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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沒打算去,既然時間已經(jīng)過了,她就當(dāng)這事過去了。 如果有人問起今天的事,她就說有事絆住了腳。 反正也是事實,她陪奶奶逛街辦年貨呢。 如此想定,孟梨心里踏實了下來,繼續(xù)往前走。 糖圓兒剝了糖果放嘴里,跑著跟上去。 *** 卓西幾個沒什么事,即便孟梨不領(lǐng)頭,他們?nèi)匀唤Y(jié)伴各地拔份兒。 從東單到西單,從什剎海到王府井,從正陽門到西直門。 晌午之后,幾個人找了公園曬太陽休息。 卓西一副有心事的樣子,最后還是起了身,與周南三個說:“不行,咱們還是去朝陽公園看看去?!?/br> 衛(wèi)東半起身子,“只怕已經(jīng)散了,約的不是上午九點(diǎn)么?” 卓西就是覺得不踏實,仍道:“還是看看去?!?/br> 看他執(zhí)意要過去,周南三個也就跟著了。 騎上自行車飛奔到朝陽公園,也沒費(fèi)多長時間。 四個人到公園里找了一氣,沒找到孟梨,卻在湖邊長椅上看到了季琛。 那孫子一身行頭格外惹眼——將校呢大衣加黑皮靴。 約個單練穿這么扎眼。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拍婆子約會的呢! 因為沒看到孟梨在哪里,卓西幾個也就沒有輕舉妄動。他們藏在暗處觀察了季琛一氣,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季琛一個人在這里等了半天,孟梨沒來! 又約莫半個小時后,季琛像是沒耐心再等了,起身在長椅前又站片刻,便轉(zhuǎn)身走了。 等季琛身影消失,卓西幾個過去長椅邊,仔細(xì)“偵查”了一圈,沒看出有打斗的痕跡,進(jìn)一步證實了他們觀察結(jié)論的準(zhǔn)確性。 衛(wèi)東彎了腿腕子坐到長椅上,仰頭看向卓西三個,迎著陽光微瞇著眼,一臉的不敢相信,“三爺沒赴約?這不可能吧?” 金北在他旁邊坐下來,眉心微蹙,“三爺?shù)降自趺戳??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這么丟份的事兒,他以前是怎么都干不出來的。這要是傳出去,咱們的臉面可就全丟光了?!?/br> 卓西站著沉思片刻,向衛(wèi)東、金北勾一下手指。 等衛(wèi)東三個人微微湊過頭來,他開口說:“你們仔細(xì)想想,咱們在一起相處這么多年,三爺從沒跟我們一起洗過澡撒過尿,夏天也從沒光過膀子。他和他媽關(guān)系那么差,那天早上天剛亮,就急匆匆要回家,說是和他媽約了有事,然后褥子上留了奇怪的印跡,這一切說明了什么?” 衛(wèi)東和金北一起想了想,同時看向卓西,一臉迷懵—— “他和他媽關(guān)系變好了?” “他媽不讓他跟我們一起洗澡撒尿?” “還不讓他光膀子?” 卓西:“……” 真他媽的有邏輯! 站在卓西旁邊的周南捏下巴略思考了一陣,伸手把卓西扯到一邊。 他壓著聲音,“褥子上的印跡,你認(rèn)為是什么?” 那天他倆默契笑了一下,周南現(xiàn)在覺得,只怕是假默契。 卓西也沒瞞他,直接道:“血?!?/br> 周南猛一拍手,“我他媽以為是子孫后代呢!” 卓西自然秒懂這話,沒忍住笑了下。 說實在的,這猜測也確實合理,可不合理的地方在于,孟梨如果脫褲子把子孫后代都留在了褥子上,那早上還急匆匆回家做什么? 卓西懷疑的方向,是另一個。 周南比衛(wèi)東金北靈光,他是聽懂卓西的話了,這會兒又問卓西:“咱們要不驗證一下?” 卓西想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成,但最好別讓三爺知道?!?/br> 周南撇一下頭,“那邊兩個呢?” 卓西轉(zhuǎn)頭看一眼衛(wèi)東和金北,只見兩人憨懵成了同一個表情。 他收回視線來,“先別說?!?/br> 周南贊成,“我看成?!?/br> 衛(wèi)東和金北兩人肩靠肩塌在長椅上,憨懵地看著卓西和周南,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你倆說什么悄悄話呢?” 卓西和周南相視一笑,“說三爺?shù)降资窃趺春退麐岅P(guān)系變好的。” “……” ☆、【012】 孟梨沒把自己爽約的事放心上,也沒覺得自己會很快再見到季琛。 北京城這么大,哪能就天天碰上? 結(jié)果短短二十分鐘后,孟梨就在一家食品店里看到了這個她覺得完全不可能碰上的人。 這人站在柜臺邊,身形被身上的呢大衣修得異常挺拔。 看到季琛的時候,孟梨還沒有進(jìn)那家食品店,但已經(jīng)跟著程奶奶走到門口了。就那么一眼,她幾乎是立馬就停住了步子,然后在季琛也看到了她的時候,她轉(zhuǎn)身就跑。 跑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對程奶奶說:“奶奶我有點(diǎn)事,您先逛?!?/br> 說完不等程奶奶給反應(yīng),轉(zhuǎn)身撒開腿又跑了。 程奶奶和糖圓兒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見一個穿呢子大衣的少年從她們之間穿過去,直奔孟梨追過去。兩人一前一后,都是年輕身子輕,跑得那跟一陣風(fēng)一樣。 孟梨一邊狂跑一邊想,自己這是撞什么邪運(yùn)了,放了季琛鴿子,結(jié)果出來逛個街都能和他碰上。 這真他姥姥的是死對頭啊,走哪碰哪,身上跟綁了磁石似的。 季琛追著孟梨沒有多余的想法,就想按到她弄死她。 他在公園等了她半天,連午飯都沒吃,她居然在這里逛街逛商店! 兩個人一個拼命跑,一個拼命追。 跑過幾條長街幾道胡同,最后在胡同里亂躥。 孟梨都是埋頭亂跑的,想著能把季琛甩掉就行。 結(jié)果越想甩掉他,他粘地越緊。 兩個人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更不知道跑了多少條胡同。 跑到精疲力竭,最后實在腿軟氣短跑不動了,孟梨也跑進(jìn)了一個死胡同里。 她在死胡同盡頭停下,彎腰扶腿喘氣。 季琛在后面拖著步子追上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孟梨還有點(diǎn)力氣跟他推搡,結(jié)果沒推搡開,身子失力往后一靠貼到了墻上。 而季琛被她一帶,直接壓了過來。 季琛順勢還使了力氣,把孟梨按在石墻上,讓她動彈不得。 其實他不按,孟梨已經(jīng)沒力氣動了。 季琛也累得幾乎喘不上氣,氣息吁吁起伏道:“你丫現(xiàn)在怎么這么慫?” 孟梨喘了幾口氣也緩不過來,虛著氣,“你丫有意見啊?” 季琛喘得重,說話有些費(fèi)勁,“我他媽在公園里等了你半天,又追了你半天,能沒意見?” 孟梨平一下呼吸,“你自己要等,也是自己追的……” 季琛真的是累得沒脾氣了,這樣看著孟梨,明明覺得她很欠揍,卻又莫名其妙地下不了手。 氣息還未平,鼻尖上突然聞到一股香味,他下意識靠近孟梨嗅了下鼻子。