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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金笑著坐到了班太太身邊,挽著班太太的胳膊說:“你哪舍得?!?/br>班太太嘴唇動了動,沒說話。央金說:“阿媽,此刻也沒有外人,你跟我說句實話,這件事你的底線在哪里,班覺如果真一心要和傅楊河在一起,你真不要班覺了?”班太太抬頭看了她一眼,眼圈一紅,說:“自然不能,他再不好,也是我兒子?!?/br>央金吁了一口氣,說:“那就是說,實在沒辦法,你也會接受他們倆了?”“班覺太年輕了,”班太太默默地說,“他眼下沉迷情色,根本就不理智,你只看他剛才的言行就知道了,眼下他和傅楊河在一起自然是蜜里調(diào)油,可以后呢。如果對方是個女孩子,將來情分淺了,緣分盡了,分手就分手了,也沒什么??墒窃蹅兪鞘裁慈思?,他又是什么人,如今喜歡的可是一個男人,一輩子的名聲就注定了,想要回頭也不能夠。到時候怎么辦?誰還肯嫁給他?或者他再找別的男人?”班太太搖搖頭:“不管哪條路,對我們家都不是好事,班覺家千百年的好名聲,不能毀在他的手里?!?/br>“那阿媽的意思是……”“我的確接受不了他和傅楊河在一起,我也想試試他?!卑嗵f,“我不是不知道同性戀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要讓他知道,走上這條路有多苦,多難,他要是和傅楊河是真心相愛,自然不怕我設(shè)置的這點阻礙,如果連我這道難關(guān)都過不了,他們倆又怎么可能過以后的難關(guān)?同性戀,同性戀……”班太太默念幾句,臉上無盡痛惜,“在國外尚且不好過,何況在國內(nèi),在我們這里?他要吃的苦,受的罪,多著呢,以后他就知道,和外頭那些有形無形的歧視和異樣眼光比起來,我這點,根本不算什么?!?/br>央金依偎在她肩膀上,摸了摸她的手背。班太太嘆了口氣,突然哭了,說:“你說是不是我們家從前做了孽,怎么你阿爸早早去了,剩下一個兒子,竟然是個同性戀……”央金輕聲說:“他以后就知道阿媽的苦心了。和蒙克相比,我這個傻弟弟,算是很幸運的了?!?/br>班太太聽他提到蒙克,便問說:“平措家如今怎么樣了?”央金苦笑,說:“還能怎么樣,他們家怎么可能接受得了,連平措都覺得丟人,何況他阿爸阿媽,還有族里那些叔伯們。我聽平措說,他們覺得蒙克是有病了,要想辦法給他治呢。剛在外頭傅楊河給我打電話,托我?guī)兔δ兀f想把蒙克給接出來。”“這件事你別管,”班太太說,“你剛嫁過去,蒙克是你小叔子,另一邊是你的丈夫和公婆,你要是夾在中間,恐怕以后難做人。這件事你就別插手了?!?/br>央金很是糾結(jié),只點點頭說:“我再想想?!?/br>其實她覺得傅楊河不該找她。她婆家那邊不放人,她一個新婦能說什么,總不能把蒙克給偷出來。她在國外呆過的人都一時難以接受自己的弟弟是個同志,何況平措家里的人呢。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哪怕她說破嘴,也只是吃力不討好。但是她覺得蒙克一直在家里關(guān)著也不是個事,她剛嫁過去,對蒙克并沒有多深厚的感情。但可能是她自己的弟弟也是,她就特別不忍心,試想如果是班覺貢布被關(guān)了起來,神情憔悴地被家人視為變態(tài),她簡直要心痛死了。她愛班覺貢布,從小就疼愛這個弟弟,這也是為什么她那么快就接受了班覺貢布和傅楊河的原因。由己及人,便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理。班太太說:“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br>央金又安慰了幾句,便從房間里出來了,走到前院的時候,看見班覺貢布拎了個行李箱放進(jìn)了車?yán)锩?,回頭看了她一眼,便開著車走了。她笑了笑,心下有些安慰,又有些怨恨,一時間百味雜陳浮上心頭。夜色低垂,下著蒙蒙細(xì)雨。第94章愛情是這樣的愛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有些是好的改變,有些是壞的改變,但是對班覺貢布這樣的當(dāng)事人來說,愛情全是好的,可以讓這個年輕的男人為此放棄一切。央金想了想,給平措打了個電話。家里雖然煩心事不少,可是平措?yún)s還是很想念自己的新婚妻子,電話里無盡纏綿愛戀,叫央金心里也好受了不少。“多希望你今天就能回來?!逼酱胝f。“等到后天就見了?!毖虢饐栒f,“你家里怎么樣了?”“還是老樣子,等你回來,我們出去度蜜月吧,家里這些煩心事,都不管了。”平措覺得自己管不了了。身為長子,他其實是該為父母分憂的,他自己也理解不了蒙克的性取向,但是蒙克到底是他的弟弟,他看著蒙克受折磨,自己也難受,不想管了。央金說:“蒙克現(xiàn)在腿傷還沒好,人整天憋著,本來心情就容易不好,心情不好就容易有抵觸情緒,你們說什么他就更不會聽了。不如讓他回康烏湖去,他自己想回去,到了那心情估計也會好很多,等他腿傷好了,再慢慢談,不行么?”平措嘆了口氣說:“別提了,等他腿傷好了,早就跑了?!?/br>原來今天蒙克趁人不注意,自己用床單編了個繩子,從窗口直接吊下去跑了。那可是三樓,要是摔下來,不死也得殘廢,蒙克竟然成功了。多虧他腿斷了一條,走不快,在他們家附近被逮住了。逮住了之后情緒太激烈,嚷著要自殺,直接往墻上撞,多虧平措他們給拉住了,家里亂成一團(tuán),他們的阿媽到現(xiàn)在還在哭呢。央金聽平措這么一說,心也提了起來,問說:“那現(xiàn)在呢,怎么樣了?”“關(guān)起來了,我阿爸說誰都不許上去,正找人想辦法呢?!?/br>央金聽到這里,就知道自己幫不上什么忙了。他們家的事,她也沒有跟平措提。傅楊河一直在康烏湖等著班覺貢布,見班覺貢布帶著行李回來,就知道沒談攏。這也是意料中事。班覺貢布說:“我阿媽既然要攆走你,我就跟你一起走?!?/br>傅楊河笑了笑,也沒說什么,只慢悠悠地收拾自己的行李,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躺在班覺貢布懷里,才輕聲說:“你能不能不要走?”班覺貢布說:“我覺得我阿媽只是想看看我能為你付出什么,想知道我對這段感情是否認(rèn)真,我走,是為你,也是為我自己,更是想做給她看。”兩母子,誰還不懂得誰。傅楊河說:“我走了,就已經(jīng)很不放心了,你要是再走了,這個項目恐怕要泡湯,這是我們倆的心血,我不想白費?!?/br>“你放心,我的能力是有限的,我們公司比我有能力的大有人在。我舅舅就是個能人,爛攤子也能收拾起來,何況如今風(fēng)花雪月一切平穩(wěn),不過是棘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