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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廣泛的,而申國就是最靠近宗周南部的一個諸侯國。而申國離宗周地區(qū)這么近也是有原因的。齊、許、申、呂,這是四個姜姓諸侯國,祖上是一家,都是四岳之后。在夏朝的時候,他們的祖先就受封了方國,到了周朝,又再次冊封為諸侯,與王室聯(lián)姻頻繁。到了周厲王時期,他娶申女為后,等到周宣王正式登基之后,自然要冊封自己信得過的人為新的諸侯,畢竟差點殞命在厲王時期的“國人暴動”之中,還是給宣王帶來了不小的陰影的。申國為姜姓申氏,當時的太子名為謀,其弟名為誠,正是周宣王的母舅。申誠原本受封謝邑,因此宣王改封之后,他的子孫后代就改為謝氏,所以實際上,存在著兩個名為“申”的諸侯國,依然是姜姓申氏的西申,以及姜姓謝氏的南申。西申的爵位是侯,南申的爵位則是伯。南申的開國君主申誠是周宣王的母舅,也就是如今的周王姬宮湦的舅爺,但是從姜后這邊算,他能算是姬宮湦的祖父。沒錯,全稱應當是申姜的姜后,就是申誠的孫女,申國如今的國君謝弘的女兒。雖然不好說人壞話,但是申國的國君愛幫外孫和女兒爭位也不算是個新聞了,不過為尊者諱,畢竟他們家和王室的關(guān)系并不僅限于姜后和姬宜臼,所以姬宮湦在給姬伯服講史的時候,也顯得有些語焉不詳。在姬宜臼帶著姜后出奔之后的一個月后,申伯就毫不猶豫地扯起了反旗,跟著外孫反周了。之所以說他反周,而不是單獨的為外孫出氣,是有原因的。姬宜臼自立為天王,受申伯擁立而登位。天王,乃是周天子的諸多別稱之一。天,乃是周特意創(chuàng)立的神靈。商人敬其神為“帝”,自命為帝之后裔,即為神之裔。周滅商后,許多人為此惴惴不安,商人重祝禱,這種風氣對當時周邊的方國部族沒有影響是不可能的,最后想出來的解決方法就是以周人的“天”取代商人的“帝”為最高神,周王也改稱“天子”,以示神佑。所以姬宜臼自稱天王,就是要完全取代周王姬宮湦,彰顯正統(tǒng)。姬宜臼和申伯算盤打得很好,但是可惜的是,他們的實力不足。雖然宣王后期,他的剛愎自用損毀了“宣王中興”的成果,但是和厲王的“國人暴動”時期相比,周王姬宮湦繼承的無疑還是一個大好河山。別的不說,宗周的地盤就比單純的一個申國要大。再怎么樣,現(xiàn)在大周還不是后來那個連崛起的故地都丟掉、無地可封的國家,它的范圍要比多數(shù)的諸侯國都大,都繁華,放在戰(zhàn)國時期,也能夠位列七雄之一。宮中收到的戰(zhàn)報多是平手,少有能戰(zhàn)而勝之的時候,姬宮湦在姬伯服面前卻照舊是整天笑瞇瞇的樣子,仿佛姬宜臼和他的外家不足為慮。按照宗周和南申的底蘊來看,兩邊確實是不能比的,申伯和姬宜臼那邊,落敗是遲早的事兒。至于歷史比南申悠久的西申,根本就沒有出手相助的可能,畢竟他們還不想因為所謂的親戚關(guān)系危及自身。早在姬宜臼打出“天王”的旗號來以后,西申那邊就派人來鎬京表態(tài)了。第一年,兩邊還能戰(zhàn)個平,勝負兩分,但是第二年,南申就顯出了頹勢來了,沒到第三年,許多諸侯國都不再看好這個國家了。因為這個屬于內(nèi)戰(zhàn),姬宮湦也沒召集諸侯國大軍相助,那樣太丟人了。當然了,其他的諸侯國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光明正大地變成投機分子去幫助叛逆的姬宜臼一方。雖然姬宜臼一開始確實是令人同情的受害人,但是在他和外家光明正大地舉起反旗反周王的時候,在道義上,子伐父,是為不孝,他的行為是令人不恥的。姬伯服板著指頭數(shù)了數(shù),宮中得勝的戰(zhàn)報越來越多,他的心卻漸漸地沉了下去。正常人確實覺得這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到了結(jié)束的時候,但是有著后世的記憶的姬伯服知道,這恰恰只是個開始而已。后世對于平王東遷這段時期的歷史記載多數(shù)是將罪責歸咎于幽王身上,認為是他烽火戲諸侯才為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周平王不過是因緣際會,終于奪回了自己的東西而已。但是一些地下出土的史料卻將這個延續(xù)了上千年的謊言戳破了。清華簡,這個以后世中華無數(shù)的學子心心念念的學園命名的資料,姬伯服還牢牢地記著,里頭對于這段時期的歷史記載卻是周平王姬宜臼與其外家不敵周軍,終于狠下心勾結(jié)外敵,破滅周都。這個時期能被稱作外敵的,是為戎狄之族。姬宜臼與申伯在頹勢難挽的時候勾結(jié)犬戎,使其輕易攻破周軍的防守,攻入周都鎬京,當然,豐京也未能幸免,大肆劫掠,殺死周室貴族無數(shù)后歸去。正是因為當時姬宮湦身邊的多數(shù)重臣和他一道撲街,周平王姬宜臼才能心安理得地登基,犯下敗壞祖地的罪行之后卻一點都不心虛。某些心懷異心的諸侯國也不在意,宗周王都是被姬宜臼自己引兵毀掉的,也就是說,無論是宗周的威嚴還是宗周的兵力都是姬宜臼自己毀掉的,他們何樂不為。正是因為這樣,在姬宜臼犯下弒父殺弟的罪行之后,還有諸侯捧著他這個周王,而無視由虢公等人擁立的繼承幽王正統(tǒng)的周惠王姬望——當然,東周對周惠王的謚號是惡謚,名為攜王。最后姬宜臼在晉侯的“護持”下遷都,宗周直轄之地陡然縮小不知多少倍,東周時期的亂象,因其諸般果,溯其種種因,都是姬宜臼自作自受。所以,在鎬京的宮中捷報頻傳的時候,姬伯服眨著眼睛看著自家還在樂呵著沒有一點防備心理的蠢爹,表示是時候召兵勤王了。姬宮湦不太樂意。召兵勤王,諸侯出人出錢,但是真當王室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嗎?現(xiàn)在的諸侯,對于履行這項“義務”,可是越來越不樂意了呢!姬宮湦唯我獨尊慣了,看他連王后和太子說廢就廢,而且論起關(guān)系來,王后姜后還是他的表妹,他都沒有半分猶豫的,就知道他多么不愿意看人臉色了。姬伯服:拿什么拯救你啊,我的傻爹!姬宮湦不是神仙,他當然不知道后面會發(fā)生什么事,但是姬伯服好歹是一個穿越者,他可不愿意自己在歷史上原主已經(jīng)倒霉過一次的地方再撲一次街。周幽王身死,褒姒不知所蹤——這段記載實在是耐人尋味,想到這里,姬伯服的臉色又難看了兩分,而歷史上的姬伯服,當然也跟著自家的爹媽一起撲街了。而且,姬宮湦不樂意召集諸侯,姬伯服也不是特別樂意——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