)來。

程岫打開水，弄濕了自己的褲子，還用手搓了搓，弄得洗手間亂七八糟了才開門出去：“他說他一個人上廁所站不穩(wěn)。”

老三看向宋昱。

宋昱說：“我怕他這個年紀(jì)不知道怎么脫褲子?！?/br>
老三狐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實(shí)在看不出端倪，才說：“余先生等得不耐煩了，我們快走吧。”

程岫說：“余先生會因?yàn)槲規(guī)е簧砟蛭哆M(jìn)門而大開殺戒嗎？”

雖然沒聞出味道，老三還是自覺地與他拉開距離：“不管你擔(dān)心什么，都放在心里。會變成現(xiàn)實(shí)的總會變成現(xiàn)實(shí)，擔(dān)心也沒有。”

“……謝謝你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