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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绷栌顡P撇撇嘴,打量他的行李:“哎?這是什么?”行李箱旁邊有個小盒子,看不出來是干什么用的。“哦,是蕭溯給靖揚留的禮物吧?”奶奶道。凌靖揚不答話,只是笑了笑。他那天從機(jī)場回來就拿到這個東西,跑回房間打開,里面掉出來一堆素描紙,每一張都是他,正面的、側(cè)面的、背影、坐著看書的、蹲著擺弄花草的……每張下面都寫著他的名字,也有蕭溯的落款,不知道蕭溯什么時候畫的,居然有五十多張。凌宇揚笑著看他,眼神曖昧:“可以啊,出息了。”奶奶不懂他們在說什么,看看時間,催促道:“差不多該走了,靖揚,那兩個和你一起走的孩子呢?”“他們已經(jīng)先去火車站了,我過去找他們?!?/br>Z大在G市,距離S市不遠(yuǎn),三人在火車上躺了一夜就到了。新的生活差不多就這樣開始了。自從上次李醫(yī)生幫蕭溯解決了文檔的難題,蕭溯就承認(rèn)了李醫(yī)生的睿智,他確實睿智,除了中文學(xué)不好以外,其他很多東西都非常擅長。“我們能從醫(yī)患關(guān)系轉(zhuǎn)變成朋友關(guān)系,我真的非常意外,但是我很喜歡你這個朋友,蕭溯?!崩钺t(yī)生自從發(fā)現(xiàn)蕭溯母子是外婆的租客,就經(jīng)常跑過來玩,他的解釋是他外婆經(jīng)常打電話讓他過來陪陪她老人家,但是這邊太悶了,他不愿意來,現(xiàn)在有蕭溯在,怎么說也是個年輕人,可以一起玩游戲解解悶,他就不再拒絕他外婆了。蕭溯覺得他這個解釋完全是瞎編,他明明是被楊婉青的廚藝吸引過來的。李醫(yī)生說蕭溯需要的不僅是生理上的治療,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因為到目前,吃藥什么的已經(jīng)不管用了,只能另辟蹊徑。所以每每過來,李醫(yī)生從總拉著蕭溯出門散步,帶他打游戲,一邊說他打得不好一邊教他,有時候興致來了會讓蕭溯教他畫水墨畫。蕭溯的身體雖然沒有好起來多少,但也沒有差下去,給凌靖揚的郵件一直未曾間斷,凌靖揚會給他回復(fù)很長很長的郵件,也會配照片,會講述在大學(xué)里遇見的一些有意思的事。有時蕭溯也會陪楊婉青去走走看看,只是這個城市太大了,母子二人走走看看,怎么也看不完。近來多雨,楊婉青似乎有點感冒,夜里總是咳嗽,蕭溯睡在她隔壁,聽了聲音,起身給她倒水。“媽,你還好嗎?”屋子里,小臺燈開著,燈光昏黃,蕭溯敲了敲門,走進(jìn)去。“咳咳……沒事。你怎么起來了?我吵到你了?”楊婉青聽了聲音,從床上坐起來。“沒有。家里的感冒藥還有嗎?我給你拿一點?!?/br>“不用,人老了,有點小毛病很正常。”“什么話,你還年輕著呢,”蕭溯將水給她遞過去,“剛到這邊的時候,李醫(yī)生還夸你看著像我jiejie?!?/br>“法國人都這樣,就你較真。”楊婉青喝了水,感覺好一點了,這便催蕭溯回去睡覺:“地板涼,你還光著腳,趕緊回去睡覺去。”“媽,”蕭溯卻不走,放下杯子在床邊坐下,“我們回國吧?!?/br>楊婉青一頓:“怎么突然想回國?”“我想家了,我們都兩年沒回家了,你也想對不對?你別想瞞我,我早上聽見你和爸打電話了?!?/br>楊婉青看著他,寵溺地笑笑:“小時候住院,你也總說想家,我和你爸爸以為你想待在我們身邊,把你弄到公司去,沒想到你說還不如住醫(yī)院?!?/br>那是什么時候的事,蕭溯已經(jīng)不記得了,記憶里好像有這么回事。蕭溯笑笑:“好像是總有個長得很兇的叔叔來找爸爸談事情,總喜歡捏我的臉,下手太重了,我就被嚇回去了?!?/br>“對,那一年你情況不太好,又總說想家,沒辦法,只好從醫(yī)院里出來,我回家照顧你,你爸爸可慘了,公司里一堆事情都等著他?!?/br>“我們到巴黎這兩年,爸爸的噩夢又重演了吧?!?/br>“現(xiàn)在工作還好,就是總記得李醫(yī)生的事,讓我離他遠(yuǎn)點,這都是什么時候的事了,他居然還記得。”“mama年輕又漂亮,爸爸擔(dān)心不是很正常嘛?!笔捤荽蛉さ?。“行了行了,就知道貧嘴。”母子二人說完話,天色已亮,清晨的微光從窗外泄入屋內(nèi),影影綽綽。這是他們到巴黎的地七百九十三天,已經(jīng)兩年了。此時,大洋彼岸的凌靖揚正在準(zhǔn)備大二下學(xué)期的期末考試,再考完最后一科,他們就可以背上行囊回家了。手機(jī)里是言睿剛發(fā)來的短信——我考完了,和成非去周邊轉(zhuǎn)轉(zhuǎn),祝好運。言睿和他不是同一個專業(yè),考試科目不多,此時已經(jīng)解放了。凌靖揚看了一眼信息,又看了一眼面前厚重的課本,覺得自己非常凄慘,于是果斷放下書,去給蕭溯發(fā)郵件。室友從他身邊經(jīng)過,瞥見他電腦屏幕上熟悉的界面,羨慕地“嘖”了一聲,打趣道:“哎呀,有女朋友就是好,女朋友就是力量?!?/br>凌靖揚沒有多解釋,反正大家已經(jīng)誤會兩年了,無所謂,反正也沒什么大錯。上大一的時候,凌靖揚就因為長得好看被不少女生討要電話號碼,一堆室友非常樂意牽線搭橋,都等著看看到底凌靖揚喜歡哪個,沒想到凌靖揚全都禮貌而決絕地拒絕了,天天對著電腦一臉高深莫測,一張照片能看十來分鐘,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家伙早就有女朋友了,于是幾個室友非常自覺,每每凌靖揚打開電腦,幾個人就默默做好吃狗糧的準(zhǔn)備。凌靖揚這狗糧其實都算不上狗糧,愛人一走兩年,天天只能發(fā)郵件,任誰都不愿意撒這樣的狗糧。說起來,凌靖揚才是吃狗糧吃得最多的那個。高中的時候,凌靖揚就看出來言睿和成非這兩人不一般,還相約一起考大學(xué),這不是男女朋友才做的事嗎?上了大學(xué)果然就在一起了,天天秀恩愛,簡直要閃瞎凌靖揚的眼。凌靖揚想想就覺得自己非常凄慘。寫完郵件,田江白的群發(fā)信息就來了——兄弟們你們什么時候回來?我?guī)笥鸦丶遥銈円灰獊碚J(rèn)識一下嫂子?附圖:和女朋友在家逗狗.jpg。凌靖揚默默關(guān)了手機(jī),拿起書本繼續(xù)看。真是非常凄慘。言睿和成非看到信息時正在森林公園里看猴子,兩人手牽著手順著山道往上爬,偶有路人用異樣的目光看過來,都被兩個人自動過濾了。“江白來信息了,”成非把手機(jī)遞到言睿面前,“還找了個女朋友?嘖嘖,真有出息?!?/br>言睿看了兩眼,心不在焉道:“嫂子?我們明天就回去,讓他知道誰才是嫂子?!?/br>成非一頓:“誰才是嫂子?”言睿:“嗯……你或者蕭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